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在話,若是沒有一博你,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薛家的生意一點點,敗在我的手上。”
薛蟠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無力感。
有的只是坦然。
這種對自身景況的透徹,倒是讓馮一博有些刮目相看。
“這個你拿著!”
薛蟠從腰上解下一塊玉佩,上有鏤空龍形紋飾。
馮一博一愣,不知這是什麽意思。
也沒伸手去接。
見他如此反應,薛蟠就解釋道:
“這是太祖皇帝賜給我祖上的,是我家祖宗的隨身之物。”
“薛家子孫,還有老家人,大多都認得此物。”
薛蟠難得鄭重,一板一眼的竟給馮一博系上,才道:
“因此,這東西當可作信物使用。”
“別了吧!”
馮一博有些受寵若驚,看著明顯有皇家氣象的玩意,遲疑道:
“這樣的祖傳之物,又是禦賜,如何能送人?”
“你就安心拿著就好,不是這樣的好物,還不足以送你!”
薛蟠不會打結,直接系了個死扣,道:
“以後你在別處,若需要薛家的配合,持此物就能調動當地一應店鋪、人手、資金。”
真正的家主信物,還是家主本人。
和他的印信。
而這樣的信物,自然不是傳承之物。
而是代表一種……
信任!
雖然看起來,兩家是合則兩利。
但任誰也明白,薛家不是馮一博的唯一選擇。
甚至,也不是最好的選擇。
這樣的好事能輪到薛家,只有一個原因。
就是因為聯姻。
所以薛蟠和母親還有寶釵,商量了一番之後。
明白雖然將來是一家人,但也要有更深層次的綁定。
娘仨知道馮一博是做大事的。
幾年就把生意做到海外,還做得比薛家二房那邊還大。
他們能付出的不多了。
除了遍布大魏的店鋪,可以作為出貨渠道。
薛家還能給的,就是真的把他當做家人一樣看待。
雖然不是把生意交給馮一博,但這樣的權限也足以表達。
除了他們,誰家也給不了這樣的信任!
馮一博已經明白薛家的意思,當即便也不再矯情。
隻道:“不管怎麽說,咱們也都是一家人,若將來薛家需我幫手,文龍兄盡管找我便是!”
薛蟠等的就是這句話。
兩人隨後就深入合作的事宜,稍稍展開了一點討論。
當然,主要是馮一博在說。
薛蟠在點頭。
說到最後,薛蟠打著哈欠告辭。
臨走前道:“下次再說這種事,我帶幾個掌櫃,實在不行,我帶著寶釵來吧!”
馮一博哭笑不得的道:“搞了半天,我白說了是吧?”
“沒有沒有,我聽不懂的也都記下了。”
薛蟠連連擺手,訕訕一笑,又道:
“我回去和人商量一下,再具體的讓他們來和你家說。”
“行吧!”
馮一博也知道他的德性,叮囑道:
“若是派人過來,就讓他們找陳伯就行。”
“好!那我就先告辭了!”
剛走到門口,薛蟠又忽地轉身,似想起什麽道:
“對了,一博!”
馮一博疑惑的看去,就見薛蟠撓了撓頭。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他扭扭捏捏的道: “一博你說哈,我們都已經是這個程度的親人了,那能不能……”
說到這裡頓了頓,薛蟠還擠出個諂媚的笑容,道:
“把你那帳房,送我幾個使著啊!”
好家夥!
專業財務團隊,甩手掌櫃的最愛!
馮一博最後還是答應了。
不過不是送人,是借他幾個。
讓人幫薛家陪養些信得過的帳房。
畢竟帳目這樣私密的東西,還是盡量少假他人之手最好。
除了馮薛兩家更為緊密,越發頻繁的互動之外。
最近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馮家莊周圍的人撤走了。
這說明海外的事,甄家並沒查到馮一博身上。
事實上,甄家查到了一點線索。
雖然沒有記號,但很多東西還是有跡可循的。
他們丟失的貨物,有一部分是從劉昭手裡流出來的。
不過量不大,遠遠達不到甄家失去的那些。
最後甄家只能當做是,劉昭剿倭的戰利品。
這半年劉昭接連報捷,前後斬殺倭寇數千。
若非他已經是正三品的指揮使,早就又升官了。
不說升無可升。
因為再往上走,就要封爵了。
僅靠剿倭,還是有些難度。
其實按照他現在的功勞,封個爵位也足夠了。
至少是個二等男爵。
但爵位在大魏已經數代沒有新封。
老一代的勳貴,也都在降等襲爵。
京中,以及邊軍,雖還是勳貴把持。
但這些勳貴們的爵位,卻都即將歸零。
多是一等子,二等男之類。
下一輩兒的再降兩等,就沒幾家有爵位可襲了。
對於劉昭斬殺倭寇,甄家並無懷疑。
他們與東南倭寇沒有勾連,但也多少知道一些情況。
這大半年,確實有不少倭寇消失。
最後成了泉州衛的功勞。
甄家撤回人手,還有一個原因。
就是揚州鹽院來了新的巡鹽禦史。
而且,並沒有查甄家的意思。
這才是甄應嘉勉強放心的原因。
起碼證明,林如海即使是死前,也沒有捅破甄家的事。
甄應嘉著急,準備重新組織出海經營。
沒辦法,除了這條路,他沒得選。
同時,他給都中去信,問候了一下宮中的老祖宗。
只要這位還在,甄家就永遠有機會重頭再來!
甄家這邊忙著重新組建船隊不提。
馮一博這邊,近幾日也準備回京銷假了。
這一趟,出來有半年時間。
若再不回去,怕都沒人記得有他這一號人了。
林如海的身子雖不至大好,但也再無性命之憂。
他也要和馮一博一起回京。
巡鹽禦史已經有人接任,他回去要交了差事,回蘭台寺任職。
一起要走的,還有賈雨村。
經過王子騰的不懈努力,他終於卸任應天府,要進京補缺了。
得知還馮一博要進京,便提出順路一起走了。
最後,還有賈璉。
和他在金陵買的小妾。
這些人,湊了兩船。
男人日間,或談論時政,或飲酒行令。
女人則大多陪著黛玉練練瑜伽。
除了黛玉叫苦不迭,倒也各自快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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