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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開局把薛寶釵帶回家》第140章 秦氏葬,可卿出【超大杯】
“我們才一入江,就被幾艘大船圍上!”

賈蓉和秦可卿一行,是在運河和長江交匯處出的事。

“水匪直接逼住我們的船,接舷攀了過來。”

事情已經過去大半個月,可賈蓉說起這些,還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他們殺了幾個人,就奪了船,讓我們停在荒野岸邊。”

當時他還讓人過去談判了。

那小廝戰戰兢兢過去。

隻說了一句,就被人一刀砍了腦袋。

當時所有人都嚇傻了,賈蓉自也再不敢多說一句。

現在想起來,臉色還有些發白。

“當時我們都按要求下了船,女眷是最後出來的。”

嚇尿的事被他略過沒講,不過說到這裡,才算入了正題。

賈蓉不由哀歎一聲,道:“沒成想,就是這時,匪首竟似動了邪念。”

賈珍聞言已有了不祥的預感。

“莫非媳婦她……”

便宜了匪首?

“不是不是!”

賈蓉聞言連連搖頭,一臉沉痛道:

“她們主仆見有匪徒逼近,直接就一起跳了江!”

不是被水匪擄了?

賈珍微微送了口氣。

若是被擄走,那說出去可不好聽啊。

“當時我們的視線被船擋住,不知她們跳下之後如何。”

賈蓉見父親似沒有怪罪,小心翼翼的繼續道:

“等水匪走了,我就立刻著人搜尋。”

回想當時情形,他心中是有所疑惑的。

主仆兩人太過果決。

那匪首剛過去還沒說要幹嘛,倆人就直接跳江了。

“只是明明那裡水流平穩,卻怎麽也搜尋不著……”

沒等賈蓉繼續講下去,賈珍似後反勁,勃然大怒道:

“媳婦這是跳江以全清白啊!”

說著迎面就是一腳,把賈蓉的疑惑踹到九霄雲外。

人也倒在地上。

“你這個廢物還回來做什麽?你死在那才好!”

賈珍心中大恨。

恨自己為何不早點下手!

雖不至於便宜了水匪,卻也只能便宜了河神!

同時心中也難免哀傷。

畢竟秦氏這個媳婦,他是真的滿意。

這邊對賈蓉拳打腳踢一陣,才勉強出了氣。

又連忙安排人再回江南打聽著。

沒想才幾日後,賈蓉留下搜尋的老家人就回來了。

原來前腳賈蓉才走,後腳就有漁民在下遊發現兩具屍身。

等留下的老家人過去辨認,卻發現屍體早已模糊發臭。

只能從衣衫上依稀認出,正是秦氏和瑞珠兩個。

匆匆入殮了,拉回了都中。

此時雖是深秋,可在江南卻是“秋老虎”降臨。

又泡上這麽久,能辨出人型就不錯了。

賈家人都不用看,只找人處置了一下。

免得熏到府裡的人。

主仆倆就都停靈在了後面的會芳園中。

忙完之後,賈珍上去又給賈蓉一頓拳腳。

“該死的下賤種子!”

“啊!”

最後一下直踹得賈蓉跌了出去。

他緩了半晌才好受些,卻也不敢坐起身子。

生怕被賈珍又拿來撒氣。

“既然人已經回來了,先把喪事辦了吧。”

勉強順了口氣,賈珍就開始安排喪事。

“先通知兩府,讓家裡人都知道。

” “親近人也去個信兒,著人前來幫襯一下。”

喪事也是內外有別,前幾日要自己人做好準備。

之後再通知外人。

“吩咐人去請欽天監陰陽司來擇日,再讓書啟相公寫個訃聞。”

書啟相公就相當於文秘。

主要代擬公牘書劄、紅白稟帖之類。

“三日後開喪,給各家老親發訃聞。”

因賈蓉回來的時候,有不少家人跟著一起。

所以秦可卿出事,早就兩府皆知。

但大多卻都抱著一絲僥幸,期望秦氏還能平安回來。

直到此時得了準信,闔府立刻陷入悲戚。

長一輩的,想起她的恭順。

同一輩的,想到她和睦親密。

晚一輩的,想著她的慈愛。

及至家中仆從老小,也想著她素日憐貧惜賤,愛老慈幼之恩。

秦可卿過門僅兩年,就在寧府得了絕大多數的人心。

問聽噩耗,莫不悲號痛哭。

一時,兩府中竟有不少真心掉淚的。

由此也可見,秦可卿素日裡的周全。

榮府這邊,鳳姐正難得清閑。

在屋裡和平兒一起,逗弄大姐兒。

忽聽二門上傳出雲板之音,竟然還連叩四下。

這是喪音!

“快讓人去看看怎麽回事!”

鳳姐大驚,放下大姐兒吩咐了一句。

平兒連忙打發人過去,沒一會兒就有人來回:

“是東府蓉大奶奶,祭祖的路上沒了。”

這事之前已經知曉,王熙鳳一聽便脫口道:

“莫不是屍身找回來了?”

那人點頭,回道:

“正是,才剛尋了回來,東府那邊要治喪了。”

鳳姐聞言心情沉鬱至極。

摸了會淚,又出了好一會的神,才換了衣服,往後面去會王夫人。

後面顯然也得了信兒。

寶玉這些日子,發現丫鬟對他都無往日親近。

正自鬱悶。

加上他與秦鍾交好,與秦氏也有些往來。

他這樣一隻顏狗,對秦氏的印象也是極好。

甚至還夢到過她。

如今聽說秦氏死了,隻覺心中似戳了一刀。

不覺胸口發悶,隨後“哇”的一聲。

竟噴出一口血來。

幾個大丫鬟頓時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著。

襲人慌忙吩咐道:“快!快!快讓人去請大夫!”

“不用忙,不相乾。”

寶玉接過手帕擦了擦嘴,歎道:

“這只是急火攻心,血不歸經。”

將手帕遞給丫鬟,又道:

“先給我換了衣裳,去拜見老祖宗,我要去東府看看。”

襲人見他如此,心中輕歎一聲。

歎的是這位爺可真……

不知如何形容。

侄媳婦沒了,他先吐了口血。

不知道的,還以為倆人有什麽事呢!

她也不再攔阻,由著寶玉了。

賈母聽了,也隻叮囑多派人手跟著。

便也任由寶玉去了。

一直到了寧國府前,只見府門大開,亂烘烘人來人往。

裡面哭聲,搖振山嶽。

寶玉下了車,忙忙奔至停靈之室,痛哭一番。

然後到後院見過尤氏,又出來找見賈珍。

賈家八房的人都已經到了,只見賈珍正哭的淚人一般。

此時正和賈代儒等老一輩的說道:

“合家大小,遠近親友,誰不知我這媳婦比兒子還強十倍!”

說到此處,重重一歎,道:

“如今為保清白,竟跳了江去!這是為了賈家的名聲做的烈婦啊!”

說著,又哭起來。

眾人連忙勸道:“人已辭世,哭也無益,且商議如何料理要緊。”

賈珍拭去淚水,甩了甩手,抽泣道:


“如何料理?不過盡我所有罷了!”

正說著,只見秦業、秦鍾,並馮一博,帶著尤老娘也來了。

賈珍和秦家父子難免又哭一場。

隨後將兩人安頓了一下,才找上馮一博。

上前第一句話就是:“一博,木料先讓我用,別家我去交代!”

“這是自然!”

馮一博聞言立刻表態,點頭道:

“咱們自家兄弟,一定可著珍大哥先用去,其他的之後再說。”

“多謝一博兄弟!”

這邊倆人正說著,另一邊賈璉和馮紫英也沒閑著。

雖然三天后才正式開喪。

但在都中的勳貴,大多都得了信。

先派了晚輩過來,瞧瞧有沒有能幫上忙的。

前幾天繕國公家,賈璉和馮紫英就隻談了三五家。

如今正好借機再多談幾家。

整個喪禮現場,就變成了他們倆的生意場。

接人待物的又多是賈家艸字輩的,見了賈璉都要低眉順眼。

聽了什麽也不敢多言。

等寶玉到的時候,只聽滿屋都在談論木料、石料。

隻把他聊得暈乎乎,好似來錯了地方。

這時去請欽天監陰陽司的回來,說擇準停靈七七四十九日。

賈珍立刻著人商議具體事宜。

最後定下,在這四十九日。

要請一百零八眾僧人,在大廳上拜“大悲懺”。

超度前亡後死鬼魂。

還要設一壇於天香樓,是九十九位全真道士。

打十九日解冤洗業醮。

會芳園中靈前,另外有五十眾高僧,五十位高道。

分別對壇,按“七”作法事。

當日,大明宮掌宮內監戴權,備了祭禮遣人過來。

第二天又坐了大轎,打道鳴鑼,親來上祭。

他的到來,給寧國府撐足了面子。

賈珍自要親自接待,讓坐至逗蜂軒獻茶。

寒暄幾句,戴權便隨口客氣道:

“寧府這邊,若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就隻管說來。”

不成想,賈珍聞言卻上了心。

“犬子一直不成器,只是個監生,不知老內相能否指點個前程。”

戴權先是皺眉,隨後會意笑道:

“想是為喪禮上風光些?”

賈珍聞言連連點頭道:“老內相所見不差。”

戴權稍沉吟了一下,就笑眯眯道:

“事倒湊巧,正有個美缺。”

“哦?請老內相指點!”賈珍聞言大喜。

他以為戴權說是美缺,那定然是好的。

“如今三百員龍禁尉缺了兩員。”

龍禁尉是正五品的禦前武官,專司防護內廷之責。

全稱,防護內廷紫禁道禦前侍衛龍禁尉。

賈珍聞言有些躊躇。

若是五品武官這個價倒是不是錯。

但龍禁尉並沒什麽實權,只是好聽罷了。

而且要起早貪黑,去宮中應卯值守。

說是美缺,那是對一般世家子。

對他們這樣的人家,說是苦缺還差不多。

美缺實在有些牽強。

“昨兒襄陽侯的兄弟老三來求我,現拿了一千五百兩銀子送到我家裡。”

這就是在報價了。

雖然龍禁尉賈珍並不滿意。

但話已出口,他也不好立刻駁了戴權的面子。

“你知道,咱們都是老相好,不拘怎麽樣,看著他爺爺的分上,胡亂應了。”

戴權見他的樣子就知道,賈珍不太滿意。

好在他深諳饑餓營銷之道,早第一句就開始鋪墊。

“還剩了一個缺,誰知永興節度使馮胖子,求我給他孩子捐。”

說到此處,賈珍心中一緊。

捐不捐是一回事。

能不能捐是另一回事。

一聽捐不了,頓時有些急。

戴權等的就是這個反應,見狀又笑道:

“好在我還沒工夫應他,既是咱們的孩子要捐,那先寫個履歷來吧。”

這大起大落,把賈珍拿得死死的。

話已至此,他也沒法再拒絕。

忙命人寫了一張紅紙履歷來。

戴權看了,上寫著:

江南應天府江寧縣監生賈蓉,年二十歲。

曾祖,原任京營節度使世襲一等神威將軍賈代化。

祖,丙辰科進士賈敬。

父,世襲三品爵威烈將軍賈珍。

回手遞與一個貼身的小廝收了,吩咐道:

“回去送與戶部堂官老趙,說我拜上他起一張五品龍禁尉的票,再給個執照,就把這履歷填上。”

頓了頓,稍微加重了音量,似在給賈珍話聽。

“明日我來兌銀子送過去。”

小廝連忙應了。

賈珍沒什麽表示。

兩人又寒暄一陣,戴權就起身告辭。

賈珍又多次款留,最後送出府門。

臨上轎,他才借機問道:

“銀子還是我到部去兌,還是送入內相府中?”

戴權知道賈珍明白剛才自己所言,這才滿意笑道:

“若到部裡兌,你又吃虧了,不如平準一千兩銀子,送到我家就完了。”

送到部裡,是捐納。

好歹是朝廷認可的。

送到家裡,就是私相授受。

純純的賣官鬻爵了。

賈珍自然明白,但剛剛的暗示……

應該算是明示了。

他無法拒絕。

這時也只能一臉感激道:“待服滿,親帶小犬到府叩謝。”

戴權滿意的點點頭,上轎離去。

接著又聽喝道之聲,原來是忠靖侯史鼎的夫人,帶著侄女史湘雲來了。

尤氏、王夫人、邢夫人、鳳姐等賈府女眷,一起把人迎入正房。

這時又見錦鄉侯、川寧侯、壽山伯三家祭禮也擺在靈前。

少時,三人下轎,賈珍親自接上大廳。

如此親朋你來我去,也不能計數。

賈璉、馮紫英就在前面瘋狂社交。

主家的賈珍都不管,別人自也不會多說什麽。

而且他們也不用推銷,幾句話就能聊到上面。

於是,好好的一場葬禮。

有賈璉、馮紫英,借此大談建材生意。

又有賈珍、戴權,私相授受賣官鬻爵。

這還不算。

另有人從賈敬處回來。

嫡孫媳婦沒了,這位大老爺連面都不肯露一下。

說因怕沾染了紅塵,耽擱飛升之事。

隻憑賈珍自己料理。

外面之事自有賈珍做主,後宅尤氏亦處置得井井有條。

到場的老親家女人們,無不對她刮目相看。

這四十九日,一條寧國府街上。

白漫漫,人來人往、

花簇簇,官去官來。

期間賈蓉換了吉服,到戶部領了官憑回來。

靈前供用執事等物,俱按五品職例換了。

靈牌疏上皆寫著:

“誥授賈門秦氏宜人之靈位”。

這邊“秦氏”極盡哀榮,封了誥命自不必多說。

那邊可卿得脫自由,早已在海上漂了多日。

“秦氏”還未下葬,可卿就已經安全抵達流求。

迎接她的,除了嶄新的生活。

還有影響她嶄新生活的……

一個嶄新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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