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寧回到了鳳凰酒店。她發現酒店裡空蕩蕩的,只有豔香一個人在那裡掃地,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見了她進來,便問:“秀才上哪兒去了?”
“反正死不了!”她答道。說著就在一張破藤椅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哎,沏一壺茶來。不是我喝,是為沈先生沏。她是個十分喜愛喝茶的人。靚坤沒有來嗎?”
豔香做了個鬼臉,不耐煩地答道:“早來過了:我告訴他你們兩個都出去了,他說過會兒再回來。唉,我倒要說,任何男人我都能忍耐,那個靚坤他就是給我十兩金子我都不屑看他一眼。”
“你閉起眼睛不去朝他看就行了嘛。”安小寧說道。
“不,我不是指他那一副醜八怪的嘴臉,他是一個專門傷人痛處的歪料,又陰險,又狠毒。”豔香說著,又輕蔑地嗤了一下鼻子,走回廚房去了。
安小寧狂笑起來,又將背往那藤椅上一靠,把雙腳擱到了桌子上。
李一平一走進酒店的門,豔香就扯住他著急地問道:“秀才怎麽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李一平瞅了她一眼,答道:“我委派他辦件差使去了。”
“他不會遇到什麽麻煩吧?”
“不會的,即使他遇上什麽麻煩,我也有法子把他解脫出來。你還是先上樓睡覺去吧,我們有些事,還要在這兒多呆一會兒。”
豔香上樓去了。李一平立刻將安小寧叫醒。
安小寧看見李一平一副憔悴疲憊的樣子,心情頓時陰沉起來。她馬上給李一平倒了杯熱茶,焦急地問道:“情況怎麽樣?”
李一平便將屍體的情況及她和滕貴妃的談話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安小寧。話還未說完,便聽見有人輕輕地敲了一下門。安小寧去開門迎面正碰上進屋來的靚坤。安小寧忍不住罵了一聲。
靚坤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臉對李一平說:“沈先生,新的住所還舒適吧?該道個謝吧?”
李一平說:“請坐下,現在你跟我講講你為什麽要幫助我們吧。”
“實話對你說了吧!”靚坤尖聲說道,“我正需要你們,而且是急需要你們。你們也許已聽說了我的大名吧。三十年來,從未失敗過一次。然而我缺少武力,但我從來不想增強它,因為我認為單憑武力是庸俗低下的勾當。現在我碰巧有一樁買賣,卻還需要用點武力。我仔細地對你們倆進行了考察,覺得你們是能勝任這樁買賣的。我已經獨個做完了所有困難的準備工作,輪到你們來幫我忙的事已經沒有什麽風險可擔了。你們能得到一份數目不小的報酬也就應該心滿意足了。”
“你說得倒輕巧,”安小寧打斷了他,“讓我們去幹那號危險的買賣,你卻不費氣力地坐等著發橫財。告訴你,少了我們不乾,你這個卑鄙無能的膽小鬼!”
聽到安小寧罵他膽小鬼,靚坤的臉變白了,這個稱呼顯然觸到了他的痛處。他惡狠狠地說:“一個人身強力壯就算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