魯迅有言:無農不穩,無商不富,經商才能出暴發戶!
同阿納部的這次交易,讓顏政真切的感受到了商業對一個種族的重要性。
這次交易中,部落獲得了足以度過這次糧食短缺的瘦肉,還獲得了大量的草籽和谷物。
為了製造竹甲而消耗的大量獸皮,也被重新補充的滿滿的。
而部落所付出的,不過是一點鹽和大陶器,以及一些處理好的獸皮。
這看似不公平,實則很公平。
因為當一個部落的生產力提高後,就決定了其用很少的資源,就能拿走落後部落辛辛苦苦得來的成果。
可落後部落,假如不接受的話,那也就享受不到他們無法生產的商品。
即便是後世,這也是一條並行不悖的真理。
首領和巫看著交易回來的貨物,臉上的喜悅之情也溢於言表。
這種直觀的數量關系,讓他們明白,交易對自己部落有大好處。
且同阿納部的接觸,讓他們更加確信,顏政為他們找的那條路,可能是正確的。
而顏政作為最大功臣,也就有了權力來分配這些交易回來的物資。
他先讓煮鹽的三個族人過來,給了他們一背簍獸肉和三陶罐草籽,並大聲宣告道:“你們為部落熬鹽,每天忍受煙熏尿騷,熬出的鹽為部落換來了四背簍獸肉,十張獸皮。所以你們應該獲得更多的報酬!”
三個熬鹽的族人激動的收下這些賞賜,恭恭敬敬的行禮謝過。
他們之前在部落,只能算是邊緣人。有兩個人臉上還沒有刺青,算得上是部落的廢物。
而自從他們學會熬鹽之後,他們終於成為了部落喊得上名號的人。尤其是通過同阿納部的交易,更是讓他們為部落創造了更多的價值。
顏政分給了他們更多的獸肉和糧食,這就相當於宣告了他們在部落的地位。
三個人拿著賞賜,兩個臉上沒有刺青的人,當場就狂叫著將其高高舉起。
顏政望著癲狂的三人,心裡頭很是欣慰,誰說獵頭後得到刺青,才算是真正的部落男人?
他又讓製陶的族人來到他面前,賞賜給了他們僅次於熬鹽人的貨物。
“你們製陶,不僅為部落族人帶來了洗澡用的大陶缸,也讓部落用大陶缸換來了大量的獸肉獸皮,你們每天受著燒陶的悶熱,理應獲得更多的報酬!且今日,我為你們賜一個稱謂,你們今後就統稱工匠!你們是製陶工匠。”
負責製陶的族人同樣欣喜若狂,一個個敬佩的呼喊著顏政的名字。
顏政又賞賜了鞣製皮革的婦人,以及煉鐵的族人。
他之所以這麽做,一是為了確定分工,二是在蠻荒世界,創造出另一個靠手藝為生的階層。
最重要的是衝擊以狩獵為經濟基礎的部落經濟,只要讓狩獵不再成為主要的部落謀生手段,那麽以狩獵為經濟基礎的部落關系就會瓦解。
這對廢除獵頭也是十分重要的,因為一個手藝人不獵頭,同樣能創造出巨大的價值,同樣能獲得比勇士更多的資源。
如此一來,自然而然就會把誇耀個人勇猛的狩獵經濟給摧毀。這會極大的影響族人的觀念和意識。
在賞賜這些手藝人後,顏政將剩余的貨物,均分給了族人,隻留下一部分作為部落共同的財富,儲存進大茅草屋。
族人們雖然有些不滿,可也不敢站出來質疑顏政。
更何況這次交易,
部落所有人都從中獲益,他們的不滿也就大大被緩解。 “我們必須展示一下我們的強大!”
分配完貨物後,顏政回到大茅草屋,第一句話就讓首領和巫都愣了一下。
首領原本想要同顏政商量一下,因為他覺得顏政的分配方式有問題。
他以前分配的時候,是按照男人、女人和孩子來分配,不像顏政是按照幹什麽來分配。
可被顏政剛開口的這件大事一頂,他忙問道:“你打算怎麽展示?”
顏政思忖道:“只有滅了一個部落,其余部落才能知道我們的強大!”
首領詫異道:“滅了一個部落?我們,我們沒這麽強大的力量去對付大部落,滅亡小部落,不符合我們的誓言,也起不到展示強大的作用。”
巫也說:“滅一個部落太難,我們最好是對某個強大部落出草,獵取他們更多的人頭,讓這些人明白,我們莫那部已經不一樣了!”
顏政露出一絲淺笑道:“首領,出草和作戰是有區別的。我們的披甲族人,應該被訓練為戰士,而不是像狩獵一樣去同別人作戰。”
“只要由我訓練披甲的族人成為甲士,同時我們做好對目標部落的偵察,只要我們明白他們最虛弱的時候是什麽時候,我們就能趁機襲擊他們!”
首領和巫表情都凝重起來,進攻其他部落,本來就是部落的一件大事。
他們平時獵頭,也是靠著去野外尋找倒霉鬼。可顏政的話,卻是讓他們去襲擊領地。
“我們的竹甲很強,可人少!”首領說。
顏政拍了拍胸膛,翹起大拇指自得道:“可是咱們部落有我!我知道如何讓竹甲發揮最強大的戰力,我能讓部落勇士以一敵百!有我在,必將戰無不勝!”
“而且你們應該明白,一個強大的部落,必須是需要去狩獵的,他們狩獵隊走後,我們可以先襲擊他們的狩獵隊,把他們部落最厲害的人全殺死。然後再去攻打他們部落領地,這樣我們的人就不會顯得少!”
首領和巫相視一眼,兩人臉上都有些猶豫。
“你想攻擊那個部落?”巫問。
“上次咱們要去抓神鳥,碰到一個部落收取了我們大量的獸肉和獸皮!我想這個部落,應該是所有部落都討厭的吧?”顏政挑著眉說。
首領表情更凝重了,“那是西耐部,他們是鬥尾社的,人很多!很強!”
“那就攻擊西耐部,即便我們不能滅了他們,也得讓他們明白,我們已經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存在!”顏政豪氣道。
巫擰著眉道:“得小心一些,西耐部如果報復,我們將永遠不能再進神山。”
顏政哈哈一笑:“我們能夠用蛋孵出神鳥,到時候同其他部落交易一些蛋回來,想必不是難事!如果我們這次失敗,以後等我們鹽多了,我們可以用鹽來收買其他部落,一起去消滅西耐部!”
首領和巫的眉頭都擰成了一股繩一般,他們腦袋裡,只有過一些簡單的計謀。
那裡像顏政,知道遠交近攻,知道合縱連橫!更不用說顏政是個完全不講規則的存在,野人們所遵守的遊戲規則,在他眼裡就是個笑話。
只要顏政願意,他可以當野人規則的裁判,對他有利的就是規則,對他不利的就是無理指責。
“且這一仗我們不得不打!”顏政沉聲道:
“首先我們有許多好東西,知道的人多了,就有可能會有人來搶!我們主動打了這一仗後,這些人會明白,我們不可輕辱!”
“第二,我們說我們要鋤強扶弱,這個西耐部就是最好的目標。他們收取過路費,強迫弱小部落。所有要進神山的部落,都痛恨他們,我們除去他們,將會讓所有部落都感激!”
“第三,我們要讓更多部落同我們交易,接受我們的庇護,就必須讓他們明白,在我們的庇護下,他們才能活得更好!”
“還有就是西耐部收取了這麽多的過路費,積攢的好東西肯定不少,首領就不想去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顏政列出一堆理由,每一條都讓首領和巫的眉頭緩解了一分。
“政!你真的有必勝的把握?”
“我有必勝的信息,從我弄出鐵那一刻開始,你們就該明白,在我身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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