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未真在作出正確的判斷之後繼續追蹤下去,但才過了幾個彎道就不得不勒住馬了,因為那輛藍色的馬車就停在路邊。車上的人已經下來,兩個人在談話。其中一個人大聲說,“早知道我們就自己乾,只要按下二樓樓梯口的機關,好戲就開場了。可愛的龐金將會受到致命的一擊。”
許未真認出那兩個人就是偽裝成修理工並給龐金家帶來許多油燈的人。
“再問候親愛的吳昌,最後該他付帳嘍。”
許未真急忙騎上馬悄悄溜開了。他騎了一段路後,用飛鴿傳書情況告訴了朋友。
“我們得告訴龐金,讓他小心提防。”安小寧說著便直奔龐金家,她敲了門。女管家聽見門鈴響出來開門。安小寧趁她還沒反應過來,突然一側身就鑽進了門裡,並大聲呼喊那位首富的名字。
龐金出現在二樓樓梯口。他一臉疲憊地看著安小寧說:“你要幹什麽?”
“你的女管家在乾壞事。”安小寧直截了當地說
女管家拚命拉扯安小寧,要把她趕出去,可是安小寧拚命反抗,並向龐金先生大聲喊道:“我能證明她在乾壞事!請你叫她上樓走進房間裡,然後你就按下樓梯口的開關。看她敢不敢到房間裡去。”
“你別信這個人胡說八道。”女管家尖叫起來。
“嗯……光是按下電燈開關會出什麽大事呢?”龐金將信將疑地按下了開關。
刹那間,二樓的房間裡冒出一股濃煙,油燈一個接一個地炸裂,玻璃碎片像雨點一樣紛紛落下來,火花四濺,燒著的噝噝作響,空氣中彌漫著白磷燃燒時的濃烈氣味。
女管家這時想溜,可是李一平擋住了她的去路
龐金嚇得臉色發白。他跌跌撞撞地走下樓梯,說:“馬上叫人來滅火”
“再叫郎中過來。”“還要馬上報官。”兩人補充說。
兩個小時後,一切又重歸平靜。而許未真也已經騎著馬回來了。三人現在正與龐金一起坐在鬼屋裡交談。
“我……我真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們才好。你們終於把我從噩夢中解救出來了。”龐金的話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那兩個冒牌修理工講的吳昌,真的就是吳員外吳昌嗎?”安小寧問龐金。
“是的。此人一直想搶奪我首富的頭銜。”龐金點點頭,“他買通我的女管家,讓她製造恐怖事件,好把我搞得筋疲力盡。兩個星期以來,這幢房子裡老是發生一些可怕的事。我把每個房間都翻了個底朝天,可就是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你的女管家也真夠壞的!”許未真說。
“要是我今夜睡在自己的房裡,油燈炸起來,我非受重傷不可。”
“那麽馬帥,你的男仆人呢?賀慶芬為什麽要打昏他?”許未真問龐金。
“因為他正巧聽到賀慶芬與同夥談話的內容。”龐金先生說。
“用銀針使馬匹受驚也是她。”安小寧氣憤地說。
“他們想把你搞得筋疲力盡。”李一平推斷說。
龐金歎了口氣:“這樣,吳昌就會搶佔我生意了。”
這時,門鈴響了。由於女管家已被捕快帶走,男仆從還躺在醫館裡(幸好他僅受了點輕傷),龐金就親自跑去開門。龐金帶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朝三人友好地笑笑
“大人們,昨天在我家出現過的面具,這位先生硬說是有人從他那兒偷來的。我可是把它送給你們了。”首富指著那位面帶微笑的先生說。
“但我們並沒有帶走!”李一平機敏地撒了個謊。
安小寧和許未真聽李一平這麽說感到很意外,但他們並沒表示什麽不同意見。
“這兩個人就是昨夜放狗追我們的家夥。”李一平把嘴巴湊在另外兩人的
耳朵旁,低聲說。
“你怎麽知道的?”許未真低聲問,“我們可是沒怎麽看清楚他們。”
“你看,那個人脖子上不是掛著一根牽狗的繩子嗎?把它套在那條看門狗的脖子上正合適。”李一平湊在許未真的耳朵上輕聲解釋。
“要是你們沒帶走,那肯定能找到的。”那個脖子上掛著繩子的人顯然不相信,粗聲粗氣地說。
“是的,一定找得到的。”安小寧笑著對他說,一臉的天真無邪。
龐金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但我始終沒有再見到過它呀!”
許未真向龐金使了個眼色, 示意他配合,說:“可能是你的女管家不知把它放到什麽地方去。”
首富明白了許未真的暗示,就對那人說:“我們一找到那個面具馬上就還給你,留下聯系地址吧。”龐金友好地但也很堅決地把那兩個人推送到門外。
龐金並不知道昨夜發生的事情,忙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於是,三人把觀察到的情況和昨夜的驚險經歷詳詳細細地告訴了龐金。
“要是沒惡意,誰會唆使狗去追趕別人呢!”許未真分析說,“這兩個人不像是好人。”
龐金認為許未真說得有道理。
安小寧看了一眼時鍾:“哎,已經這麽晚了,我們得趕快回客棧,崔隱在等著我們呢。”
當三人向首富告別時,首富邀請他們下午兩點鍾去吃冷飲,會面地點在廣場的一家飯館。
在騎馬回客棧的路上,三人一直在琢磨那隻神秘的面具、昨夜的兩個牽狗的陌生人和那條狗,還有那兩個陌生人提到的把面具藏在龐金家裡的“常辰”。這些對他們來說都是不解之謎。
到了客棧門口,三人悄悄地把馬牽回馬棚,以免被人覺察。但還是被一位馬匹主人當場發現了,三人遭到一頓臭罵。
三人羞愧地跑進客棧。李一平用鑰匙打開門,待大家進屋後馬上反鎖上門。他們靠在牆上生著悶氣。
“今天可受夠了。”李一平說
忽然,安小寧驚奇地瞪大眼睛說:“我們房裡有人!”
“不可能,房門是鎖著的!”李一平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