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日晚上,州牧府內。
躺在病榻上的陶謙屏退左右,對陳登說道:“陳校尉,本州牧有一事需要你參詳一二。”
陳登恭敬回道:“主公請說!”
“本州牧自感時日無多,準備將徐州托付給劉備,這件事你怎麽看?”
“將徐州托付給劉備?那兩位公子呢?”
“本州牧那兩個逆子才德淺薄,實在難堪大任!”
“若是如此,劉備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他忠君愛民,仁義無雙,又是漢室皇親,足以擔此大任。”
近段時間,陳登和劉備、諸葛亮私聊過多次,幾次相談甚歡後,陳登對劉備、諸葛亮很有好感。
出於家族利益考慮,陳登沒有答應劉備的聯姻請求,但在攜手對抗華雄方面陳登卻是爽快答應了與劉備的合作。
甚至陳登還心中暗想,如果這次合作愉快,他拜劉備為主公也無妨。
陶謙得了陳登的肯定答覆,暗暗松了一口氣,當即命陳登去將劉備請來。
陳登欣然領命,朝陶謙拱手一禮後向臥室外走去。
這時,一道人影迅速離開門邊,等陳登踏出臥室時,已發現不了任何異狀。
陳登到了劉備的臨時府邸,將陶謙的邀請說明後,還把陶謙準備贈予徐州的意圖告知。
劉備心中狂喜,臉上卻不動聲色,簡單感謝後,劉備準備帶著關羽、張飛前往陶謙府邸。
臨行前,關羽向劉備建議道:“大哥,要不要等諸葛軍師回來再一起去?”
劉備想都沒想便拒絕道:“這等小事無需諸葛軍師過問!”
不知從何時起,劉備心中那顆懷疑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雖然依舊信任、重用諸葛亮,但有些時候他更想自己拿主意。
劉備心情激動,帶著關羽、張飛來到州牧府。
進入陶謙的臥室後,劉備遠遠看到陶謙雙手托著一個用黃色布匹包裹的牌印。
州牧官印啊!
劉備的心跳開始加速。
劉備城府極深,盡管心中激動得不得了,但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劉備快步走到陶謙身邊,隻問陶謙的身體狀況,絲毫不理陶謙手中的州牧官印:“陶州牧,時下入秋,天氣漸漸寒涼,你應該多多歇息,郯城內外事務我會幫襯一些,你就盡管放心吧!”
“好!好!好!”陶謙說著說著就要起身:“玄德事事心系徐州,本州牧何德何能怎敢受玄德如此大恩,還請玄德受本州牧一拜!”
劉備連忙將陶謙扶住:“些許小事何足掛齒,陶州牧實在是折煞我了!”
陶謙對於劉備的表現十分滿意,伸手將黃色布匹拉開,州牧牌印的真面目終於顯現。
劉備雖然早已知曉這是何物,但當這州牧牌印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雙目閃現炙熱。
劉備故作鎮定問道:“陶州牧這是何意?”
陶謙一邊將州牧官印遞給劉備,一邊說道:“玄德,如今天下大亂,王綱不振,你乃是漢室宗親,實應匡扶社稷。”
“本州牧知曉你仁義無雙,又忠君愛民,只可惜漢室衰微,沒能重用於你。”
“本州牧年邁無能,身體每況愈下,與其讓徐州落入曹操、華雄這樣的梟雄手中,還不如贈予玄德作為崛起之根基。”
“隻望玄德得到徐州後,能夠善待徐州百姓,將來勢力壯大能夠挽救漢室危機!”
劉備聽得心花怒放,幾乎把持不住。
不過,劉備知曉眼下還不是接下州牧官印的時候,當即退後幾步,拱手一拜道:“陶州牧,我雖然是漢室苗裔,但功微德薄,不曾造福一方百姓,
擔任平原縣令猶恐不稱職。”“此番帶兵入徐州,為的是大義,陶州牧如此說莫非懷疑我有吞並徐州之心?”
“還請陶州牧將州牧官印收回,莫要扭曲了我救援徐州的一番心意!”
陶謙見劉備如此反應,更是認定劉備是可以托付的人:“玄德莫要誤會,此次相讓徐州確實是真心實意!”
劉備‘堅決’不接受:“此事萬萬不可,陶州牧莫要再勸!”
如今晉軍就在城外,劉備很清楚,就算他得了州牧官印也頂多得了一個名,不說掌控整個徐州,就連郯城也掌控不了。
與其提前激怒華雄,招來晉軍強攻,不如繼續坐等時機。
徐州大權在前卻仍不為所動,陶謙對劉備更加滿意,幾乎認定劉備就是仁義的化身。
一旁的陳登為劉備著急的同時,卻是腦中靈光一閃,他朝著陶謙拱手一禮道:“主公,玄德公雖然不願接領徐州,但為徐州出力卻是十分樂意的。”
“眼下東莞、琅琊二郡無人鎮守,不如讓玄德公暫代二郡太守,負責兩郡的軍政事宜。”
“萬一曹賊再攻徐州而主公無力應對,再由玄德公接過州牧大權也不遲!”
陶謙、劉備聽了後, 眼眸齊齊一亮。
陶謙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過渡法子,而劉備則是看中了這個掌控實權的機會。
經過陶謙、陳登等人的反覆勸說,劉備最終‘勉為其難’地接下了這份差事。
劉備離開州牧府時對陳登誠摯感謝了一番,還許諾會在東莞、琅琊二郡多給陳家一些特權。
回到陳家府邸,春風滿面的陳登徑直來到陳珪的書房,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陳珪。
可不等陳登開口,陳珪已先一步將一封書信交給他觀看。
陳登接過書信後,越看越是憤怒:“父親,華雄處事如此蠻橫,根本不是明主,也太沒把我們陳家放在眼裡了。”
陳珪微微搖頭道:“登兒你想岔了!”
“哪裡想岔了?”陳登心中不解:“華雄信中說,如果陳家膽敢和他作對,便會不惜一切代價將陳家滅族,他如此殘暴如何算得上明主?”
陳珪不答反問道:“登兒仔細想想,如果華雄好言拉攏我們,我們可會納頭便拜?”
“當然不會,現在局勢還未明了,我們怎麽可能直接投靠他?即便要暫時投靠,也是投靠劉備。”
“這就是了,華雄很清楚即便他對我們好言拉攏,我們也不會直接投靠他,而徐州又是他勢在必得的,所以他便直接擺明車馬了!”
“可…可華雄以滅族相威脅,這實在是太殘暴了!”
“殘暴?不,這是殺伐果斷,這是不婦人之仁!”陳珪說到這裡,又補充了一句:“不得不說,華雄當真有著梟雄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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