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菱的身形,猛然一動,渾身激蕩起濃鬱的白蓮之氣,雙手掐動道門法訣,一道道白色的蓮花,猶如灑落的落葉一般,接連不斷的向著朱祐極的方向砸去。
朱祐極雙手合十,腳下的步伐,輕盈自若,將一個個砸過來的白蓮,盡數躲避而過。
“去!”
白妙菱神情不變,手勢一變,白蓮之氣勾連,將剛剛飛過朱祐極的白蓮,盡數調轉了方向,再次殺去。
見狀,白鷺禪微微頷首,心中想到:妙菱的白蓮紛飛,已經大成,若不能一口氣摧毀掉這些真氣白蓮,就會受到真氣白蓮的追殺,直到被擊敗為止。
朱祐極一邊避開這些真氣白蓮,一邊思索斟酌的破解之法。
擊碎真氣白蓮,並不困難,但朱祐極若是施展出不屬於大雷音寺因果禪院的武學,那麽一下子就露餡了。
一身的少林武學,又怎麽可能瞞得住白鷺禪這個老狐狸呢?
他雖然是佛門弟子,但他不能用少林功夫,因為他是因果禪院的弟子,必須以因果手段,化解真氣白蓮,若以少林武功蠻力化解,就顯得露怯了。
一念至此,朱祐極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金芒,天子望氣術,猛然發動。
朱祐極身上的氣勢,猛然一變,一雙金色眼眸仿佛能看透一切,無數的氣運線條,從白妙菱的身上浮現出來。
“嗯?”
“來了?”
白鷺禪握住了椅子,眼眸死死盯著朱祐極,等待著他的手段。
朱祐極合十的雙手,微微張開,一股肉眼不可見的眾生之力,瞬間湧動了出去,泛起一絲莫名的漣漪,仿佛有人在無形之中,敲擊了一下周圍的空間,空間猶如水面一般,波紋連連。
白妙菱微微一驚,連忙揮舞法訣,將周圍的真氣白蓮,盡數砸了過去。
朱祐極絲毫不懼,抬手一點,飛舞的白蓮中,有一朵真氣白蓮瞬間停滯下來,一道金漆從中心的一點,頃刻間擴大開來,將整個白蓮變化成金蓮。
下一刻,金蓮爆裂開來。
無數的金光,四溢而出,沾染到其他白蓮。
白蓮在金光的照耀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盡數統統變成了金蓮。
“嗯?”
“這是怎麽回事?”
白妙菱臉色微變,她能清楚得感受到這些金蓮中的白蓮之氣,但卻駕馭不了自己的白蓮之氣,仿佛在一瞬間,她的白蓮之氣,統統都叛變了。
明明連接感還在,但就是不能駕馭?
古怪至極!
白鷺禪也是眉頭一皺,她能感覺到金蓮之中的白蓮之氣,也能感應在白蓮之氣中,還有一種極為特殊的力量,在屏蔽了白妙菱的控制。
這股力量,並不是尋常的真氣能量。
也不是道術。
應該是與氣運命數有關的能量……
“去!”
朱祐極抬手一揮,這些叛變的金蓮,猶如流星一般,朝著白妙菱砸了過去。
“白蓮護體!”
白妙菱雙手向外一撐,一道圓潤如水的真氣防護膜,憑空生成,將她保護了起來。
“轟轟轟……”
金蓮狠狠撞上了防護膜,發出了巨大的波動。
防護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出現一道道蛋殼破碎般的裂紋,仿佛隨時都會坍塌破碎。
白妙菱心中別提多憋屈了。
明明是自己的白蓮真氣,明明是自己打出去的招式手段,此刻卻在攻擊著自己?
這是什麽道理?
而且還能感受到白蓮之氣的存在?
這究竟是什麽情況啊?
這就是所謂的因果攻擊嗎?
毫無邏輯啊!
看著這一幕,
朱祐極神情不變,雙手合十,不悲不喜,緩緩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有因必有果,出生是因,滅亡是果。生生死死,皆為因果。”
“因緣果報,乃是萬物運行之規律也!”
“不可逆,更難以躲避!”
“因果如絲,早在你出手的那一刻,你的失敗就已經注定了。”
隨著朱祐極的感歎聲落下,白妙菱周圍的真氣護體,應聲而破。
白妙菱猛然後撤,脫離金蓮的攻擊,喝道:“法海,你說因果注定,既然因果早就注定,你又何必要來?”
“你既然認為大明必勝,又何必來此?”
“白蓮綻放!”
白妙菱周圍湧起純白色的蓮花瓣,強大的白蓮真氣,猶如衝天的噴泉,猛然激蕩起來,將衝過來的金蓮,盡數逼開。
白蓮台上,白妙菱盤膝而坐,白光如輕紗,漂浮在周身,散發出寧靜平和的氣息,猶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高貴聖潔,不染塵埃。
“因果注定,貧僧來此,又何嘗不是與白蓮教的因果?與大明的因果?”
朱祐極隨口胡謅,雙手合十,學著白妙菱的樣子,盤膝而坐,周圍飄蕩金蓮,仿佛受到了感應,盡數飛了過來,在朱祐極的身下,形成一道金色的蓮花台。
朱祐極瞬間光芒萬丈,背後浮現出一道佛門光暈,整個人變得透明起來,金燦燦的骨骼,照映出佛光,猶如佛陀降世,極為震撼。
“天生佛骨?”
白鷺禪猛然一驚,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著這道映照著佛光的金色骨骼,喃喃道:“難怪這個年紀,就能有如此修為?”
“就能有如此的佛法根基?”
“原來是天生佛骨!修佛奇才!”
在朱祐極佛骨光輝的照耀下,原先高貴聖潔的白蓮之氣,被盡數壓製下來,仿佛受到了某種克制,在一種無形的力量下,憑空縮減。
看著這副模樣,令白鷺禪眉頭一挑,像極了掌中佛國的領域之力?
“白妙菱,敗吧!”
朱祐極輕聲呢喃了一句,佛光盡數收斂,他雙手緩緩合十,輕念佛號:“阿彌陀佛!”
隨著佛號的響起,朱祐極的身前,浮現出一道逐漸變大的‘卍’字圖案,猶如某種神通法印一般,徑直向著白妙菱飄蕩而去。
‘卍’字圖案,隨著移動,越來越大……
短短數個呼吸的時間,已然有了半個人的大小,在佛光的照耀下,白妙菱的一切手段, 盡數被壓製,施展不出。
白妙菱只能眼睜睜看著金色‘卍’字越來越近,卻什麽也做不了。
白妙菱拚命催動白蓮真氣,想要反擊,想要逃離,但整個空間,仿佛都凝滯了,她什麽也做不了。
“禪師,手下留情!”白鷺禪臉色微變,雙手打出一道白蓮之氣,注入白妙菱的身體。
得到了師傅的傳功,白妙菱勉強可以動彈了,連忙激發白蓮真氣,強行下落,避開了這一道迎面而來的‘卍’字佛印。
“回來吧!”朱祐極語氣平靜,抬手一招,將這道‘卍’字佛印,輕輕收入了掌心,金光一閃,消失於無。
朱祐極身下的金色蓮花,盡數散去,重新變回了白蓮之氣。
白妙菱抬手一招,將這股屬於自己的白蓮之氣,盡數收了過來。
白蓮之氣,從四面八方飄蕩而來,重新回到了白妙菱的身體。
回收了這些白蓮之氣,白妙菱松了一口氣,盈盈一禮,道:“禪師修為精深,多謝手下留情。”
“嗯。”朱祐極微微頷首,重新看向白鷺禪。
此刻,白鷺禪的表情有些複雜,也同樣看著朱祐極,兩人對視良久,最終,她長歎了一口氣,道:“哎!法海,大明之事,我白蓮教不參與了。”
“白教主深明大義,貧僧佩服。”朱祐極微微一禮,道。
“不過,法海,你若是能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白蓮教還可以相助大明,平定四國入侵,如何?”白鷺禪沉聲道。
“白教主,但說無妨。”朱祐極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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