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思**,饑寒交迫起盜心。
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送別了二舅跟白家眾人以後,薑玄一點**心思沒起不說,反倒是有些想念山上的清淨了。
“我跟你說的話你聽到沒?”
“白家那小妮子長得水靈就不說了,還知書達理,做得一手好菜。”
“更關鍵是她屁股大,能生養!”
“要是把她娶回家,你娘我沒準明年就能抱上孫子!”
“讀書人不是說什麽近水樓台先得月麽?我為了讓你近水樓台,都白給了白家幾塊地,你小子給我支棱點。”
“還有,我已經跟素娥商量好了,她說婚姻大事雖然要看女孩子自己心思,但也會做香蓮的工作。”
“你稍稍努力點,這事肯定能成。”
“對了,素娥就是白玉堂媳婦,白香蓮她娘,你未來丈母娘!”
......
雙眼無神的聽著便宜老媽在自己耳邊絮絮叨叨,薑玄突然覺得這人生吧,還真沒什麽意思。
入道了又怎麽樣?
在長輩眼裡,還不是跟個傳宗接代的機器似的?
沒有一點樂趣可言。
“你有沒有在聽?”
良久後,薑母用一句疑問句結束了嘮叨。
薑玄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娘您的話我自然在聽,但我才16歲,成婚尚早。”
“師父說我一年入道,那晉升先天差不多只要5年時間。”
“所以21歲前,我暫時不想成婚。”
“五年?”
聽到薑玄所言,薑母眼睛一下子就瞪得老大:
“人的一生有幾個五年?這五年你讓為娘怎麽過?”
薑玄眼簾一垂後回道:
“入道先天后壽百五,有30十個五年。”
“至於子嗣,小文就隻比我小了一歲,明年也十六了,娘或許可以催催他。”
薑玄不說這話還好,話音一出後薑母更是生氣:
“別提你弟弟那小沒良心的。”
“說什麽讀萬裡書不如行萬裡路,年一過就跟他那便宜師父乘船出了四喜縣,到現在也沒回家一趟,我看他心裡就是沒我這個娘!”
看著氣呼呼的薑母,薑玄聳了聳肩後繼續道:
“小文不行,不是還有小武麽?”
“小武那小子想習武,習武之人氣血旺盛,哪個不是多子多孫?”
“等我煉丹入門了,多給他煉一些補充氣血的丹藥,再加上家裡那些靈蔬,想來用不了一年就可以讓他氣血初生成為武人,兩年內步入武者二境有望。”
“這樣一算就是三年。”
“三年後,他剛好16歲,您老要是願意,就讓他去娶妻生子繁衍子嗣。”
聽到薑玄這厚顏無恥的話,薑母當時就震驚了:
“小武才13歲,你現在就打他主意,你是怎麽當他哥...”
薑母話還沒說完,薑武就徑直推門而入:
“娘,雖然我才13歲,但我不小了!”
說著,他還挺了挺胸膛:
“等過兩年能娶妻生子了,我自當接下傳承重任!”
“而且人我也物色好了。”
“我覺得村頭劉寡婦就很不錯,兩年後我要娶她!”
隨著薑武話音落下,不大的房間裡頓時陷入了徹底的寂靜。
良久,薑母才顫顫巍巍的伸手指向了薑武:
“逆子,你再說一遍!”
“我覺得村頭劉寡婦就很不錯,
兩年後我要娶她!” 薑武仰著脖子回道。
“劉寡婦兒子薑烈比你還大三歲,前兩天你們在田裡捉泥鰍的時候你還喊他烈哥,你...”
“這有什麽的。”
薑武卻是一臉不屑:
“薑烈拿我當兄弟,我娶了劉寡婦後拿他當兒子,咱們各論各的。”
“再說了,我娶了劉寡婦以後薑烈得喊你奶奶,你白得一個跟我哥一樣大的大胖孫子還不滿意?”
“等我取了劉寡婦以後就給烈哥兒物色媳婦,您過兩年就能當上祖奶奶。”
聽到這裡,薑母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拿起薑玄房裡的掃把就揮了過去:
“我說你怎麽老是往劉寡婦家跑,原來跟你爹一個德行,都看上了劉寡婦那狐媚子,看我打不死你這小癟犢子。”
“娘,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透過窗戶看著薑母追著薑武跑出院子,薑玄笑著搖了搖頭:
“自己這三弟,當真是個人才。”
“實有魏武之風。”
感慨一句後,薑玄便關上了房門,拿出了他二舅給他的盒子。
伸手從盒子裡取出雷擊木,感受著其內蘊含的氣息,薑玄不免感慨造物之神奇。
棗木純陽,雷擊後多被雷火燒毀,存者百中無一。
沉陰木至陰,乃是樹木在不見天日的水域深處沉陰數千上萬年才能誕生的木材,擁有養魂辟邪之能。
陰陽雖然可以相合,但沒有人為干擾的情況下,在自然界中多為相衝。
更何況雷擊棗木之中還蘊含著雷霆之力。
所以雷擊沉陰棗木,那是神話話本裡才有的故事。
沒想到現在卻真真切切的擺在了自己面前。
盤著雷擊木,薑玄當即便開始尋思起了它的用法。
“做手串,還是做法印?”
“這烏木夠大,要不先做法印,剩下的材料做手串?”
“或許也可以做成掛珠。”
“到時候將紅塵作線用來綁掛珠,既能讓家人養神辟邪,也可以通過紅塵神通感知到家人情況。”
思及至此,薑玄突然升起了回山的念頭:
“也不知道便宜師父所說的圓光鏡送過來了沒有。”
“要把這寶貝做成法器,大概還得便宜師傅出手。 ”
思及至此,薑玄便再也坐不住了。
起身從睡著的小妹懷裡抱起了小狐狸,下樓招呼上被薑父訓斥的小禍鬥。
再跟薑父聊了幾句話以後,他就朝著院外走去。
......
金烏西落,月宮掛枝。
當薑玄再次站到竹山山頂之時,繁星已然掛上了漆黑的夜幕。
他最終還是沒能在下午回山。
回首看向山下那萬家燈火,薑玄眼中不禁出現了一絲恍惚:
“紅塵雖好,但不得長生的話,到頭來也不過是黃土一捧罷了。”
“這輩子,坐忘長生才是我的追求。”
“嚶嚶嚶~”
趴在薑玄肩膀上的小狐狸聽到薑玄自語,忍不住嚶嚶開口叫喚了兩聲。
扭頭看了眼支棱起來的小狐狸,薑玄眼中不禁出現了一絲笑意:
“好好好,我們一起覓長生。”
笑罷,薑玄便帶著小狐狸跟小禍鬥走向了竹屋。
自從吃了水晶飼料以後,它們的嘴早就被養叼了。
除了水晶飼料以外,也只有靈獸血肉讓它們有下嘴的欲望。
再加上守在山上的傻鳥,等於三個小家夥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他得趕緊喂他們一些吃的才是。
可剛走進竹屋,薑玄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地上怎麽會有泥濘的爪印?
沿著爪印走進臥室,薑玄頓時就是一愣。
自己還剩下半包的飼料怎麽沒了?
還有掛在衣架上的道袍,怎麽也少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