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孤屋。
夏末陽和楚幼幼一進院子就看到眾人癱坐在涼棚椅子上。
“你們回來啦?”
看到楚幼幼手裡捧著一大束花,幾個女嘉賓懶洋洋地打著招呼。
“怎麽了這是?”夏末陽問。
何梔笑著道:“一個個平時不乾重活,累著了唄。”
彭藝尚指著擱在不遠處的兩大口袋辣椒,哼唧唧地說道:
“何老師你站著說話不腰疼,100斤辣椒聽起來也不多,但辣椒樹株低矮,需要彎著腰摘
而且為了不傷到辣椒樹株和花包,必須小心采摘,腰都累斷了……”
“開始還很有趣,但一直重複采摘,又彎著腰,太陽又曬,差點中暑!”葉倩和商婕也叫苦不迭。
“你們以為留下來打下手容易嘛?糍粑吃起來香,沒想到加工這麽費勁。
我感覺自己胳膊都抬不起來了,等下吃飯都沒力氣拿快子!”
鄒比也跟著有氣無力地吐槽著。
“還是你倆舒服啊!”
看著像是散步一般愜意歸來的初夏cp,眾人“怨念”碎碎。
“你們別看他倆輕松,換你們一樣受不了。爬山腿容易酸痛,他倆經常跑步鍛煉,這才顯得遊刃有余。”何梔笑著說道。
“不行,哥,幼幼姐,你們必須慰勞一下我們!”
彭藝尚叫嚷著。
隨著錄製進行,眾人漸漸找到了適合這個節目的綜藝感。
在這樣悠然的田園山居,就需要和朋友們一塊兒鬧騰,不然哪有看點?
夏末陽笑著道:“那行,你們先緩一緩,等晚上吃完飯,我給大家唱一首歌吧!”
他這麽一說,在座的幾人都眼前一亮。
《青春萬歲出道的幾個女嘉賓不用說,都是歌手,彭藝尚雖然是演員,但也很喜歡夏末陽的歌,新專輯都買了。
何梔更是追問道:“是新歌?”
楚幼幼點頭,笑道:“都別羨慕我啊,我已經幫你們試聽了,非常好聽。”
“夏老師你太壞了,這才中午,現在說出來不是故意吊胃口嘛,離天黑還早著呢!”
四個女嘉賓裡,秋池和夏末陽最熟,說話相對也更隨意。
“就是,就是。”
其他人紛紛附和。
“那你們等著,我吹奏一首曲子給你們聽聽。”
夏末陽說著,跑上二樓拿了一隻白色的陶塤下來。
“哇,是陶塤啊!是要吹那首《故鄉的原風景嘛?”
“那首曲子太好聽了,夏老師你什麽時候出音源啊,我替粉絲們現場催催你!”
“不是《故鄉的原風景,是另一首曲子,叫《summer。”
夏末陽準備搬運的就是那首名曲《菊次郎的夏天。
這首曲子其實最適合鋼琴演奏,不過目前沒有鋼琴,用陶塤吹奏也別有韻味。
看他背對著遠處千佛湖,坐在涼棚的長凳上,拿著陶塤放到唇邊,眾人都不再說話,靜心準備聽他吹奏。
隨著他手指的跳動,一首悠揚婉轉的曲子,帶著陶塤那特有的情感飽滿的音質飄散在整個蘑孤屋四周。
眾人陶醉在這首曲子裡,閉上眼彷佛就能看到童年的夏天。
每個人都有特別的回憶,那年夏天也許很炎熱,但也會有綠蔭下的涼風,會有雪糕西瓜的沁涼,會有那個心儀的ta寄來的信箋……
余音鳥鳥良久,眾人才回過神來。
“我的天,這是什麽神仙曲子!”鄒比驚歎。
她也會作曲,因此感悟更深。
這曲子看似沒有太大起大落的變化,但情感是遞進的,而且每一小節都有不同的曲調。
活潑,清新,
婉轉,深情。自由變換。
“我們可以永遠相信夏老師!”
“太神了!”
“這曲子我覺得和《故鄉的原風景一樣,沒有任何歌詞適配。”
大家交口稱讚著。
“聽我這曲子是不是很解乏啊,看你們一個個又生龍活虎起來了。”
夏末陽接過楚幼幼遞過來的一瓶讚助商品牌的礦泉水,喝了一口笑著說道。
“別說,還真的不怎麽累了。音樂就是這麽神奇!”彭藝尚笑著秀了下自己的肱二頭肌。
“那可不,你們沒看很多準媽媽都給胎兒放音樂聽做胎教嗎?”生過孩子的葉倩接口道。
“還有啊,聽說給奶牛聽音樂,可以多產奶,口感也更好喝……”彭藝尚搶著道。
“噗哈哈!”
眾人笑得前仰後翻。
“彭彭你真是個鐵憨憨。”
何梔哭笑不得,“你這話本來沒毛病,但我們剛剛聽過陽仔的演奏……”
“啊?不不不……我沒這個意思!”
彭藝尚慌亂地亂擺手,這話貌似真的有些冒犯到大家了,尤其是幾個女嘉賓。
“好啦,馬叔已經做好午飯了,我們去端菜開飯吧!”
夏末陽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笑著站起身提議。
午飯吃得很歡快,尤其是大家基本上都消耗了體力,飯量比平時都多了一碗。
等收拾妥當,一群人坐在涼棚逗弄枇杷和山竹,閑聊了一會兒,紛紛犯困,上樓午睡不提。
夏日漫長的下午,在這遠離城市喧囂的山居,擁被睡上一覺,那感覺太美好了。
等眾人陸續起來下樓,已經到了下午4點多光景。
夏末陽下來時,見馬叔正在劈柴,何梔端著青草在喂他那隻還沒有名字的小羊。
彭藝尚嘴裡叼著根牙簽,在一旁逗著小紅帽那隻母鵝。
“彭彭你悠著點,小心它男朋友鬥牛士過來啄你屁股!”
夏末陽笑著調侃他。
鬥牛士是個狠角色,彭藝尚上次就被它追著屁股啄,那畫面簡直笑翻了。
彭藝尚果然還心有余季,嘴裡的牙簽都嚇得掉了,趕忙四處看了看,不巧,正好看到鬥牛士飛出鵝舍往“女朋友”小紅帽這邊走過來。
“哥,你提醒得太及時了。”彭藝尚趕緊離小紅帽遠遠地。
楚幼幼和鄒比、葉倩、秋池、商婕四個人這時候也下來了,看他那滑稽的樣子就笑著問怎麽回事。
夏末陽不顧彭藝尚頻頻遞過來的眼色,就把他和兩隻鵝的恩怨說了一遍,逗得幾個女人笑得飆淚。
“彭彭,你也太逗了!”
“那隻鵝叫‘鬥牛士’,我覺得你可以叫‘鵝鬥士’!”
彭藝尚一臉黑線:“你們夠了啊,等下的任務是掰玉米和捕魚,別想著我會幫你們……”
幾個女人一聽不禁花容失色,掰玉米最怕的是玉米葉子會剮蹭皮膚,火辣辣地非常難受。
而捕魚,聽起來簡單,但穿著吊帶下水褲到水塘裡,對於她們來說,那不是去捕魚,而是魚捉弄她們!
“彭彭,別呀!”
“男人要大度些嘛……”
彭藝尚:呵,女人!
一番笑鬧後,何梔主持分工。
他帶著彭藝尚和鄒比、葉倩去掰玉米,夏末陽帶著楚幼幼、秋池、商婕去捕魚。
正好每組四人。
等到何梔那一組全副武裝出發後,夏末陽他們這一組也穿上了下水服,人手一把抄網,他自己提著一個水桶,沿著鄉間小道,唱著歌來到水塘前。
“這水塘的水真清澈啊,都能看到水底。”秋池說道。
商婕笑道:“我聽說渾水好摸魚,我們是不是要下去把水攪渾啊!”
“咱們有網兜啊,攪渾了看不清怎麽捕魚?”秋池反對。
夏末陽和楚幼幼笑著對視一眼,“你們別爭了,咱們四人下水後各自佔據一個方向,把魚往中間趕,到時候同時使用抄網,肯定會有收獲!”
於是幾個人紛紛下水,就按這個辦法操作。
“下網!”
夏末陽一聲令下,四張網一起抄入水中。
不斷有魚蹦出水面,惹來幾個女人嬌呼不斷。
“哇,好多魚啊!”
抄網撈起來,除了楚幼幼那張網空軍了,其它三張都有好幾條肥魚。
“不科學啊,為什麽就我網裡空了呢!”楚幼幼有些鬱悶。
“哈哈!再接再厲吧!”
“幼幼,怪你太美了,不是有個成語叫沉魚落雁嗎,魚看到你就沉下去了,哈哈!”
楚幼幼白了一眼:“你們夠了啊!”
接下來又重複了幾次,裝了滿滿一桶魚,眾人這才收工。
回到家,等他們洗漱換衣服完畢,何梔那一組也回來了,各個累得直喊節目組慘無人道。
“你們好好歇著吧,晚飯快準備好了!”
馬叔圍著圍裙,笑著出來拎起夏末陽帶回來的那桶魚:“這麽多魚一次也吃不完,我處理一下,曬點鹹魚。”
“鹹魚好啊!到時候炸得兩面金黃,酥脆酥脆的……”
彭藝尚眼一亮,忍不住流口水。
“彭彭,你真是個吃貨啊!”鄒比笑著調侃。
“被你一說,感覺肚子更餓了!”
“我們去看看馬叔做菜吧!”
幾個女嘉賓去了廚房,那裡有飯菜的香氣飄來。
很快,晚餐被眾人端上了擺在涼棚裡的長桌。
看著豐盛的晚飯,眾人一起舉杯:“馬叔辛苦了!”
馬叔笑著道:“大家盡興就好。”
“馬叔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何梔感慨著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在座的誰又不是呢!比比、倩倩、小婕還有阿秋,你們四個人能聚得這麽齊,還是五年前《青春萬歲的決賽那次吧?”
四人紛紛點頭,鄒比也很有感觸地說道:“雖然現在信息發達,交通也便利,但各人有各人忙的事業,有時候一別就是多年。我們中,倩倩結婚最早,現在孩子都要讀小學了吧?”
葉倩點頭笑道:“9月份讀一年級,是個調皮鬼。”
“聽說,小婕也當媽媽了?”何梔又問道。
商婕點頭:“是的,再過兩個月滿周歲。”
何梔又道:“看比比和阿秋的氣色就知道一定也有心儀的男孩子了吧?”
兩人都30歲了,不會害羞扭捏,大方地點頭承認。
“真好!幸福穩穩地,祝福你們!”
何梔說著又想起了什麽,對夏末陽說道:“你不是要表演個歌曲嗎?就現在,怎麽樣?”
“好啊,我看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
夏末陽起身回屋拿了把吉他,對著眾人說道:“這首歌叫《那些花兒,送給青春萬歲的你們!”
手指一掃琴弦,然後開始了演奏: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他身旁]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他們都老了吧?]
[他們在哪裡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
[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
[如今這裡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
[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
[她們都老了吧她們在哪裡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
[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垂走散落在天涯]
唱到這裡時,淚點比較低的何梔、彭藝尚、鄒比已經淚流滿面。
然後,夏末陽開始了他的哼唱。
這是完全不同於《大魚那段海豚音式的哼唱。
[]
[]
[他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她們都老了吧,她們還在開嗎]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一曲終了,滿座皆淚。
連聽過歌的楚幼幼也沒忍住情緒翻湧,哭紅了雙眸。
她沒想到,這首歌在吉他彈奏狀態下,真的遠比清唱要具有感染力!
難怪夏木頭說這是首搖滾歌曲。
搖滾歌曲,怎麽能少得了吉他呢!
“夏老師,你這首歌真的太仙了!”鄒比抹著淚,笑著讚歎。
“夏老師在歌壇橫空出世,真是樂壇之幸!”已經半退圈狀態的葉倩也讚了句。
“這歌讓我想起了一句話:初識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秋池感慨道。
商婕道:“我最喜歡那段哼唱,雖然聽不懂是什麽語言,但就似乎有種魔力,觸動心靈。”
夏末陽笑著道:“不是什麽語言,就是我隨意哼哼的。”
何梔指著桌子上的紙巾興師問罪:“陽仔,你這歌不行,太廢紙了,你看看,都是你惹出來的!”
夏末陽無語地反刺:“你淚點低,怪我咯?”
“哈哈!”
眾人看他們倆杠上了,都忍不住笑了。
這個夏夜的晚上,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記憶,有一首歌,唱哭了蘑孤屋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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