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之上,任盈盈放慢身形腳步,輕盈如貓,盡量不發出任何動靜。
悄悄揭開一片瓦片,往下望見,便見令狐衝真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然後她悄悄拿出一把飛刀。
永陽城門口那茬子事她自然沒忘。
任盈盈身為日月神教聖姑,正道人士口中的小妖女,遇到的溝溝坎坎當然就不會這麽算了的。
令狐衝既然得罪了自己,那麽一定要付出代價。
這會兒握緊飛刀,便是要取他性命。
然而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令狐衝這時卻脫下了褲子。
“他這是要幹嘛?”任盈盈一愣,再仔細一瞧,俏臉一下就紅。
原本任盈盈是要射出飛刀了結了令狐衝的性命,沒想到躺在床上的令狐衝卻是一通騷操作,接著是一臉解脫的愜意。
那會兒猙獰醜陋,看的任盈盈心驚肉跳,辣眼至極。
這下連發射飛刀的心情都沒了。
“真惡心。”一臉嫌棄的任盈盈正要回去洗洗眼睛先。
這時忽聽一聲,“任姑娘,我家主人有請,不知道可否賞臉?”
“你們是誰?”
任盈盈吃了一驚,就在自己聚精會神看著令狐手弄拂塵之際,屋頂上來了四個黑衣人。
那時她沒發覺。
待發覺時,那四個人各站東南西北四處,將她圍在了其中。
“任姑娘,見了我家主人不就知道了。”
“你們是東瀛人?!”聽那些人說話的語言生硬異常,任盈盈一下明白了過來。
嘉靖年間,東南沿海倭寇為患。
其中最大一支倭寇的首領名為織田音劍,是織田信長的堂哥,精於劍術音律。
這小子來大明除了為貨東南沿海以外,還在暗中搜羅很多稀有的好東西,準備帶回東瀛。
半年前,他得到消息,古曲《高山流水》出現在浙江寧波。
他在東瀛的時候,就知道《高山流水》是春秋時的著名琴曲,只是遺失了好久。
如今有了它的消息,那自然不會放過了。
織田音劍帶領其他倭寇為禍寧波時,任盈盈也正好在寧波尋找《高山流水》。
任盈盈雖是日月神教的聖姑,但她為人好靜。
即便是尋找,也沒大張旗鼓。
這下吃了虧……
在寧波的時候,任盈盈和那些倭寇發生過好幾次衝突。
她雖是孤身一人,武功卻委實不弱。
只是那織田音劍的武功更高一些。
任盈盈與他三次過招,均是敗北。
織田音劍見任盈盈長得漂亮,如同仙子一般,非但不忍心痛下殺手,更是起了愛慕之情。
幾次三番糾纏,追隨著任盈盈來到了永陽城。
除了追求任盈盈以外,此番來永陽城,織田音劍另有目的。
他也聽說了劉正風的金盆洗手,作為一個在番邦東瀛的劍道高手,他自然是想會一會中原武林人士。
最重要的是,他來永陽城還有一個交易。
黃金百萬兩交易……
而隨織田音劍一同前來的另有一乾倭寇。
這一乾倭寇中最厲害的要屬他的八大家臣了。
這時圍著任盈盈的四個黑衣蒙面人,正是八大家臣中的四個。
那四人除了是劍道高手以外,更是忍者。
“任小姐,既然知道了,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想讓我見你們的主人,就憑你們幾個。
”任盈盈冷哼了一聲,玉手一甩,“刷”的一聲,鋒利的匕首閑著東首的那人飛射而去。 “任小姐,你這也太不禮貌了吧。”東面的那個黑衣忍者甩手射出一把手裡劍。
“啪”的一聲,兩物相撞,落於房頂,順著瓦片向下滑落,便聽“呲呲”兩聲。
匕首和手裡劍順著任盈盈揭開瓦片的那個洞掉落至令狐衝的房間內。
“呲呲”兩聲。
匕首和手裡劍均掉落在令狐衝的床上,插入了床板中。
匕首鋒利。
手裡劍也鋒利。
兩種鋒利離著令狐衝的命根子均不著一寸的距離,實在好險。
“臥槽,是哪個烏龜王八蛋,你娘的,不得好死的爛烏龜!!”
一聲破口大罵,令狐衝嚇得冷汗直流。
伸手將插進床板的匕首和手裡劍丟到地上後,他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然後一指屋頂,繼續破口大罵,“他娘個是哪個生兒子沒屁眼的爛烏龜,也不怕被雷劈死的遭瘟貨,大晚上的不睡覺,丟丟丟,丟你麻痹,遲早是爛手爛腳是大傻逼!我操你媽……”
令狐衝現在是韋小寶版的,言行舉止,思維格局自然也是韋小寶的基因和習慣。
知道自己也沒本事上房揭瓦,令狐衝隻好指著屋頂繼續破口大罵。
也算好好教訓丟那兩癟犢子玩意的烏龜王八蛋。
屋頂上的那四個忍者聽到那番破口大罵的動靜後,各自皺眉。
本來是要動手擒住任盈盈,這時對望了一眼後,又有了計較。
這時北面的那個黑衣忍者忽然掏出了一根細長的竹管,揭開堵著竹管一頭的塞子,他猛地吹了一口。
一股白煙從竹管中彌漫而出,一下就將任盈盈團團包裹住。
任盈盈忙是要伸手捂住鼻子,然而卻晚了……
白煙吸入,任盈盈便覺微微有些暈眩。
白煙散去後,更是全身無力。
“任小姐,那就對不住了。”
東首的那個忍者嘿嘿冷笑了一聲,這時另外三個忍者已經閃身而來。
眼下的任盈盈渾身無力,根本無法對付那是個忍者。
難道真的任由他們帶走自己。
任盈盈心念急轉,咬緊牙關,使出全身最後一點力氣,伸手猛地一拍屋頂。
“砰”的一聲,屋頂被拍了個大洞。
接著就聽一連串“啪啪啪啪啪”響。
屋頂上掉落的磚瓦盡數落入了令狐衝的方建中。
“他媽的,這是搞毛啊!”
令狐衝正要起身下床,再次大罵一番,這時就聽一聲,“令狐衝,你給我滾開!”
“是誰?!”
令狐衝正要問個清楚,屋頂上的任盈盈這時已經掉了下來。
“砰”的一聲,不偏不倚落在了令狐衝的懷中。
“哎呦,我操你……”
這下突如其來,砸的令狐衝除了懵逼以外,更是胸悶,正是要破口大罵呢,這時一股熟悉的香味進入了鼻孔中,又是察覺懷中軟軟的,令狐衝大喜。
“娘子,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