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守田牽掛著母親,心思根本不在這裡,也無暇多想,看一眼笑老虎,說道:“你怎麽保證他不會再來搗亂?”
笑老虎趕緊接道:“如此甚好!這位兄弟大可放心,我兄弟二人在此立下重誓,以後絕不再來打擾二位兄弟,若有違背,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還有,我兄弟與馬兄弟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雙方不可再提,以後咱們就以兄弟相稱。”
隨即叫過瘟老虎:“過來,向馬兄弟賠罪,先前多有冒犯,還懇請馬兄弟大人大量,不計前嫌…”
瘟老虎雖是滿臉不情願,但依然很聽話的過來拜禮。
笑老虎一番操作,根本由不得牛馬二人拒絕。
二人見他態度誠懇,心中也信了七八分,互相看看,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便將兵器收了起來。
“那我們的人…”馬書禮倒沒在意瘟老虎賠罪,隻關心笑老虎會不會真的放人。
笑老虎的確沒有食言,當即跳到遠處,擺開架勢,出神器,將一眾人全都放了出來。
“守田回來了!”
“大家散開!盡量不要和他正面相對…”眾人脫身後,看牛守田在此,以為牛馬二人降住了二虎,準備再次上前圍攏擒拿。
馬書禮忙攔住大家,向封馳與和晟大概說了原委,告訴眾人雙方達成和解,互不侵犯,以後和平相處。
封馳幾人忌憚笑老虎懷裡神器,自己又不能佔到便宜,便默許約定,想著日後再來收拾他。
笑老虎向眾人拱手笑道:“誤會一場,多有得罪,請諸位地神差官莫要怪問,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在下這就回去,保證再不來此處搗亂生事,告辭。”
隨後眾匪相繼攙扶回了崖群。
牛守田拜見了師父,與夥伴打過招呼,和晟向他介紹了封馳,輕描淡寫引見了蘇紹與李香兒。
聽聞眼前這人是鬼門關守衛,牛守田撲通跪倒在地,勸解不住磕了幾個響頭,哽咽道:“求守衛大人能讓我與母親再見一面!”
封馳忙上前扶起,歎氣道:“陰陽兩隔,你何以再執著?這…你母親走的不是午門,她去的是亥門,那裡是金豕郎君守衛…你若執意要見,等我先去找金豕郎君商量一下,過後再給你答覆。”
牛守田一愣,說道:“亥門…我先前似乎是得罪了金豕郎君,他會不會答應讓我母子相見?再說他此刻大概還在京城,等他回來我還能見到母親嗎?”
“他去京城了?你又怎麽得罪他了?”封馳搖頭道:“放心,他不會記仇,一碼歸一碼,再加上我,他總該給個面子。至於怎麽趕回來,這不是問題,幽冥還有一條通道,他從京城入幽冥,再到此處,也不過片刻功夫而已。”
“多謝守衛大人!”牛守田又一再拜謝。
和晟幾人又一通安慰,隨後讓石榴嘴和狗頭隨他先回了家。
馬書禮看師父們在笑老虎這裡吃了虧,多有不快,和解也只是暫時的。
可他心裡有自己的小算盤,便向和晟透露一點混元大仙的情況,勸解著雙方,先送師父們回去。
蘇紹看著他們離去,向李香兒討好關心道:“娘子,你沒事吧?剛才那小子弄的什麽神物,這般厲害,虧了咱好運,不曾受傷害,咱下次可不能如此莽撞…”
李香兒對他全不在意,只是冷淡搖了搖頭,隨即轉身向封馳關心道:“封馳哥哥,你沒受傷吧?我聽姨娘說你來此,很是擔心,心裡莫名覺得這次事有凶險,
好在已轉危為安,以後你凡事可都要小心啊!” 封馳看蘇紹怨恨的眼神,頓時尷尬無比,忙近前笑著問道:“你怎麽來這了?看著這段時日倒悠閑的很呐!”
蘇紹兩眼一翻,也不理他,怨恨自不必說,委屈的臉上還顯出一許嫉妒,接著走到眾後生前,拱拱手,瞟一眼封馳,轉回頭:“多謝各位相救我娘子,順帶還救了幽冥地神,真是英雄少年,前途無可限量!尤其是你!馬書禮,好樣的!”
兩人先前見過,馬書禮倒也不提舊事,笑一笑說道:“湊巧而已,不敢居功,封馳大哥只是大意了,其實他完全可以輕易擒了笑老虎的。”
蘇紹輕蔑一笑:“什麽叫輕易?如果能擒了人家,又怎麽會被捉了?”
隨後上前跟幾個後生搭肩吹噓著:“我的本事想你們也不知道,但如果你們有什麽難事,我絕不吝手旁觀,誰讓我看著你們就親切呢!咱們以後就算是兄弟了,有什麽難事可以找我,能辦到的我絕無二話!哈哈哈…”
眾後生聽此,無人敢接話,隻得是臉上陪笑,連連點頭。
“唉…”封馳搖頭苦笑道:“好…你們是好兄弟,他們都是好人,我是壞人…既然事已平息,我也就先回去向鬼母複命了,我走了。”
而後頭也不回飛身回桃園去了。
“封馳哥哥…”李香兒埋怨地白了蘇紹一眼,竟緊追上去。
“哎…娘子!”蘇紹看著妻子離去的背影,憋屈難受,眼看要哭出來。
雖是怨恨封馳,可大家都看在眼裡,這也怨不得人家封馳,是你娘子自己要往上貼。
蘇紹恨恨指著封馳離去的方向:“這小子有什麽好?不就是比我高點,比我長得俊點,混了個守衛,比我體面點,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麽?你能比得上我對我娘子的真心嗎?我這份真心世間無人能比!娘子你怎麽就看不清呢?”
接著轉身捏緊拳頭,對眾人咬牙道:“這個封馳,我真恨不得將他心掏出來,讓世人看看,他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眾人見他臉上肌肉扭曲,咬牙切齒模樣,誰也不敢接話。
在他作勢憤恨掏心時,大家都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
驢蛋幾個做了虧心事的更是嚇得躲到眾人身後。
有些事情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啊!
蘇紹發泄了一通,慢慢消了氣,對桃園方向道:“今天你雖對我愛理不理,但明天的我還會來找你。”
接著給眾人扔下一句:“後會有期。”便使風離去了。
“這算什麽夫妻,到底誰跟誰是夫妻?”馬書禮喃喃自語,又學著蘇紹剛才的動作,做掏心手勢,對旁邊說道:“你們幾個當心點,他可真是會挖人心的。”
“你別嚇人啊…”幾個後生嚇得手腳顫抖,不自主吞咽著口水,左右張望,看蘇紹是不是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