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肉干塞滿了倉庫,最後不得不征用兩個族人的茅草屋來儲存時,所有族人都被自己部落的富足給震驚了。
而當首領宣布,以後每天吃三頓飯時,族人們更是為了莫那部而感到自豪。
只要看到那滿滿的倉庫,他們就有吃三頓飯的底氣,他們就能踏實的接受更好的生活。
只是他們的好心情,被一件不和諧的事所打攪。
俘虜中爆發了非常惡劣的暴動!
這次暴動導致了村長那鷹被打死,三個村長重傷,另有十幾個俘虜受傷。
甚至連流浪野人這邊,也被波及了,張三風被打斷了鼻梁。
顏政在聽到阿信第一時間的匯報後,大怒著來到了賤民區。
他詢問了幾個俘虜當時的情況,這些人的說法都一致,甚至眼神中已經沒有了膽怯,只有憤怒!
原來暴動的導火索,正是顏政的賞賜,這次賞賜乃是為了表揚他們建設茅草屋的進度,並且是每個參與這項工作者,都能獲得這份賞賜。
可當阿信和力木宣布這個消息之後,這些俘虜卻沒有見到這些賞賜,一了解才知道,這些賞賜已經進了幾個村長的屋子。
他們憤怒了,上演了一出殺村長,搶碉樓的戲碼。
他們在第二天分配食物的時,突然暴起開始圍攻這幾個村長。
甲士們由於人數少,沒有立馬阻止。一直等到大隊甲士過來時,才鎮壓住這場暴動。
顏政臉上的怒意消散一些,他望著一個臉上帶血的女俘虜問:“你們村長平時都是這樣做的嗎?”
女俘虜怔了一下後,直接哭了出來,嘶聲道:“他每天都鞭打我們,不論我們有無過錯,他還不分肉給我們,吃飯的時候隻讓同他親近的人吃飽。三天前的晚上,他還硬要和我睡覺,我不肯,他就說要殺了我的孩子!”
說著這個女人哭的不能自已,仿佛恨得不將幾個村長碎屍萬段。
顏政擠出了一滴眼淚,抓起女人的胳膊看了一下說:“你身上的傷,都是他打的?”
女人猛的點了點頭,哭的更加厲害了。
“他們還霸佔了最先建好的茅草屋,裡頭裝滿了克扣我們的東西!”
“他們都睡過我,還說不讓睡就沒吃的!”
“我兒子被他打到吐血,現在還沒有好!”
…………
見顏政似乎能體諒他們的痛苦,這些人紛紛開始勇敢的揭露罪行。
活著的三個村長臉色大變,他們罵咧咧的想要辯解,卻被顏政一個眼神給製住。
旋即幾個甲士走進了幾間新建的茅草屋裡,很快翻出來一些皮毛和肉干。
證據確鑿,顏政大怒道:“我任命你們為村長,本是讓你們行監督職權,保證公平正義!可你們卻如此欺壓莫那部的子民,你們是如此暴虐。
甚至強迫他人的妻子,強迫孩子的母親。你們的罪行,連禽獸都不如!你們這幾個黑了心的惡魔,你們不配成為莫那部子民中的一份子!”
“留你們在莫那部,都汙了這一片土地!你們的所作所為,連祖靈都會為你們感到羞恥!今日,我就替天行道,除去你們這幾個惡賊!”
“阿信、力木!”
阿信和力木上前一步,帶著幾個甲士聽命。
顏政戲精上體,鏗鏘有力道:“我以神子的名義宣布,這四人犯下了奸淫、貪汙、殘暴、歹毒、瀆職、亂法之罪!處以絞刑!”
幾個村長不知道絞刑是什麽,
可是當看到顏政那冷漠的眼神後,立馬慌張求饒,一個個痛哭流涕,早就沒有高高在上的神氣。 阿信和力木也不知道什麽叫絞刑,忙跑過來問了句。
會意後,立馬拿著繩子,直接絞死了三個俘虜村長,還把已經死的那鷹,又給絞了一遍。
所有俘虜見狀,爆發出一陣狂歡。不少人對顏政納頭就拜,紛紛感激顏政替他們出了口惡氣。
他們絲毫不管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位義正言辭的神子!
顏政很滿意,他悲戚道:“此事我也有錯,沒能及時聽到你們的意見,所以才讓你們受了這麽久的苦!我當處鞭打之刑!”
說著,他拿起鞭子抽了自己幾下。
“還有阿信和力木,你們未能及時發現此事,同樣有罪!罰你們賞賜減半。”
阿信和力木虛心接受,並也向這些俘虜道歉。
一切都像是一場戲一樣,不少俘虜已經被顏政給深深折服,一個個叫喳喳的呼喊起了神子。
但也有例外,例如幾個稍微強壯的西耐部人,他們在呼喊的同時,眼神中還帶有幾分得意。
“但是!”顏政又發話了,“你們中有人發起暴動,這也是不對的!你們受了罪,被人欺辱了,應該稟報我,由我來處置!而不是發起暴動,導致了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所以暴動的發起者,當絞!”
此言一出,所有俘虜都望向了幾個人,不過他們沒有出聲說情,只有這幾個人的家屬,在瘋狂的大哭。
而這幾個也慌張的開始辯解起來,有人直接開跑。
很快地上就又多了四具屍體,都是原先俘虜中有威望的。
顏政歎了口氣道:“規矩就是規矩!以後善惡,只能由我來裁決!”
“這次你們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我宣布,補償你們每人一塊乾肉。且去掉你們腳上的繩索!”
剛才還在呆望著的俘虜,旋即又爆發出一陣高興的狂呼。
顏政笑了笑,又宣布道:“今後,為了公正,我將直接任命莫那部最公正的幾個人,作為你們的村長!”
所有俘虜都沒有異議,對於他們來說,今天顏政已經展示了,什麽叫做真正的公正。
他們拿回了屬於他們自己的東西,除去了讓他們恨的牙癢癢的幾個人。他們只希望,以後的村長,也能夠如此公正的對待他們。
這些人不會明白,從一開始,這一切就都是個局。
而且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原先屬於西耐部的共同意識,被撕開了一道大大的裂痕。
以後坐在黃昏下,他們中有人會想起西耐部,但他們再也無法彼此親密無間。
這十幾天,他們中的不少人,彼此之間已經有了很深的矛盾和仇恨。
死去的人,帶去了屬於他們的仇恨,活著的人,卻會不斷提醒他們,這十幾天發生的事。
更會提醒他們,有個神子曾自我鞭撻,替他們主持了正義!
若非那個神子,他們很有可能繼續活在痛苦的折磨中。
只有力木和阿信這兩個知情者,望向顏政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敬畏。
神子,能預料到人心中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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