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
開城,也就是高麗國的開京。
紀綱帶著幾名錦衣衛,護衛著剛剛從高麗王城中出來的高麗籍女官,警惕地望著身後。
在他們身後,數十名高麗士卒,扮做普通武士,緊緊跟在他們身後,眸子不善,似乎是準備截殺他們。
“百戶大人,這幫高麗人急了。”
有手下稟報。
這幾天,紀綱他們一點都沒閑著,幹了件大事。
那就是將高麗國的顏面,摁在地上摩擦。
摩擦了一次不夠,今日又第二次摩擦!
朱棣按照朱標的授意,直接派遣了一個蒙古籍貫宦官前來宣旨,讓高麗國開口岸,設立大明皇家銀行分行。
自從高麗恭湣王被刺殺後,朱元章一直不承認高麗的新國王,而且洪武七年,高麗國使臣,將大明使團劫掠,正史蔡斌身死,副使和隨行人員,被送給蒙古人當奴隸,生不如死!
因此,大明直接斷絕和高麗的往來,高麗幾次遣使者去大明,都被逐回。
因此,高麗本來上上下下,還挺高興。
結果,來了個蒙古籍宦官?
桀驁不馴不說。
還各種瞧不起高麗國王,言語十分無禮。
這時候的高麗國,是朝鮮半島,第一個統一的國家。
得益於大元帝國,也得益於遼金,將渤海國滅了,高麗民族在元代末期逐漸成形,他們的所屬叢雜十分複雜,有渤海人,有女真人,也有不少是漢人,還有逃過來的契丹人,甚至金人。
民族經過幾十年,逐步融合,但是也沒有完全融合。
王國內部的矛盾也十分尖銳。
但是,此時的他們正好處於最膨脹,民族聚合,需要通過戰爭和對外擴張逐漸形成民族自信的時候。
因此,高麗國的上層,十分膨脹。
比起大元來,他們繼承了不少漢唐遺風,尤其是高麗通行漢文,漢字,高層都是儒學通。
在高麗名將崔瑩擊敗了北元軍之後,他們又招降了李成桂父子這樣的大元鎮守世襲千戶,為高麗開疆擴土千裡,疆域直接擴展到了圖們江邊。
一個心理極度膨脹正在冉冉升起的大高麗國,豈能受你的鳥氣?
結果,大明沒過多久,又派來一隊使者,宣旨的居然還是個女官,說著高麗話!高麗國本土的鷹派,都要氣炸了。
今日在朝堂上,高麗國的大王和大臣們當場發飆,叱責紀綱等大明使團成員,揚言要給大明教訓。
紀綱冷冷掃了一眼身後那些影影綽綽的高麗武者,哼道:“這幫高麗棒子,準是想要滅殺我等,之前我大明使臣,回國途中被高麗副使劫殺,正使身亡,副使和隨行被高麗人賣給蒙古人做奴隸,生死未卜。”
幾個錦衣衛大驚,忙道:“啊,百戶,那我們怎麽辦?”
紀綱冷笑道:“怕什麽。”
“我等手中的洪武一式,還有洪武短銃,都極為犀利,我們一伍人,對付高麗數十人不在話下,何況,我們還有最新式的手雷!”
手雷的製作工藝,並不複雜,此刻已經被大明研發出來,優先配備一線特殊部隊。
“而且,給他們高麗國十個膽子,也不敢在開京公然襲擊大明使團。”
“他們只會在半路上下手,而且最可能的就是我大明與遼東納哈出,還有高麗邊境接壤的地方,他們會派遣軍隊,冒充是山匪,截殺我等!”
周圍幾個錦衣衛,也都是好手。
此刻聞言,定下心來。
“你們回去就發鷹信去遼東,給遼陽指揮馬雲,告訴他此間事了。”
紀綱冷哼道:“小小高麗,
再過三年,他們會哭著求著我大明皇家銀行來此地開分行。”有隨從錦衣衛奇道:“百戶,這是為何?”
紀綱指了指周圍,道:“莫非你沒有發現,這高麗開京的百姓,用我大明銀錢的極多嗎?貧民多用大明的銅錢,貴族多用大明銀幣,這說明,他們高麗的經濟命脈,已經快被我大明掌握了。”
“等等吧,在等幾年……”
“百戶,為何你叫這高麗人棒子?”
紀綱撓頭。
“我也不知,這是跟太孫殿下學的。”
……
大慈寺自唐代就是四川第一寺,唐玄宗更是親自賜匾。
唐武宗滅佛,大慈寺因為有唐玄宗禦賜匾額,得以幸免,此地人才輩出,還是唐僧玄奘法師的剃度出家處,名僧無數,並且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稱得上中日韓三國的漢傳佛教祖庭之一。
當年,新羅王子曾經在此出家,日本的遣唐使也來此求得佛法。
此地背靠青藏,漢朝時就多有天竺僧人,自青藏傳教過來。
元朝時,此地更是繁華富庶無比,直接成了整個成都城最大的寺廟,比官府衙門還大,周圍許多良田都是大慈寺僧田,僧人不僅開糧鋪,也做買賣,資助商隊,還開高利貸,明為長生息。
此時,太子朱標和蜀王朱椿等,正在吊唁宋廉之墓。
“十一叔,這大慈寺的和尚還真是有錢。”
朱雄英看著大慈寺院牆上,南宋著名張即之所書的《華嚴經拓字,都著嘴眼神閃爍。
因太子朱標正在和宋廉的家卷談事,朱椿與朱雄英並未跟在前面,就在大慈寺中閑逛,說來無語,元朝時候整個四川幾乎可以說沒什麽大的城池,但是寺廟卻愈來愈興隆,因為大元時候,八思巴等藏地喇嘛國師地位尊崇,許多藏地寺廟佛頭來到川蜀建寺,像是大慈寺這種地方,元代時候主持都是吐蕃高僧。
成都城池,若說有什麽大地主,那就是這些寺廟佛頭喇嘛。
朱椿也瞧著那張即之的《華嚴經拓字點點頭,這張即之是南宋書法家,可以說是一個人撐起了南宋的術法傳承,金國皇帝都仰慕他術法,拜托寺廟的和尚重金求他抄經書。
而張即之當時也的確抄了不少佛經,如金剛經,華嚴經,都有抄錄。
大慈寺的和尚,沒少收集這類名家作品,除了張即之,還有許多大才子的書法名篇傳下,就連宋廉的墓地,也是蜀王朱椿,捐了三十兩黃金的佛前貼金錢,才在佛塔邊上給宋廉買了塊兒地,讓宋廉靈柩下葬。
“而且這幫和尚也開始燒玻璃來賣。”
朱雄英又補充,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忽然覺得,國安司在西南還是有些活兒能乾的。
自從玻璃和鏡子被大明皇家琉璃廠開始大批量製造之後,這幫掌握了玻璃燒製方法的和尚們也坐不住了,尤其是長安和成都的和尚。
其實,長安的和尚在宋代就掌握了許多玻璃燒製方法,但是並未大規模普及,因為燒製玻璃的許多材料,礦石,需要從波斯等地運來。
到了元代,玻璃開始不那麽珍貴,因為元代東西方交流頻繁,各種工匠帶來了技術和燒製方法,寺廟的和尚就將精致的玻璃燒出來盛放佛骨舍利等。
一直到元末,各色玻璃燒製方法,寺廟都有掌握,但秘而不傳。
就和道士們掌握了高度蒸餾酒的方法,視為仙術一樣。
如今這幫和尚見大明的皇家琉璃廠賺的盆滿缽滿,坐不住了,也開始燒製玻璃賺錢,此物的許多礦石料子,在雲南和川藏都產,所以大慈寺這邊的和尚也發了一筆橫財,將玻璃賣給雲貴川的土司頭人,還有各寺廟佛頭。
這類人十分有錢,他們就是高高在上的奴隸主,而且土司頭人代代相傳了數百年,有的上千年,寺廟裡堆積的金銀,信客奉獻的各種寶物數不勝數。
“鄭和!”
朱雄英轉過身來,呼喚鄭和。
“太孫殿下,奴在!”
“你等會兒帶些錦衣衛去找找這大慈寺的主持,我大明要開發川蜀,緊缺銀錢,問問他們有沒有興趣買點大明國債券。”
“記得,一定要懂禮貌,不能直接開口要錢。”
“出家人不說錢,說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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