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津香織是島津忠昌的二女兒,原本已經準備用來同相良氏聯姻。
奈何忠昌的三女兒和小女兒都年齡都太小,其余女兒又都已成婚,所以隻得用島津香織來同東秦聯姻。
對於東秦索要的嫁妝,島津忠昌也是很爽快的應下了。
因為秋山達彥回來稟報,東秦有一物,名為望遠鏡,可能有千裡眼之神通。
這讓島津忠昌一刻按耐不住,隻用了幾天時間就將此事定了下來。
為了保證事情的隱蔽性,他還特意給女兒辦了一場葬禮,對外宣稱女兒已經死了。
等一切都準備好後,便是帶著百兩黃金、一萬兩白銀,外加綢緞百匹、屏風五件、漆器十件、銅器若乾,將女兒送上了去琉球的船。
一想到今後同東秦就是聯姻之邦,島津忠昌心裡就隱隱有些激動。
在東秦的指點下,他的鐵炮奧義也已經更進一步,他終於明白了火槍的三段擊神技,他的奧義秘法也升級為了,鐵炮終極奧義三段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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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聽著火槍擊發時的聲音,島津忠昌就覺得,什麽肝付氏、相良氏,都不過是塚中枯骨。
……
“老師,我父親為何將我送去這般遠的地方!”
坐在船上,望著熟悉的土地漸漸消失,年芳十四的島津香織不由失聲哭了出來。
兩位老師一個叫西岸晴樹,一個叫上武耀。
兩人看著孩子一般的島津香織,皆是一歎。
西岸晴樹拱手道:“公主切莫悲傷,為了家主大業,您此番赴東秦是值得的,島津氏今後,也一定會記得你今日的功勞。”
島津香織擦了擦眼淚:“可是,此生我都不能再回來了,是嗎?”
上武耀忙哄道:“公主說笑了,今後若是……若是您母憑子歸,是可以回薩摩省親的。即便公主被嫁給了某個城主,也是如此!”
島津香織怔了怔,她倒是理解母憑子歸這個意思。
西岸晴樹一笑道:“公主,而且這東秦,也不是什麽蠻荒之地,近些日子以來,不少東秦商品也流入了薩摩,他們的鐵鍋小巧輕便,他們的夏布寬大輕軟,這樣的地方,當是極為富庶之地。”
島津香織點了點頭:“父親對我說,我們島津氏有求於東秦,還拜托我,一定要好生服侍東秦國君,說是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更多的東秦槍炮,他才能把宿敵一個個打敗!”
“正是如此!”西岸晴樹和藹一笑說:“所以公主切記,從此刻起,您就是東秦同島津氏的一條系帶,只要您一日是東秦國君的妃子,東秦多少會看點顏面!而且此行,就如當初我們遣唐使赴唐時,會攜帶女子赴唐一般。”
“當初遣唐使中有女子?”島津香織的心思從離鄉愁緒中跳出來了。
西岸晴樹笑著點頭說:“當時唐國強大,我們便派了不少才俊去學習,除此之外,還帶去不少女子,這些女子可不是平民女子。她們到了唐國後,或被嫁與唐國官吏,或被嫁與唐國大族,有的則送給了唐國富商和讀書人!為奴為妾她們都沒有怨言,只求能夠讓這些人,能夠因此對日本多一份寬待。”
“而有的女子,往往在懷孕後就會回國,他們生下的唐國血脈,可都是人中龍鳳,不少都長成了名門的繼承人!今日公主赴東秦,其實已比那些女子幸運百倍,起碼公主不用如此卑微。”
“這也是公主今後要努力學漢話的原因!”上武耀也拱手道。
島津香織側著頭想了想,彎彎繞繞的她也懂得不多,不過心中的恐懼倒是少了幾分。
“那旅程枯寂,不妨就先學一二!”
“公主有此心,家主便能放心了!”
……
七日後,送親的朱印船搖搖晃晃的抵達了久米島。
島津香織天暈地旋的走下船,這幾天別說學漢話,她人都吐的瘦了一圈。
走下船後,四個侍女立馬扶住她,五個倭女幾乎全都癱倒在地。
島津香織想到自己的身份,強打精神站直了起來,發覺眼前是一群穿戴怪異的士卒。
遠處還有一些奇特的紅色房子,為首的軍官異常高大,一臉悍勇站在了他們面前。
“倭人?來久米島何事?貿易的話去那霸港。”
“這位將軍容稟,我們是送親使節團!”西岸晴樹拱手笑道,將聯姻一事詳細說明。
龍汝康盯著幾個倭女看了看,心中卻是奇怪,為何君上要娶一個倭女?
不過想到戲文裡的說辭,他覺得這應該是島津氏的和親,這也說的通了,為何君上要接納一個倭女。
“那個是來和親的?”
上武耀忙道:“正是這位,我家家主的二女兒,島津香織!”
“呸,閨名告訴我做甚?”龍汝康罵咧咧了一句,又道:“既然是去和親,那就先在這裡住上兩天,估計兩天后,往返東秦的船就會到這邊!”
“有勞將軍了!”西岸晴樹諂媚一笑道。
說著他們便雇傭了一些碼頭勞工搬運嫁妝,卻意外的發現,這群人是日本人!
西岸晴樹大驚失色,因為這夥勞工知道他們日本人身份後,正在瞪著眼睛看著他們。
上武耀也是後背發涼,兩人不敢多說日語,生怕讓這些人知道,他們是島津氏的人!
畢竟這些日本勞工,極有可能是島津氏賣去東秦的那批。
西岸晴樹忙用漢話道:“咱們應當請求,讓那位將軍派出士卒護衛我們,否則夜晚,恐會出事!”
上武耀點頭讚同道:“說的是,咱們待會要吩咐一二,讓其他人不要多說,這群人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仇恨!”
西岸晴樹偷偷的瞄了一眼,心裡頭更是害怕起來。
島津香織全然不知,一行人被帶到了一間紅磚房裡。由於她身份特殊,所以特意給了她一間較好的。
她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覺得雖然不奢華,可卻看著很舒服。
屋內的空間也很大,各類用具都很簡樸,但透露著一種精巧感。
她暈暈乎乎的躺在大床上,想著自己將來的命運。
想著想著,她就覺得沒有命運可言,她只能接受這一切。
…………
翌日一大早,沉沉安睡的島津香織被外邊的槍聲和大炮轟鳴聲吵醒。
身處異鄉的她,嚇得忙叫侍女。
只是炮聲很快就停了,隨之是一陣激昂優美的歌聲響起。
精通雅樂的她,覺得這歌很是好聽,是一種她未曾聽過的旋律。
她不由自主的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發覺是一群士兵,正在列隊唱著歌。
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一面緩緩升起的旗幟上。
島津香織心中雖疑惑,可還是被這種儀式和氛圍給感染了。
她覺得東秦人,肯定也如唐人一樣,懂音律禮儀,只是他們的行事風格和禮儀,與他邦不同而已。
試著琢磨了一些旋律,島津香織讓人拿出了她的薩摩琵琶。這次的嫁妝中,就有一整套的日本樂器。
她回憶了一下,便用琵琶彈奏出了幾個音調。
只可惜琵琶的音色,似乎不符合那首歌的氣質。
當西岸晴樹看見她在琢磨東秦歌曲時,立馬欣慰道:“公主,若是您能將此曲學會,到時候見了東秦國君,便演奏上一曲,一定能博得他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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