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這話剛說完,閻圃便出聲諫道:“主公萬萬不可如此,倉廩府庫乃是國家所有,豈可因一己之私而擅自燒毀使得百姓遭禍?”
張魯眉頭一皺,心裡對閻圃的衝撞十分不喜。
張衛察言觀色,見張魯對閻圃不喜,順勢說道:“閻軍師此言差矣,漢中以往荒蕪窮迫,百姓都受饑荒之苦,朝廷以漢中偏遠少不理會。”
“如果沒有我們張氏一脈在此傳播五鬥米道教,如果沒有我兄長救濟百姓,漢中豈有今日之富庶?”
“如今漢中百姓都敬畏我兄長,此番華雄率軍來犯,我們縱有不義之舉也都是被華雄給逼的!”
有張衛打頭陣,向來奸猾的楊松也出聲附和:“張將軍所言有理,主公名震東川,威望之高東川上下誰不敬服,理應為王,既然主公是東川之王,那東川的東西便是主公所有,主公如何處置全憑主公心意!”
張魯聽得心花怒放,朗聲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們所言正和本天師的心意,本天師功德蓋天,遲早要稱王,到時必會重重賞賜你們!”
閻圃見狀心頭一急,又想出聲再諫:“主公……”
不等閻圃把話說完,張魯已怒聲呵斥道:“本天師心意已決,閻軍師無需多說!”
“主公,這樣真不妥啊!”
“滾出去!”
張魯怒聲呵斥,絲毫沒給閻圃面子。
閻圃心若死灰,羞憤退去。
當晚三更過後,南鄭城內忽然火光大起,火勢張天,城內府衙、糧倉冒起熊熊大火。
火勢很快蔓延到民房,許多南鄭百姓從半夜驚醒慌亂逃竄,同時間,張魯率軍從南門殺出直往巴郡逃去。
暗衛密探得到消息後,立馬向華雄通報。
華雄得知張魯出逃前縱火燒了府衙和糧倉,還殃及不少百姓,頓時怒不可遏:“張魯啊張魯,你如此喪心病狂,他日若是被孤擒住,任你如何求饒孤都不會放過你!”
憤怒之余,華雄留趙雲坐鎮大營,然後率軍入城救援。
經過一夜奮戰,南鄭城內的大火被撲滅,城內盡是硝煙氣味,許多被大火燒了家園的南鄭百姓嘶聲痛哭,看得人心痛不已。
華雄一邊安撫百姓,為百姓重建家園,一邊派人回雍涼命李儒送來糧草補給。
華雄為了安撫南鄭百姓連日忙於政務,可張魯留在南鄭的細作卻在暗中散布謠言,說近日南鄭大火乃是華雄觸犯天師張魯才遭到上天懲戒。
張家在漢中傳教多年,百姓盲目聽信,都以為事實就是這樣,不但不念華雄派兵救火的恩情還對華雄以及晉軍十分敵視。
十二月八日,華雄與賈詡在南鄭城內巡察民情,路過一處巷子時,幾個百姓突然持刀衝向華雄和賈詡。
變故突然發生,華雄神色微驚,幾記拳腳將行刺的百姓打翻在地並讓親衛將他們製住。
華雄沒有直接擊殺這幾個百姓,可他們不但不感恩,還不依不饒對華雄破口大罵。
華雄這幾天一直感覺南鄭百姓看他的眼神怪怪地,於是忍住怒火再三詢問他們為什麽要刺殺自己。
那幾個百姓倒沒什麽心機,罵罵咧咧著將張魯細作散布的謠言說出。
華雄聞言大怒,之後又對他們的愚昧與盲從感到悲哀,考慮到這幾個百姓只是誤信謠言本身並無惡意,華雄將真實情況解釋了一下便放他們回家。
到了晚上,華雄正準備用膳。
突然間,院子裡傳來一陣嘈雜聲,華雄有些疑惑便走過去查看。
很快,華雄看到幾個親衛押著一個婦人過來。
經過一番詢問華雄了解到,
這個婦人竟然想在華雄的飯菜中下毒,還好被巡邏的親衛發現才沒有釀成悲劇。這一刻華雄感到十分心寒,為了安撫這些南鄭百姓,華雄不惜延誤軍機,還把軍中糧草分給他們食用,並派將士為他們蓋房子。
可這些南鄭百姓倒好,居然因為一些謠言對自己連番加害。
華雄沒有直接下令處死這個下毒的婦女,但也沒有像白天那般直接放了她,而是將她囚禁起來。
這個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後,華雄本想吃過晚飯後便尋賈詡商議解決這個問題。
可這時又有變故發生了。
原來一群南鄭百姓各持利器,一邊叫囂著要擊殺華雄來平息天怒,一邊發瘋般衝撞華雄的臨時府邸。
由於來的都是普通百姓打扮,加上華雄曾下令不可隨意傷害南鄭百姓,親衛們投鼠忌器之下被亂民們衝進府內。
華雄帶著十幾個親衛來到這些南鄭百姓面前,厲聲喝道:“你們誰要殺孤?”
華雄中氣十足,一聲喝出猶如轟雷炸響。
南鄭百姓被華雄的威勢震懾住, 都一動也不敢動。
華雄邁步向前,每一步踏出都如一柄巨錘敲打在南鄭百姓心頭,直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華雄走了三四步後停了下來,冷聲說道:“你們要想殺孤,那就趕緊動手!”
“否則孤麾下將領得知必會率軍趕來,到時候你們再無半分機會。”
“但在殺孤之前,你們可否告之為何非要殺孤?”
華雄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不怒自威,加上英武健碩的身軀,看在這些南鄭百姓眼裡就如同天神般神聖不可侵犯。
一個膽子略大的青年握了握手中鐮刀來為自己壯膽:“晉公,漢中乃至整個東川都是張天師所轄聖地,你無故率軍侵犯,以致觸怒天威連累我等,如果不將你殺了,我等遲早還要受到牽連!”
華雄面色肅然回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張魯不過平凡之輩,受皇命鎮守此地卻不知報效國家,反而暗地裡私立邪教蠱惑百姓,有識之士都想討伐他!”
“近日的謠言孤已經知曉,南鄭倉廩府庫被燒乃是張魯放火所為,那謠言也是他安排的細作暗地煽動。”
“你們不知事情真相卻是被他們騙了,現在孤將實情告知,你們莫要再執迷不悟以免釀成大錯!”
華雄這話一出,真正的南鄭百姓都陷入沉思。
那些隱藏在百姓裡面的張魯細作卻是慌了,他們立馬出聲說道:“諸位莫要聽這惡賊胡言亂語,張天師素來體恤我等百姓,豈會忍心加害,我看是這惡賊有意拖延時間故而編造謊言來欺騙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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