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蒙蒙亮,探礦的隊伍再度出發。
只有顏政明白,此行的目的地是南莊煤田中的獅頭山煤礦,按照記載,這個煤礦,存在高階褐煤和次煙煤。
在另一個時空的知識青年地圖冊裡,就將獅頭山煤礦區等資源點標注出來,一是為了讓人了解寶島資源的豐富。
二是一旦出現xx情況,這些資源點同樣是打擊的目標,因為資源點附近,幾乎都是xx的工業點。
所以當年的想法很簡單,讓你發展不起來,讓你生產停頓,你自然就乖乖屈服了。
當然了,後來這種激進的戰術,就失去了應有的市場。
沿著山間小路,顏政不斷觀察著植被,遇到某個方向植被的突然豐富,便選擇重新換過方向。
一路上標記都在不斷被打上,各種礦石標本也收集了一堆。
只是越走越讓顏政心裡發怵,他確信這個地底下就有可能有煤,但是他要找到的,是合適的開采點。
不可能在不確定礦脈的情況下,就挑選一個地方盲目開采,那樣的話,可能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可是他也不清楚,獅頭山煤礦到底是個什麽狀況,只知道書上記載,真要打的話,那裡應該發射五十到六十枚東風快遞。
“唉,老師有人崴到腳了!”
又走了半天后,一個女學生腳崴了。
這個女學生抱著腳踝,嘴上卻說:“我沒事,我還……還能走!”
顏政走過來察看了一下情況,捏了一下後說:“有些紅腫了,先休息一下吧!”
女學生愧疚的低下了頭,看上去非常不願意因為自己而耽誤大家。
顏政給她簡單的處理一下,順帶讓幾個學生負責照顧她。
“老師,讓……讓我照顧她吧!”一個男學生突然湊過來說。
“我才不要你照顧!”女學生很傲嬌的把臉轉到一旁。
“行!”顏政笑了笑說:“接下來放慢速度,你扶著她走吧!”
“謝……謝老師!”男學生紅著臉撓頭說。
顏政嘴角有了一抹姨媽笑,這個男學生是個明裔,女學生卻是土著,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搞到一起的。
且這些學生中,也已經出現了好多互相傾慕的事,土著們灑脫的天性,明人溫和內斂、細膩樸實的品格,使得這些學生,往往能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
這種碰撞是極好的,不僅象征著文化的融合,更意味著共同意識的塑造,已經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將來的東蕃土著和明裔,都將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華夏人!
他們會明白,幾千年前都是一家,只不過後來有一部分,遷移到了東蕃。
這件事也是非常的重要的,因為這是比儒家的禮教更系統、更完美的同化手段。
再次上路,顏政這一次特意放慢了步伐,防止再度出現受傷的事情。
又巡遊到天黑後,他基本摸清楚了一個方向。
因為地面上的泥土顏色,正在變灰,是一種微微透著白的灰。
這是一個好跡象,顏政也略帶期待的叫停了隊伍,讓大夥今晚早點休息,攢足精神明天繼續奮戰。
……
第二天,太陽剛升起,眾人就再度啟航。
奇怪的是這次出發,就出現了許多男女學生組合,而單身狗們,則紛紛眼巴巴的望著。
這讓顏政心情都好了起來,走了一陣後,他突然喊道:“同學們,咱們來唱一遍我們走在大路上怎樣嗎?”
“好啊!”
顏政笑了笑,起聲道:“我們走在大路上,預備唱!”
“我們走在大路上,意氣風發鬥志昂揚,我們擁戴解放的隊伍……”學生們扯著嗓子傳唱了起來。
歌聲瞬間響徹山林,不少士兵聽了,雖聽不懂,也憨憨的笑了起來。
在激昂的歌聲下,整個隊伍的士氣都彷佛被提高了不少。
學生們青春飛揚,歡快灑脫,讓人能看到一種活力。
明裔學生更能理解這種活力,他們不知道這種活力來自於何方,可他們覺得,在老家人的臉上,就永遠不可能有這種活力。
顏政也被感染了,他叫停隊伍,拿出了紙筆,隻用了十分鍾的時間,就改出了一首新歌,他振臂高呼道:“同學們,咱們來學一首新歌,學生歌!”
“好!”
“東海之濱,成長著一群華夏民族優秀的子孫……”顏政高聲唱道。
“華夏解放、歷史的重擔,全靠我們自己來擔承
同學們,努力學習,團結緊張嚴肅活潑、我們的作風
同學們,積極工作,艱苦奮鬥英勇犧牲、我們的傳統
像大海之水、洶湧澎湃,把國威宣揚於寰球之巔
向著新世界前進前進,我們是勞動者的先鋒……”
一遍帶唱完後,顏政又是帶唱一遍。
歌詞簡單明了,卻充滿著朝氣蓬勃,讓人唱來自生豪氣。
雖說此刻的東蕃還不算繁榮,可這些學生的心氣和見識,已經不比大明同齡的讀書人差。甚至可以說,他們是遠超過同齡的大明讀書人。
就這樣,一路唱著歌,氣氛高漲的隊伍翻過了又一個的山頭。
當前邊豁然出現一片植被疏松的地帶時,顏政高呼了一聲說:“我們天黑之前,要到那個位置!”
受到鼓舞的隊伍,繼續高昂的行軍著。
等他們來到那個地方時,太陽還在西斜,學生們爆發出了一陣勝利的呼喊聲。
顏政望著腳下的土地,也眉開眼笑,腳下是高嶺土!
一層品質非常不錯的高嶺土,這些高嶺土細膩不說,顏色也是上等的灰白。
他叫停了狂歡的學生,科普道:“同學們,咱們應該是找到地方了,這些泥土叫做高嶺土,你們看,這些應該是管狀煤系高嶺土,這說明這附近有煤礦。
咱們明天只需要繼續往前走,很快就能找到淺層煤炭!而且這裡高嶺土分布廣泛,這也是一種重要的礦產,可以用來燒製水泥和瓷器!”
學生紛紛蹲下,拿著小鏟子開始采集一點高嶺土觀察。
“老師,這些高嶺土真的能造瓷器嗎?”一個明裔學生問道。
顏政點了點頭說:“能造,不過這玩意倒是需要手藝,估計咱們的陶器作坊裡,也找不出合格的工匠!”
那學生說道:“那燒製出來了瓷器,老師能讓我帶一個瓷碗回家嗎?”
“為什麽?”
“我想給我娘看看,她以前去地主家幫閑的時候,打碎過一個瓷碗,結果那個地主硬說那個瓷碗是上乘的瓷器,靠著衙門裡的書辦,逼著我家賠付十兩銀子!
我娘心憂之下,就上吊了。本以為人死債消,可偏偏那個地主……那個地主還是硬收了我家的地!”
顏政愣了愣問:“你娘因為瓷碗沒了,為何你要帶回去給你娘看?”
“因為我想讓我娘知道, 這不是她的錯,錯的是世道,她不該做傻事!”那學生眼中帶淚,語氣卻是異常的堅定。
顏政歎了口氣道:“那以後讓你琢磨瓷器,你願不願意?”
“願意!”
“你叫什麽去了?”
“老師,我叫楊思!”
顏政打量了他一眼,發現這個學生就屬於沉默寡言那一類的,成績也是中等偏下,所以存在感偏低。
“好,等高嶺土能運出去後,你就替大家鑽研瓷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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