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兄弟!先松手,先松手,你這好大手勁啊!”元生被捏疼,齜牙求告。
待牛守田松了手,一邊揉著胳膊說:“找不到南大人,回去也不免被然康大人一頓訓斥,更甚還要挨一頓打,所以我就進了賭坊,排遣一下愁苦。”
看他還要再問,南可封上前攔住,愁眉道:“守田,這是我和然康大人一些私事,你不要再問了。”
“然康大人?是不是這個然康刁難你?若要拚蠻力,我去和他試試,倘若他以官威壓你,咱們去找先生,不是還有那豪禎嘛…怕他個求!”牛守田強脾氣起來大聲嚷道。
狗栓子一旁也幫腔:“就是!可封哥,咱們何必受他惡氣。”
趙福來示意倆人別急,望著南可封,笑道:“他們真是怕你受了委屈,可封,什麽事不能對我們說?他難道有更硬的後台,咱們得罪不起?”
南可封苦笑道:“你們不要再胡亂猜想了,然康大人一向對我照顧有加,你們等會見了他可別胡亂說話得罪人,這事吧…沒人能幫上忙,我和然康大人、忠銘三人,今天晚上要去赴個約,見一見朋友,也不會有什麽事。”
趙福來道:“這有什麽?那你怎麽一臉苦相,好像如臨大敵一般。”
南可封轉了笑臉,拉開話題,繼續前行,不多時到得一處,竟是關押罪犯的牢獄之所。
牛守田正欲相問,忽見一個獄卒起身,看見了南可封,興奮奔回去,嘴裡喊著:“南大人回來了!南大人回來了…”
“然康大人久等不見我們回來,定是心急如焚,趕緊的…”南可封與元生加緊腳步,疾衝而進。
牛守田三人緊隨跟上,看他倆這著急樣,這像是沒事?火急火燎,難不成要去見什麽鬼怪神仙?
進了牢房,就見一人迎上,指著南可封怒道:“南可封!你去哪了?不知道今天什麽日子嗎?自己不要命了,可不要連累我和然康大人!”
南可封賠笑道:“實在抱歉,忠銘,因一急事,險些誤了時辰,虧得及時回來。”
“忠銘,別埋怨了,趕緊準備吧。”桌旁站起一漢子,便是然康,抬手止住二人,又說:“可封,你準備好了嗎?”
“小的孤身在京,沒什麽交代的…”南可封強笑著,又指著牛守田對元生道:“幫我照顧這幾位兄弟,安排好住所先暫歇一晚。”
元生聽命,牛守田再問他們要去哪裡,南可封隻推脫不答,讓他們休息,明天再敘,趙福來踩著牛守田腳背,使了使眼色,便不再相問。
然康擺手朝裡面揮了揮,命獄卒停下忙活,道:“久等不見你回來,我準備讓一個死囚替你,忠銘不同意,我倆爭論不下,幸好你趕回來。”
又指著桌上一食盒對獄卒道:“那三壇子美酒,讓兄弟們分了吧!再把食盒裡的菜弄出來,唉…我們這就去了!”
獄卒取了碗碟,撥出食盒裡的肉食菜品,又將裡面碗碟洗了洗裝回食盒,提起恭敬遞上。
這怎麽像是留遺言,交代身後事啊!
赴個約竟要死囚代替?
難不成九死一生,不一定能回來?
知道赴死,咱不去不行嗎?
牛守田被趙福來盯著,強壓心頭怒氣,這些人到底要去哪裡?
去見何等大人物?以致被淫威脅迫,逆來順受。
那食盒由然康接了提著,南可封別了幾兄弟,與忠銘二人跟在身後而去。
過了片刻,約莫著三人走出一段路了,
趙福來弄眉向牛守田和狗栓子示意,就要暗中尾隨跟上。 剛抬腳,就見元生趕上前,笑問:“三位兄弟這是要去哪?”
又指著那三壇酒道:“我們不如先坐下吃些酒菜,待會我好安置兄弟們歇息。”
牛守田一笑:“好啊!”
上去拿了幾塊牛肉,與兩人分了,說道:“酒明天再喝,在這牢裡實在是不美,我們又不是獄卒,倒像是被你們看押著,還是去外邊透透氣。”
說著三人就要出去。
元生緊隨其後,哈腰笑道:“這位兄弟,可不要想著跟上去,別鬧得忙幫不上,惹怒了那人,那樣非但救不了南大人,還可能禍及性命。”
果真是有歹人!
牛守田哪能服軟,瞪眼道:“你越這麽說,我倒真要去會會他了!”
元生嚇得臉色蒼白,連擺手道:“千萬不可!我們也不乏好手,可哪能爭的過他?凡夫俗體, 縱是虎豹豺熊,又能挨得住他幾下?那人…”
忽見他閉了嘴,不再往下說,牛守田一急,誘激道:“你怕是沒見我們的本事!我這就去會他!”
忽又醒悟道:“凡夫俗體?那他…他是鬼怪?”
元生支吾幾下,仍不言語,牛守田上前一把提起他脖領:“說呀!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眾獄卒見此,忙過來勸解,有幾個看的不順眼,難免有氣,帶著拉拉偏手,牛守田一怒,使出蠻力,一下將七八個獄卒四下甩出,砸桌子碰壁,一片狼藉。
這些獄卒見識了蠻牛本事,再不敢相勸,趙福來趁此上前再加追問。
牢裡處走過來一個老獄卒,賠笑道:“小兄弟先放了元生吧!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們。”
“其實這事在我們牢獄圈也不算什麽秘密,也不知道多少年前,反正打我進了這牢房算起,就得悉京城這一帶的牢營,大概就十來處,普通獄卒還則罷了,只有最高的那三位官爺,都有一項義務,差不多一年時間,就要去向牢神獻上一次血。”
“牢神?還有這職位?莫不是鬼怪誆騙你們,喝你們血,可真找的好借口!”狗栓子噗嗤一笑,原來他們是獻血去了。
牛守田一瞪眼:“亂說什麽!”
老獄卒呵呵一笑,道:“這位小兄弟說的倒也不出圈,數十年前,有個官爺就氣不過,去請了個捉妖降鬼的道士,隨他一起前去,好摸清那人底細,順手捉了他…”
“哦!那道士沒降住他?”牛守田雖知道了結局,還是忍不住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