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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
朱標坐在上首,朱棣則在左首,宴請群臣。
此次,朱棣大捷歸來,為大明添三個萬戶,足有三萬多百姓,當為大功一件,為了表彰他,朱標在朱棣生日這天,親自將自己的金縷玉帶解下來,贈與朱棣。
此時,群臣們正在飲宴。
朱標面色淡然,和朱棣飲酒酌樂,李景隆,常茂等人都陪同在側,徐達因為不能飲酒,由徐輝祖出席。
“四弟,北平的講武堂,你可要多加關照。”
朱標端著一杯酒,對朱棣道。
朱棣連忙點頭。
“大哥,我曉得的,咱大明北方,武風更盛,講武堂更是重中之重,自洪武十五年起,我北方各地就在興建府學,縣學,如今再建講武堂,有條件處單獨修建,沒有條件之處,可以暫且文武合校,大哥你看如何?”
朱標笑著點了點頭。
“此策甚好。”
他不由的眯起眼想起父皇交代的要事來,又說道:“北元蒙古諸事,你切記要收縮戰線,將長城關隘修建完畢,再圖言戰,咱長城,可不只是防禦北元,也是經濟長城,等長城修建好了,是戰是和,主動權在我,你可知曉?”
朱棣聞言一愣,也凝重點頭。
朱標看了一眼在座諸位,尤其是徐輝祖和李景隆。
“輝祖,景隆,你二人乃是協助四弟,構建北京的臂膀,要悉心輔助四弟,如今我大明,需要養生。”
朱標重重地道。
“何為養生?先修內政,內政者,醫得眼前瘡,剜卻心頭肉,孫思邈有言,凡大病治病,必當安神定志,無欲無求。”
“安神定志四字最難。”
“咱大明北方,民風淳樸,不事奢靡之風,與南人完全不同,南方官吏,皆反戰厭戰,若想北京穩固,要多以南人來北京戍邊,知曉北地風光,多以南人去邊地戍邊堡壘隨軍,我已經和父皇通過氣,日後大明但凡有貪腐之官吏,悉數貶到邊疆衛所戍堡守邊。”
“但此事著急不得,國家辦大事,需要集中錢糧。”
“當務之急,完成我大明第一個一五計劃,給國庫存夠充裕的錢糧,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啊……”
朱標看向朱棣,道:“四弟,我知曉你想建功立業,但是不慌於此時,漢武帝以霍去病封狼居胥,是大漢文帝景帝幾世積累,厚積而薄發。”
“還有三年,再給我大明三年時間養生……”
“勤修內政,廣造兵革,商控四夷,到時,一戰而定。”
朱棣深吸一口氣,他鷹隼似地眸子露出凝重,道:“大哥,我知曉你意思,你擔心我過於武斷,不顧大明內政大計,與北元親啟戰釁,你放心,咱不是那般人。”
朱標卻笑道:“四弟呀,你說錯了,到時候打不打由不得你……”
朱標端起一杯酒來。
“等我大明皇家銀行,匯通四海,天下鹹使的時候,那北元皇帝,遼東納哈出,還有高麗國,都坐不住,他們會主動挑起戰端,主動來攻。”
“那時,就不是你主動挑釁了,是他們會不斷挑釁。”
“內附之民,也會越來越多……”
“咱擔心你,沉不住氣。”
“若是一個國家,空有強大的經濟,卻沒有武力,那就是個臃腫的胖子。”
“咱大明,可不是為了做一個臃腫的胖子,而是要做一隻吃飽的老虎,在吞掉周圍那些魑魅魍魎時,得先吃飽,吏部和戶部的官員籌算過,若是三年不興大戰,我大明至少可以存下錢糧兩千萬塊銀元。”
“兩千萬塊銀元,是什麽概念!?”
“不僅我大明可平遼東,還可直接滅北元,至於高麗,它撮爾小國,縱然跳梁,不過待戮醜輩,如今松江的造船廠,每月可造三艘戰艦,三年之後,我大明戰艦豈止數百,那時想攻高麗,和現如今攻高麗,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三年,四弟,你要牢牢記著。”
“養生三年,為我大明換三十年和平!”
朱棣點了點頭,抿著嘴唇咬牙道:“好,大哥你放心,咱像你保證,就算那北元和納哈出上門挑釁,咱也忍著。”
朱標哈哈笑道:“忍,當然要忍,不過不是你忍。”
“馬上,咱就要從南京戶部,吏部,抓一批犯了事兒的南官兒來,讓他們去北方和遼東一線戍堡,天天被北元和高麗侵擾,這些人朋黨遍布朝廷,很快他們請戰的文書就會如雪片般飛來,上你燕王府,求你出兵懲治北元和高麗的文官也會說破嘴皮……”
“咱要你沉得住氣,略施懲戒自然無妨,但千萬不可被文官們忽悠了,掀起大戰。”
“這幫文人,善於誇誇其次,北元數十騎來攻,他們也能說成數千,四弟你自幼聰慧,當明白大哥所指。”
朱棣聞言,凝重表情舒展開來,也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舉起酒杯,一起碰杯。
就在這時。
“哈哈哈,喝了酒,咱們就出去找幾個韃子殺了!”
“對對對,這北平的韃子,還有那色目奸商最多,阿速衛還有碧眼白女,咱們一路燒殺劫掠過去,弄死這幫韃子!”
有勳貴大聲嚷嚷起來。
朱標和朱棣看去。
徐輝祖也看了一眼,無奈歎氣道:“濟寧侯顧時,六安侯王志,此二人多不服管教,家父也難以勸誡,除了當今聖上,怕是沒人敢對他們如何。”
徐輝祖的話,讓朱標的眼眸眯起。
他冷哼一聲。
朱標雖然寬潤,也比較仁義,但這是橫向比較,和朱元璋動輒殺文官,剝皮實草,全家抄沒充軍,妻女為娼比起來,朱標的確仁義許多。
他不會這麽殘忍,而是直接賜死,或者給個體面死法。
“酒後失言,本是小罪,但這兩人,多有貪墨手下兵丁餉銀之舉。”
“昨日, 李彧等人才貶去甘肅做土官,雲南還缺兵士。”
“他二人既然不喜歡蒙古韃子,就將他二人,一個派去雲南,一個派去廣西,那雲南廣西,多的是民風驍勇,悍不畏死的苗蠻夷民,他二人見了少民手中刀,看看還能囂張跋扈否?”
朱棣重重地點了點頭。
朱標說完之後,憂心忡忡地道:“也不知母后如何了。”
朱棣聞言也是一滯,馬皇后對於朱元璋的諸皇子和養子,恩情深重。
朱棣一直到七歲,才被朱元璋賜名“棣”。
兒子的生日,也是母親的受難日。
在此之前,他一直被馬皇后帶在身邊養,對於馬皇后的感情也頗深,他深吸一口氣,勉強笑道:“大哥,你放心,這三年,咱以血刺經,親自為母后,著一部金剛經祈福。”
“我願少造殺戮,求母后延壽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