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郡離著昆侖墟足有十萬裡遠,自然和龍王殿扯不上關系。
不過從昆侖墟派出的若乾執權者,卻一手掌管著香江郡這座富麗堂皇的城市。
香江郡的的城主是五品的執權者,他的家底雖然比不上香江郡各大富豪,甚至哪怕是九牛一毛都不及。
然而他才是香江郡的老大。
哪怕你有再多的錢財,再硬的拳頭,沒有城主的點頭,在香江郡也是寸步難行。
不過這次看病並不是城主,而是皇帝——沈重山。
沈重山之所以被稱為皇帝,除了香江郡所有的以外,龍荒國一半的他都佔有近一半的股權。
皇帝,名副其實。
至於他這病,是半年前一次旅遊落下的。
半年前,沈重山在蛇洲江流島上溜達了一個星期。
回到香江郡後,便開始成宿成宿的做噩夢。
開始他也沒放在心上,等連續做了一個月的噩夢後,沈重山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
這下他意識到出問題了。
於是找了各路大師為自己驅邪化凶。
和尚、道士、風水大師他都找過,然而折騰了半年卻是一點用都沒用。
最後之所以找上葉妙手。
這多少是有葉妙手自己坐的成分。
這不沈重山做了半年噩夢的消息傳到葉妙手的耳朵裡後。
葉妙手就經常在自己那些朋友面前感歎,要是沈重山讓自己治療的話,這點毛病,半個月時間就能搞定。
這話說來,其實他葉妙手在朋友面前吹逼。
沒想到,言者無意,聽著有心,最後落到了沈重山的耳朵裡了,那就不好意思了。
不是說半個月藥到病除嗎。
沈重山找到葉妙手就給了他半個月時間。
半個月藥到病除的話,自己重金酬謝。
半個月要是屁用沒得,那就不好意思了。
雖然“天鵲中醫館”是傳承了千年之久的老字號,不過以沈重山的勢力,砸他個稀巴爛,讓什麽“天鵲中醫館”永遠在香江郡這塊土地上消失,那是分分鍾的事情。
之前,葉妙手也替沈重山看過。
望聞問切了半天,屁的毛病都沒查出來。
這就有點打臉了,不過他這個資深名醫中不能拱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吧,畢竟一把年紀丟不起那老臉,於是妝模作樣的開了幾副“清淨安神”的藥。
這幾副藥服了十天左右,卻是一點用都沒有,這下沈重山自然得找葉妙手給個交代。
可葉妙手能拿的出什麽交代,總不能承認自己的無能為力吧,畢竟他一把年紀丟不起這個臉。
所以交待的話,只有這拱手一句,“沈老哥你放心好了,你這點毛病我那幾副藥雖然沒起什麽作用,但是我已經把韋大師請來了,只要韋大師出手,保證搞定。”
“葉醫生,要是那個韋大師也搞不定呢?”
那時候沈重山的兒子沈園石問道。
“那就說明那個韋大師不地道,要殺要剮你隨便你們處置。”
葉妙手重重咳嗽了一聲,關鍵時候,令狐小寶不僅是甩鍋的對象,還是他背鍋的對象。
所謂人老成精,大抵便是如此了。
不過甩鍋呢,也是有代價的。
就好像現在,豪車來到了山腳下的別墅前。
車停下,走出來的令狐小寶整了整衣服,拉了拉褲子的拉鏈
“要不一起?”
“不了。
”俏臉潮紅的葉玉卿從一旁的紙巾盒子裡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手,接著又抽出一張擦了擦嘴角,“韋大師,祝你好運。” 說罷,油門一踩,方向盤一打,豪車呼嘯遠去。
“好開放的妹子啊。”
望著遠去的車子,令狐小寶意猶未盡。
轉過頭,別墅前的兩個保安攔住了他的去路。
作為盡職的保安,對於令狐小寶來這裡的目的,他們自然要打聽清楚。
當得知令狐小寶就是葉妙手請來為沈重山看病的韋大師後,兩個保安傻眼了。
不可能,這也太年輕了吧!
他倆不信。
而當葉妙手將令狐小寶請進沈家別墅,並隆重介紹這位就是“韋大師”的時候,其他人也不信!!
不信,正常。
因為他太年輕了!!!
年輕是一把雙刃劍。
有時候是好事,有時候呢卻是壞事……
年輕意味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乾勁。
年輕同樣也意味著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拉胯。
沈家的人見到令狐小寶後,一番議論,最後都覺得這個年輕人多半是沒搞頭。
因為中醫不像別的,沒有幾十年時間的積澱,是很難有所作為的。
所以懷疑很正常。
不過有些懷疑注定是錯的……
“我呢,是葉老請來給人看病的,雖然我不知道看的到底是什麽人,又是什麽病;不過從你們的眼神中我看的出,你們對我很不相信;不相信沒關系,如果你們覺得不行,那我走就是了。 ”令狐小寶撇嘴。
別墅大廳內,沈家子孫或坐或站,從進門的那一刻起,便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盯著自己了。
那樣的仔細既是不信,也是傲慢。
這讓令狐小寶有點不爽。
既然是不爽,那自然是不願意多做奉陪。
“你別誤會,其實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只是你實在太年輕了,其實就算我們想,也拿不出底氣啊,你說對吧。”
沈園石又開口了,他是沈重山的大兒子,今年55歲,沈家日後的掌權人。
“沒毛病,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說的非常有道理。”令狐小寶點頭,轉身就要走。
“小兄弟,留步。”這時從二樓走下了一個拄著拐杖的高瘦老者。
“爹。”
沈園石正要迎上去,老頭擺了擺手。
“園石啊,你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為父本來覺得可以把沈家的家業交給你了,不過現在看來,你還是欠缺一點火候啊。”老頭歎氣,他正是皇帝沈重山。
“我哪裡還有不夠的,還請爹當面指出來。”沈園石誠惶誠恐。
“識人。”沈重山歎了口氣,渾濁的雙眼透出異樣的精光。
“識人?”沈園石不解。
“圓石你從小到大來往的不是哪家少爺,就是哪家小姐,這草莽裡的英雄,三教九流的高人哪裡認得出;這小兄弟雖然年輕,可是那份氣度不是尋常人所能比的。”沈重山歎氣,又囑咐道,“圓石啊,這識人方面以後你還得多注意啊。”
“是,爸。”沈園石尷尬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