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靳一川看著自己的師兄丁修,眼眶含淚,似乎有些激動。
很顯然,剛剛丁修的這番話,靳一川都聽見了。
哪怕自己身死,也不願對自己的師弟出手。
這位師兄,丁修合格了。
兩百兩銀子,都快趕上靳一川五年的俸祿了。
而天階刀法,更是無價之寶。
千金都不一定換得到。
而丁修居然為了自己的師弟,放棄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時間,丁修有些心神激蕩,剛不清楚狀況。
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徑直摔了下去。
靳一川連忙扶住了丁修,向著朱祐極告罪道:“殿下,請恕罪。”
朱祐極從懷中,拿出了一瓶上好的丹藥,扔了過去:“這是皇宮大內特製的回血丹,可以用來調理身體,固本培元,至於他身上五髒六腑的錯位……”
說著說著,朱祐極伸出手,對著丁修的方向,憑空一抓,強大的吸力,湧動了起來。
吸功大法發動!
丁修的身軀被拉扯了起來,一道道真氣順著毛孔,深入了他的經脈和身軀。
下一刻,真氣修正了錯位的五髒六腑,將丁修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多謝殿下開恩。”靳一川知曉朱祐極在救自己的師兄,連忙跪下來道謝。
朱祐極抬手一甩,將丁修甩給了靳一川。
靳一川接住了丁修,看向朱祐極。
“他身體的錯位,我已經複原了,把他帶走吧。”
“等調養清楚之後,帶他來找我。”
“怎麽勸服他,你自己想辦法,如果你不想讓他死的話,那就說服他為我做事……”
朱祐極揮了揮手,示意靳一川可以走了。
“是,小人告退了。”靳一川背著丁修,運轉輕功,快步離開了山頂別院。
朱祐極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他心中知曉,丁修這個人,他已經收服了。
朱祐極的舉動,一方面解開了兩人多年以來的心結,另一方面,測試了丁修的品性。
以丁修對於靳一川的兄弟之情,他是萬萬不可能任由靳一川在自己麾下做事的。
而且靳一川也會全力說服丁修為自己效力。
用羈絆穩固忠誠,這無疑比什麽生死符更為牢靠。
一個連放棄自己生命都要保護的人,難道比不上武功的折磨嗎?
……
次日,正午時分,冷宮,偏院。
“賽魯班,六壬神骰打開了嗎?”萬貴妃依舊是那副雍容華貴、冷傲寧豔的模樣,她冷漠注視著賽華佗,道。
賽華佗從書卷之中,爬了出來。
“回貴妃娘娘,我已經全部都解開了。”賽魯班將六面複原完畢的六壬神骰,遞給了萬貴妃。
萬貴妃看著六面圖案都調整整齊的六壬神骰,輕輕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鈕。
下一刻,封閉起來的六壬神骰,逐漸沿著最中間的機關按鈕分割開來,露出了藏著其中的一張羊皮卷。
“哈哈哈……我猜對了,我猜對了,果然胡人音律就是神骰的打開順序,而六個圖案,對應得正是波斯上古的神明。”賽魯班見六壬神骰被打開了,頓時喜笑顏開,歡喜雀躍。
而萬貴妃看著這張羊皮卷上的陌生文字,微微皺眉,問道:“賽魯班,這上面的是什麽文字?”
賽魯班想了想,推測道:“我估計是波斯文字,畢竟六壬神骰上面的圖案源於波斯。”
萬貴妃並未將手中的羊皮卷交給賽魯班觀看,而是將羊皮卷放入了懷中。
聽風雨也是時候的開口了:“主人,他怎麽處理?”
聽見聽風雨的話,
賽魯班也緊張了起來,他看向萬貴妃,原先解開六壬神骰的喜悅,此刻盡數消失,他都差點忘記了,解開六壬神骰的今日,同樣也是他的死期。“天下第一莊和護龍山莊的人,正是找他,此刻,我並不想與他們起衝突。”萬貴妃想了想,吩咐道:“這樣吧,找一處白蓮教徒隱秘的駐地,將賽魯班的丟過去,處理掉。”
“是。”聽風雨毫不猶豫一掌拍到了賽魯班的背上,將他擊暈,然後將他抱了起來。
“在處理完畢之後,就讓人去北鎮撫司舉報,這件事情,弄大些,最好引起天下第一莊和護龍山莊的注意。”
“這裡的書卷,找人運入密道。”
萬貴婦簡單吩咐之後,進入了假山之下的密道,返回了自己的寢宮。
關於六壬神骰之上的波斯文心法,她打算分開打亂之後,找人破譯出來。
而另一邊,聽風雨帶著賽魯班,走一處密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皇宮。
按照風滿樓的情報,聽風雨將賽魯班帶到了一處白蓮教余孽的駐地。
這是一處酒莊。
此刻,酒莊內,不少人正在飲酒。
在談天說地,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前兩日的衝天金光和神侯出關的大新聞。
畢竟,全天下之人,都知曉神侯閉關了。
自從神侯在多年之前,將刑部通緝的殺人犯古三通緝拿歸案之後,鐵膽神侯朱無視在江湖之上,就擁有著赫赫威名。
所有人都覺得神侯入宗師,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畢竟就連當年的絕世天才,號稱不敗頑童的古三通,都被他擊敗了。
“哎,你們說,神侯究竟成功了沒有?”
“廢話,當然是成功了,你沒有看見衝天的金光嗎?況且那個壓迫感,嘖嘖嘖……”
“絕對是宗師才有的實力啊!”
“可……可是, 按照大明律法,一入宗師,就要卸任職務,前往供奉殿啊……”
說到這裡,他的同伴臉色微變,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巴,低聲道:“慎言啊!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的。”
“本來就是啊,難道因為他是神侯,所以有特殊?”同伴有些不解,反問道。
“好了,這件事就別提了,你沒發現供奉殿的人,一直沒有動作嗎?”
“這件事估計有蹊蹺了,看一看過幾天,公告怎麽說吧……”
只要是有見識的江湖人,都知道那衝天的金光,以及那種恐怖的壓迫感,必然是宗師出世。
但是他們更加清楚鐵膽神侯朱無視在朝堂之上的地位,這種存在,一旦卸任,恐怕會對江山社稷都會有深遠的影響。
連他們這些江湖人都能看得懂的事情,文武百官他們會不懂嗎?
他們一直沒有提及此事,而且諱莫如深,必然有問題。
“轟!!”
正在酒館之人交談之時,突然房頂之上,破了一個大洞。
一道全身僵直、布滿血跡的屍體,從房梁之上,掉了下來。
直接將最中心的桌子,砸得四分五裂,酒水、飯菜統統散落一地。
“啊……”
“這是什麽人?”
“屍……屍體?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客人們統統站起身來,一臉驚恐的竊竊私語。
而看見這一幕的小二和老板,卻臉色一變,他們沒有猶豫,直接跑出了酒館,向著城門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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