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這話的潛台詞就是說,劉璋不如劉備,沒有雄心大志,對華雄構不成威脅。
對此,劉璋也不生氣,好言吩咐道:“張別駕,勞煩你走一趟長安勸晉帝發兵來援!”
但不等張松回應,黃權已出列阻撓道:“主公萬萬不可聽信張別駕之言,劉備或許是豺狼,但華雄更是虎豹,我們為了趕走一條豺狼卻請來了猛虎,豈不是飲鴆止渴?”
從事王累也勸說道:“主公,黃主簿所言有理,晉帝雖然表面上沒有收取西川之心,但如果被邀請入西川,必然會改變心意,我西川上下可以阻擋劉備,但萬萬阻擋不了晉帝大軍,還請主公三思而後行!”
劉璋聽了後,耳根軟的毛病又犯了。
張松見劉璋遲疑不決,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劉璋眉頭一皺,問道:“張別駕何故發笑?”
張松收起笑容,回道:“屬下笑黃主簿、王從事故意蒙蔽主公的視聽,劉備之害已擺在眼前,而晉帝的威脅只不過是臆測。”
“再者,我們向晉帝求援,只需請晉帝派一員上將進攻葭萌關,斷劉備歸路即可,什麽時候說過請晉帝親自帶兵入西川了?”
“劉備如果被斷掉後路,糧草不濟,軍心必亂,早晚被主公所擒,如此一來不需要晉帝親自帶兵入西川,我們也可以阻擋劉備。”
劉璋認同地點點頭:“先前晉帝奪取東川後沒有絲毫遲疑便退回雍涼,由此可見晉帝沒有圖謀西川之心,晉帝雖然勢力強大,但對本州牧無害。”
張松得到劉璋的認同,當即趁熱打鐵說道:“主公,晉帝與曹操有仇,還請主公速速寫下求援文書,以免晉帝先行發兵征討曹操!”
黃權、王累聞言還想再勸,可不等他們開口,劉璋已出聲呵斥道:“哼,本州牧都沒有信心阻擋劉備,你們又能做什麽?不讓本州牧向晉帝求援,本州牧早晚要成為劉備的階下囚!”
隨後劉璋火速修書一封,仍要派遣張松北上東川向華雄求援。
張松這時卻推辭往來奔波,“足疾”發作難以遠行,然後推薦他的好友法正攜書北上。
劉璋沒有多想,當即答應下來。
七月十六日,法正趕到長安城,並得到了華雄的召見。
一番寒暄後,法正獻上劉璋的求援書信。
華雄看了後,笑著說道:“張別駕真是朕的得力臂膀,很好地完成了朕當初的計劃。”
緊接著華雄又誇讚道:“法先生作為使者前來見朕,這是張別駕不忘故友,不圖一人顯貴,想要讓友人同享富貴,所以托法先生前來。”
法正聞言,心中對好友張松滿是感激。
這時,又聽華雄說道:“朕欲出兵奪取西川,法先生可願助朕一臂之力?”
法正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微臣很樂意助陛下一臂之力,但是……”
華雄好奇問道:“但是什麽?”
法正解釋道:“如今形勢雖然對陛下有利,但還不是最佳的入局時機!”
華雄聞言,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依法先生之見,朕何時入局最好?”
法正解釋道:“劉備已經襲取涪水關,接下來必定兵鋒直指雒城,在微臣看來,劉璝、泠苞、張任、鄧賢四將必定擋不住劉備,換句話說雒城早晚要被劉備拿下。”
華雄點頭說道:“以劉備現在的文武班底,劉、泠、張、鄧四將確實擋不住劉備,可劉備一旦拿下雒城,那下一步就是攻打成都了,以劉璋的能力怕也守不住成都。”
法正笑著搖搖頭:“主公無需擔憂,劉璋雖然無能,但成都城高牆厚,
又有數萬精兵鎮守,內部還有可以支撐數年的糧草,在外部仍有希望的情況下,劉璋絕不會立刻投降,換句話說,成都完全可以支撐一段不短的時間。”華雄凝神沉思,然後問道:“法先生的意思是說,朕利用這個時間差等雒城陷落再發兵?”
法正點點頭道:“微臣正是這個意思,陛下可以等雒城陷落再發兵好處有二。”
“其一,可以讓劉備戰線拉長,來不及回援葭萌關、涪水關,這樣一來就給了陛下斷他後路的機會。”
“其二,劉璋失去了大半個西川,自身難保的情況下也沒有能力阻止陛下收取西川了,這便是一舉兩得。”
華雄聞言朗聲大笑道:“哈哈哈,張別駕曾言法先生多才,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法先生,你為朕設下的計策還有一項好處沒有說出,那就是劉備如果困在西川,則荊州之地無主。”
“這或許可以引起曹操勢力、孫策勢力、劉備勢力在荊州的爭端, 到時候朕可以來一個坐山觀虎鬥!”
法正聞言,朝著華雄恭敬拜道:“陛下思慮宏遠,微臣深感佩服,還請陛下收留!“
華雄笑著將法正扶起:“能得法先生相投,朕如虎添翼也!”
法正恭敬再拜:“多謝陛下看重,微臣必當盡心竭力為陛下辦事!”
當天晚上,華雄設宴款待法正,讓賈詡、李儒、董昭、楊修、陳登、趙雲、張遼、龐德、甘寧等重臣作陪,賓主盡歡。
之後,華雄授意賈詡作書回復劉璋,裡面寫到:晉帝已經前往冀州備戰曹操,沒有看到這封求援信,他已經快馬加急前去稟報晉帝,必定說服晉帝發兵救援西川,還請劉益州能夠善保城池,不要被劉備鑽了空子。
第二天一大早,法正便攜書離去。
西川,廣漢郡,劉備攻取涪水關後率軍長驅直入,兵鋒直指雒城。
劉璝、泠苞、張任、鄧賢四將商議之後,決定由劉璝、張任在城中固守,泠苞、鄧賢二將則在城外各設一座營寨互為犄角。
劉備率軍殺到雒城外,派黃忠、文聘各率一部人馬分別攻打兩座營寨。
泠苞、鄧賢有些小覷了黃忠和文聘。
其中,鄧賢守寨的時候被黃忠一箭射殺,以致營寨被破,泠苞運氣好一些,雖然沒死但也被文聘強勢擊敗俘虜。
對於泠苞這個俘虜,劉備慣用仁德之法,一番拉攏、安撫後放他回城勸降劉璝和張任。
泠苞滿口答應,卻帶著不甘與恨意回到了雒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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