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寧看了董梓豪一眼,轉身為許未真打氣:“我對你信心十足,滑雪大賽的冠軍非你莫屬,別讓這個沒風度的家夥給唬著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哪!”許未真無奈地歎了口氣,轉了話題,“對了,李一平已經把你們今天遇到的怪事說給我聽了。留下腳印的會是什麽樣的怪物呢?”
“不曉得。”安小寧聳聳肩,“我想等暴風雪停了,再到傳出哨音的半山腰去看看。”
“我可不想去了!”李一平當即拒絕,“從現在開始,我頂多只會在客棧門口散步,誰也甭想再叫我滑雪了!”
“誰說要邀請你一起去啦?”安小寧沒好氣地回嘴。
大約一個鍾頭之後,三錦衣衛和鎮撫使章奧一起坐在餐桌旁,準備吃晚餐。為他們服務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她似乎經驗不足,笨手笨腳的,不但把餐前湯灑在鎮撫使章奧的褲子上,還把一整盤炸醬面倒在許未真頭上;最後,還摔破了餐盤上的五隻飲料杯,搞得滿地都是碎陶瓷。
先前為安小寧服務的掌櫃的見了,趕緊跑過來,張口就罵:“葉養貞!你是怎麽回事?再這麽心不在焉,我就讓你留在廚房裡削蘿卜!”說完,立刻堆著笑臉,轉身向鎮撫使章奧賠不是,“請你們多包涵,我的女兒太笨拙了,她原本不是這兒的服務人員,因為滑雪旺季,客棧缺人手,隻好讓她來幫點忙,沒想到她競然連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真是對不起大家。”
“沒關系。”鎮撫使章奧客氣地說,“胡圖太太,你別怪她,小事一樁嘛!”
安小寧認出這位被稱作“胡圖太太”的女士,就是先前威脅著要告狀的那個掌櫃的。等她走後,安小寧小聲地問坐在一旁的媽媽:“這位女士就是客棧的老板娘嗎?”媽媽點點頭。
吃完了晚餐,三錦衣衛想到戶外走走,順便看一場精彩的滑雪表演。表演者全是滑雪高手,他們將手持火把,在山坡上排列出羚羊的圖形。
三錦衣衛剛踏出客棧大門,就遇到葉養貞。她戴了一頂可愛的鴨舌帽,帽子底下是一頭染成黑紫色的短發。
“真抱歉!我一定打擾了你們用餐的興致。”葉養貞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系。”安小寧說,“你也要去看表演嗎?”葉養貞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很顯然,她原先另有安排。
“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我媽媽更嘮叨的女人了。”葉養貞邊走邊抱怨,“在她眼裡,我好像什麽都做不好,沒一件事讓她看得順眼。”
“你以前在哪裡工作?”安小寧好奇地問。
“錦繡坊。”葉養貞回答,“我專門負責布料。後來,錦繡坊經營不善,我隻好回家幫忙。你們呢?”
三錦衣衛七嘴八舌地自我介紹,還把當天下午遇到的怪事說給葉養貞聽。
“深山雪妖?”葉養貞驚訝地說,“真的有這種怪物嗎?”
“有人在這裡見過深山雪妖的腳印嗎?”安小寧問道,“曾經聽任何人提起過嗎?”
“沒有。”葉養貞聳聳肩,“我頭一回聽到這種怪事。不過,如果你想再回到半山腰去看看,我很樂意幫忙。畢竟我是在這一帶長大的,對這裡的地形了如指掌。”
“謝謝。”安小寧笑眯眯地握了握葉養貞的手。
“如果章奧同意早點讓我走,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去。”許未真對安小寧說。
表演果然相當精彩。每個滑雪章奧手執火把,一一從滑雪道起點滑到預定的位置。
所有章奧就位之後,觀眾立刻看到由火把排成的羚羊圖形 緊接著,領頭章奧一聲令下,所有手持火把的章奧開始滑下坡。從山腳往上看,觀眾仿佛看到一隻正在飛躍的羚羊,如癡似醉的觀眾忍不住都報以熱烈的掌聲。
表演結束之後,三錦衣衛和葉養貞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客棧,各自回房睡覺。
半夜兩點左右,許未真突然被一陣怪聲吵醒。他睜開眼睛一看,有人闖進了他的房間。闖入者正要走出房間時,許未真只看到他的一隻腳。
許未真嚇得睡意全消,他坐直身子,用手摸摸床旁的小茶幾想找水喝。許未真白天運動量大,睡前都會為自己準備一杯水, 以免半夜醒來口渴。
他端起杯子,卻發現杯子裡浮著一顆東西。一扭開床頭燈,許未真就看到杯裡有顆正在慢慢溶化的白色藥丸。剛才那個鬼鬼祟祟的家夥,一定是偷溜進來下藥的。
許未真認定是某人下的藥,但苦無證據證明,他躺在床上,越想越氣,決定直接去找對方問罪。
一走出房間,許未真直衝目標,用力打開對方的房門後,縱身一跳,不偏不倚正好補在那個男人身上。躺在床上睡覺的是許未真的勁敵董梓豪。
“別裝了!”許未真揪著董梓豪的衣
領說,“別假裝睡著了。你剛才偷偷溜到我的房裡下毒,想毒死我後,就沒人可以跟你爭奪冠軍了。你好狠毒呀!”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呀?”董梓豪痛得大叫,“救命呀,許未真瘋了!”
董梓豪使盡全力推開許未真,兩個滑雪選手就這樣翻滾到地面,扭打成一團。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呀?”住在隔壁的滑雪人聽到打架的聲音,立刻趕過
來查看。他大聲喝阻,使盡全力,才把許未真和董梓豪拉開。
這時章奧過來生氣地質問:“為什麽打架?”
許未真怒氣未消:“他剛才溜進我的房裡,在我的杯子裡下了藥,好讓我天
亮後不能參賽。”
“有這種事嗎?”章奧沉著臉,轉頭問董梓豪。
董梓豪聽了,氣得大喊大叫:“我本來睡得好好的,他突然衝進來打人,還證賴
我下藥害他,天底下真沒見過這樣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