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晉軍探子向華雄稟報,說張遼押送一批糧草輜重到了三十裡外。
華雄準備算計交州叛軍,便將張遼單獨招來相見:“張將軍,這次你帶來了多少兵馬?”
張遼如實答道:“回稟陛下,末將帶來了一萬兵馬。”
“一萬生力軍,倒是夠用了!”華雄自顧自地說了一句,然後吩咐道:“張將軍,朕有一個需要冒險的任務交給你,你可敢接下?”
“陛下盡管吩咐就是,即便前頭是刀山火海末將也敢闖上一闖!”
“哈哈哈,這個任務倒沒有下刀山闖火海這麽誇張!”華雄朗聲笑著,隨後說道::“張將軍,眼下交州叛軍據守黑河主要渡口,我軍被困東岸,長期下去必然不妥,你部不在交州叛軍的監視范圍內,可以作為奇兵使用。”
張遼仔細想了想,試探問道:“陛下是希望末將率軍設法渡過黑河?”
華雄點頭道:“不錯,朕想讓張將軍渡過黑河,截斷交州叛軍的糧道,讓他們內部生亂。”
“陛下這計策確實精妙!”張遼肯定地說了一句,然後話鋒一轉:“可眼下我軍船筏還沒打造好,加上黑河水勢湍急似乎無法強渡黑河?”
這個問題華雄早有思量:“張將軍勿憂,朕已派人打探好,黑河下遊約莫五十裡處,有一片河道水緩,直接扎竹筏便可以渡河。”
“既然有這樣的妙處,那末將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好,那張將軍就率一萬生力軍於那處渡河,直入南海地界,設法斷掉交州叛軍的糧草。”
“陛下放心,末將必定不負所托!”
“有張將軍出手,朕放心!”華雄欣然笑道。
得到華雄的認可,張遼心情激動地重重一拱手,然後接令離去。
當天晚上,張遼所部人馬就來到了渡河處,由於夜間不明水勢,張遼便命部眾先砍伐竹子製作竹筏。
到了第二天晌午時分,張遼所部人馬已扎好數百個竹筏,一切準備就緒,張遼便下令大軍強渡黑河。
一開始,張遼所部人馬都登上竹筏,可看到這處渡口水流緩慢且水勢不深後,不少將士便起了下河戲水的心思。
哪知,這些下河的將士才渡到一半,就紛紛倒下。
張遼見狀大驚,連忙下令把這些將士救回岸邊。
經過細細觀察,張遼發現這些倒下的將士面容黑紫,口鼻流血,沒過多久便紛紛死去。
渡河時的異變讓張遼有些措手不及,為了穩妥起見,他立即派人向華雄回稟。
對此,華雄也頗感驚訝,於是喚來土人向導詢問。
土人向導沒有隱瞞,如實答道:“陛下,這黑河有毒瘴,白天劇毒浮於河面,陛下的部下白天涉水渡河中毒便在所難免。”
“那要如何才能安全渡河?”
“下半夜的時候,河水清涼,毒氣不起,正是渡河的絕佳時機。”
得到了渡河的方法,華雄重賞土人向導,並將他派往張遼軍中。
有了白天出事的前車之鑒,張遼變得更加謹慎,即便到了下半夜,他也沒有下令大軍一同渡河,而是讓土人向導先帶十人過去。
當土人向導一行人安然通過後,張遼才率領全軍渡河。
越過了黑河天險,張遼派精銳斥候探查交州叛軍的糧道,而剩余人馬則潛藏在一處山谷。
兩天后,斥候將探查到的糧道消息傳了回來。
張遼心頭大喜,在土人向導的指引下直取交州叛軍運糧必經之路的一處山峪。
說起來,這道山峪倒是頗為險峻,兩側是陡坡,中間一條隻容三人並行的小道。
原本要護好糧道,這樣的險要之地必定要派一些人馬駐守。
可交州叛軍們看到晉軍被困黑河東岸後,卻不以為意,甚至連一兵一卒都沒有派遣。
於是乎,張遼所部人馬便輕輕松松佔據了這處要道,並依托地形地勢建立營寨。
兩天后,不知道這裡出現變故的交州押糧兵馬,依舊大搖大擺地準備從這裡經過。
伏擊開始後結果可想而知,在張遼所部人馬的前後夾擊下,交州叛軍的百余輛糧車被奪,隻余數十敗兵前往士燮大寨報信。
交州叛軍大寨,士燮手指輕敲桌案,對各異族首領說著:“諸位,眼下我軍靠著黑河之險將晉軍困在黑河東岸。”
“晉軍士卒多來自中原,那裡與南海氣候迥異,他們到此地必定水土不服,時間一長必然會不戰而退。”
“到那時,我軍只需隨後掩殺,就可以將華雄賊子擒拿。”
士燮的語氣中信心滿滿,仿佛提前看到了自己統率大軍擊敗晉軍的那一幕。
眾異族首領聽了後,齊齊出聲附和,唯獨木亢部首領木風陰提出質疑:“交州王,黑河下遊不乏水淺之地,如果晉軍滲透過來破壞我軍糧道,局勢容易出現變故,我軍應該多分兵把守。”
士燮聽了後,覺得木風陰說的在理。
可不等士燮表示認同,木風陰的死對頭火雲部首領火鄖便冷笑著出聲反對:“木風陰,你久居黑河附近,難道不知黑河有毒,如果晉軍真敢強渡黑河,那必定吃不了兜著走。”
“火鄖,你說的確實有一定道理,可晉軍如果在土人向導的帶領下,於後半夜偷渡黑河呢?”
聽木風陰這麽一說,火鄖頓時沉默了。
不過,士燮卻並不願意相信這個猜測:“這…這絕無可能,本王相信交州百姓定然不會助紂為虐。”
士燮這麽自信也是有原因的,士家在交州經營多年,不管是名聲還是掌控力都極強,各方異族快速前來支援就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
眾異族首領設身處地一想,也覺得是這個理,紛紛出聲附和。
只是,現實與理想之間總是有著差異。
“不好了,不好了,我軍糧草被晉軍搶了!”一個校尉模樣的中年男子連滾帶爬闖進大帳。
“什麽?這怎麽可能!”帳內眾人齊齊驚呼,就連木風陰也微微感到有些意外。
士燮心中翻江倒海,臉上卻強裝鎮定:“張鈞,你說糧草被搶走了,那是在哪裡被搶的?
這一點是士燮怎麽也想不通的地方,畢竟黑河天險難渡,晉軍不可能憑空出現在黑河西岸。
張鈞如實答道:“回稟大王,我軍糧草是在大營西南三十裡外的一處山峪被劫去的。”
晉軍居然真偷渡過黑河了!
不解!
震驚!
在場眾人深吸一口涼氣,大帳內的氣氛也變得極為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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