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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密案》第274章 紙閣密窟
  李一平暈過了半日,此刻已又是黃昏。

  他每次脫力暈迷,以為已再難支持,但醒來時,用不了多久,就立刻又有了力氣,這倒並不完全是因為他體質過人,那神奇的小還丹,自然也有關系。

  這時他躍入黃昏中的庭園,精神又一振,他伏著身子,穿行在林木中,別人顯然也想不到他有這麽大的膽子敢闖出來,因而也未在園中派人監視,何況無論誰想在這麽陰森闊大的園林中,想避開人的耳目,卻非難事。

  但他也休想能闖得出去。

  自樹葉掩映中瞧出去,庭園四周都隱隱有人影閃動,每一株樹下,每一片暗影中,都似隱藏著危機。

  李一平東竄西走,一心想尋回那破舊的小屋,只因他此刻隻覺這“奈何山莊”裡,惟有高老頭是可以依賴的人。

  但庭園陰瞑,草木森森,他哪裡能辨得出方向,兜了無數個圈子後,他突然發現自己又到了假山流水間那神奇的“紙閣”前,地上的屍身雖已被移走,但殘留的戰跡仍在,那一幕驚心動魄的血戰,似乎又泛起在眼前。

  李一平回頭就走,但走了兩步,又突然駐足。

  容量既已將他從這紙閣地下的秘窟尋出來,就再也想不到他又會回到那裡,那裡豈非已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一平實在無路可走,此刻想到這裡;再不猶疑,轉身又掠入了那紙閣,拖開蒲團鑽了進去。

  地穴中伸手不見五指,李一平倚在冰冷的石壁上喘息著,眼前這一片無邊的黑暗又藏著些什麽?

  他喘息漸漸平複,但這問題卻越來越令他恐懼,他忍不住往前面搜索,突然,他摸著了一個人。

  竟有人躲在這黑暗裡等著他,黑暗中,隻覺這人仿佛是坐在那裡的,身上穿著麻布衣服。

  李一平連心脈都幾乎停止了跳動,顫聲道:“你……你是誰?”

  那人動也不動,更未答話。

  李一平滿頭冷汗涔涔而落,緊貼著石壁,緩緩向旁移動,嘶聲道:“你究竟是誰?躲在這裡究竟想怎樣?”

  黑暗中仍無一絲動靜,但這死般的寂靜,卻更可怖。

  李一平摸索著石壁的手掌,已滿是冷汗,腳步一寸寸移動,腳下似乎拖著千斤鐵鏈般沉重。

  突然他手指觸著件冰涼之物,竟是盞銅燈。

  石壁凹入了一塊,銅燈便嵌在那裡,燈旁竟還有兩塊火石,李一平趕緊一把將火石搶在手裡,燈油未枯,但他手掌不停地顫抖,一時間哪裡打得出火。

  李一平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現在火石已在我手,你縱不說話,只要火光一起,我也會知道你是誰的,你何苦不現在說出來。”

  這番話自然毫無作用,但李一平這也不過是借自己的語聲,壯自己的膽,話說出來,他心神果然已漸鎮定。

  “嚓”的一聲,他終於打著了火,點燃了燈。

  火光一閃間,他已瞧見一個矮小的老人盤膝閉目坐在那裡,須發俱已蒼白,身上穿著件淡黃的麻衣。

  他面色乾枯得全無絲毫血色,看來竟依稀和容量有幾分相似,只是比容量更森冷,更陰沉。

  李一平手腳冰涼,道:“你……你莫非是容量的爹爹?難道你還沒有死。”

  那老人從頭到腳,動也不動,甚至連須發都沒有一根動靜,在閃動的火光下,看來實在是說不出的詭譎可怖。

  李一平咬了咬牙,壯起膽子走過去,突然發現這老人須發有些不對,

伸手一摸,竟是蠟鑄的。  這老人原來只不過是具蠟像。

  李一平忍不住苦笑起來,但想了想,又不禁懷疑道:“想必是容量的父親的蠟像,卻又怎會被藏在這**裡。”

  他再往前搜索,只見這地穴前面竟有條秘道,黑黝黝的瞧不見底,也不知是通向什麽地方的。

  地穴方圓有兩丈,除了這蠟像外,竟還有張小床,床邊有個小小的木櫃,上面零亂地放著些杯壺、書冊,灰塵已積了半寸。

  這些雖都是些平常的日用之物,但在這無人的**裡發現這些東西,卻更顯得說不出的神秘,李一平驚奇疑惑思索,終於恍然:“容量的爹爹或是為了被人所逼,或是為了沽名釣譽,所以故作姿態,說是要在那紙閣裡誦經懺悔,其實卻在這下面睡覺,他為了瞞入耳目,所以又做了這蠟像,平日就將這蠟像放在紙閣裡,別人既不敢進來打擾,遠遠瞧去,自然以為坐在閣裡的就是他。”

  這分析不但合情,而且合理,李一平自己也很滿意,卻又不禁歎息,有些看來極神聖的事,真相卻是如此可笑。

  他將銅燈放在那小櫃上,忍不住去翻動那些書冊,但卻只不過是些傳奇的書,並非是什麽武功秘笈。

  李一平又不覺有些失望,突見一本書裡,夾著幾張素箋,上面寫著的竟是些豔語綺詞,而且看似女子的手筆。

  李一平文武俱通,一眼便看出詞意中滿含著相思悲恨之意,顯然是女子以詩詞寄意,將相思向情人傾訴。

  那蠟像身材瘦小,容貌詭異,像這樣的人,難道也會是個風流種子,難道也會有少女對他這般愛慕。

  李一平苦笑著搖了搖頭,放下書,突然瞧見床下露出了一角錦囊,他又忍不住拾了起來,錦囊中,落下了一方玉石,玉質溫良,雕刻細致,正面陽文刻的是“錦衣衛”,背面陰文竟是個“李”字。

  這玉石赫然竟是錦衣衛的物件。

  錦衣衛的物件,竟會在這裡出現,這豈非更不可思議。

  李一平怔了許久,又瞧見那錦囊上繡著個女子的肖像,明眸如水,容華絕代,赫然竟是容夫人。

  繡像旁還有兩行字。

  “常伴君側,永勿相棄。

  “媚娘自繡”

  這“媚娘”兩字,自然就是容夫人的閨名,針繡雖和筆寫有些不同,但字跡卻顯然和那詩詞同出一人。

  她嫁了容量這樣的人,深閨自然難免寂寞,所以便將一縷情絲,拋在別人身上,而她的對象,竟是錦衣衛的人。

  李一平怔在那裡,容夫人的語聲似又在她耳邊響起。

  “……以前有一個姓李的,殺了我一個很親近的人,在我的感覺中,姓李的都不是好人。”

  容夫人痛恨姓李的,想來並不是因為姓李的殺了她的親人,而是因為那姓李的刺傷了她的心。

  那姓李的想必正和李一平現在一樣,遭受著危機,所以容夫人便將他藏在這密窟裡——那時容量的爹爹自然早已死了,他生前只怕再也想不到自己用來騙人的密窟,竟被他媳婦用來藏匿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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