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完如勝姐的一番叮囑後,我懶洋洋地回到宿舍,見梟哥和藥蘺都在收拾行禮,也沒我什麽事,便索性往沙發上一癱,瞅著他們來來回回。
至於“渣男是誰”一事,早已被我忘得一乾二淨。
“喂,也不來幫忙嗎?”藥蘺翻出一套西裝換上,在鏡子前反覆端詳,末了話鋒一轉,“--來,你告訴我這件和我平時穿的,哪個好看?”
“這個。”我朝他努了努嘴。
“眼光不錯!”他脫下衣服,故意繞過來,在我肩頭捶了一下。
“手欠是不是?”我剛反應過來,便憤憤地踢了他一腳。
他嘖了一聲,複又笑起來:“別鬧,忙著呢!”
這樣一直忙到中午,我們仨去羽人那裡吃了頓飯,邊喝下午茶邊聊起血族的事兒,羽人聽罷,當然是讓我們多加小心,畢竟血族與上古仙獸千百年來井水不犯河水,他也並不甚了解。
“不過聽說,”羽人在記憶裡搜索著什麽,道,“他們都有很強的獵殺異能。”
藥蘺聞言猛然一-怔,?我問他怎麽了,他卻不回答。
喝罷下午茶,已然日近西斜,火紅的雲霞鋪開在天際,普照著雪化後的層林,幾隻藍脊背的鳥兒停在學院的塔尖上,跳躍著不知在啄食什麽。
我看見夏沐正領著一條大狗,緩步穿過偌大的操場,走向通往後山的小門。
我猜到了他是去幹什麽的。
“皮皮!”我試著喊了一嗓子,大狗立馬支棱起耳朵,扭回頭,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果然。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麽?”我三步並兩步趕上前,見夏沐一臉冷漠,隻得解釋道,“那個…他們都在忙,我沒什麽事兒乾,剛好又有些舍不得皮皮,所以…“
我在他毫無感情的注視下,顯得越來越沒底氣,終於低下頭去,望著已經瘦得皮包骨頭的皮皮,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倒是皮皮,見此情景突然湊上前,仰起脖子十分懂事地舔了舔我的手背,那樣子好像在與故友依依惜別。
“好吧,”夏沐終於開口,聲音冷冷的,“差點兒忘了,聽說是你救下的狼崽,狼群裡都很想感謝你。”
“真的嗎?”我馬上抬起頭,雙眼放光。
夏沐略一頷首,示意我跟他往小門走:“先送皮皮回家,剩下的事路上說吧。”
……
天台上,涼風習習,棕發少年披著黑色外套,晃著雙腿坐在可以俯瞰群山的一處高地上,殘陽的余暉照亮他蒼白的面頰,絕美中透著一股清傲。
少年沉浸在曠大的景色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悄然靠近的腳步。
“我今兒個總算明白為什麽小夏師弟會對你死心塌地了……”來者大方地往少年近旁一坐,同樣晃著兩條腿,朗聲道,“……仔細一看,前輩可真是絕世美人呐!”
“藥兄過獎了。”少年莞爾一笑,低下頭去。
“話說回來,這麽涼快的天,前輩因何還披著條毛氈?”來者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便轉移了話題。
“別人給的,怕我著涼。”
“誰呀?不會是小夏師弟吧?”
少年聞言,又一笑,輕歎一聲不再說什麽。
“嘖,“來者挑了挑眉,“敢問前輩和小夏究竟是什麽關系?”
少年終於抬頭望向他,目光澄澈無比。兩人對視的瞬間,來者心頭一顫——
“那敢問藥兄,和小昱又是什麽關系?來者愣怔片刻,突然放聲大笑:“…我,他?啊哈哈哈…”
少年也跟著笑了起來,好不爽朗。
塔尖上的鳥兒被這動靜驚起,拍打著雙翼相繼飛遠。
“說起來,你此番找我——“少年迎著來人的目光,“——不只為和我聊這些吧?”
來人聞言,不太好意思地轉過臉去:“沒錯,晚生此來,是為了感謝前輩,順便…向前輩道個歉。之前,是我失禮了。”
“哦?“少年故作不解,“這道歉我權且收下。不過這‘謝’字,從何講起?”
來人怔了怔,旋即面對他,挑眉一笑:“前輩,當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