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是他！”薑晚喃喃，怔怔的望著劉宏謹，“可我救過他，如果不是救過他，他怎麽可能會送我玫瑰，用這五千條人命，恩與怨都給我算了。”

“什麽?你救過鼴鼠，你見過他?”劉宏謹聽到薑晚的話，猛的按住薑晚的胳膊，手上不自覺的用力，在薑晚胳膊上捏出一個手印來。

薑晚怔怔的看著他猛的激動，只是茫然的點點頭，她腦袋裡已經被各種情緒填滿，思緒都變的慢上很多。

“他長什麽樣子?你知道他長什麽樣子嗎?”劉宏謹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薑晚，這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薑晚搖搖頭，“偏瘦，個子大概有一米八多，身上的肌肉很結實.....”

“長相呢，長什麽樣子?”劉宏謹迫切的追問，這些描述太籠統，他需要更細節的。

“不知道，天色太黑，他也被熏得一臉灰，根本看不真切，再加上我也沒太過關注他，不知道具體長什麽樣子。”

劉宏謹問什麽，她就答什麽，話說道這裡，薑晚才拉回思緒反應過來，皮膚上猩紅的血液下，露出兩隻不可置信的眼睛，“所以，你們根本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劉宏謹默默松開薑晚的胳膊，歎聲道，“隻從逮住的一些奉獻者嘴裡翹出來一些信息，知道他們的老大叫鼴鼠，這還是代號，那些人中很多人沒有見過鼴鼠，根本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就算是見過的，都是瘋子聯盟的死忠，他們就算死也不吐口，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鼴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直到上次實驗所的行動，才從追捕中確認，鼴鼠是個年輕的男人，但是依舊不知道他的長相，這給對他的抓捕行動造成很大的阻礙。”

“他，他的右臂被大面積的燒傷，這是個很明顯的特征，還是我給他包扎的呢。”薑晚又道。

“沒用的，在救山火的過程中，被燒傷的男人太多，更何況不能見到個身形相似的男人，就扒開衣服看看，他們可是瘋子聯盟，萬一他做整容修複手術呢?或者他躲在暗處不出來呢，這都是很難辦的事情，

我們掌握鼴鼠的信息太少，甚至不知道他的本名叫什麽，換句話說，就算是鼴鼠站在人群中與我們擦肩而過，我們都不一定認識的出他，

你以後可能會很危險，如果鼴鼠一直盯著你不放，你就每天都在危險之中，你要振作起來，來應對鼴鼠接下來的動作，鼴鼠是個很精明的人，他能將證府人員都耍的團團轉，你更要小心些。”

“我知道了。”薑晚已經冷靜很多，看著眼前一大片的屍體，她的內疚依舊揮之不去，怔怔的坐在那裡。

“好好休息。”劉宏謹見薑晚不再鬧了，讓她坐在地上緩緩，自己站起身招呼著手下給薑晚拿條毛巾和一些水過來。

“劉隊，這些死者很奇怪，他們的身體結構都異於常人，並且這些玫瑰花居然是真花，怎麽種出來的?”

負責整理屍體的人看到劉宏謹過去，忙上去詢問。

核晶的特性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們不了解核晶的用處，自然理解不了眼前的一切。

“都如實記錄下來上報吧，別的不要多問。”劉宏謹對他們說道。

望著一地的屍體，再看看那片已經被薑晚破壞的玫瑰花園，深深的呼吸一口氣，來釋放自己沉重的心情。

難怪薑晚會失控，身上背負著五千條無辜人命，任誰都淡定不了。

在他們清理現場的同時，周圍幾個承重柱裡閃爍著微弱的光。

一處黑漆漆的地方，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只看到一個屏幕閃著亮光，

將剛才發生的一起都呈現在這裡。醫生看著坐在電腦前的那道背影，無奈道，“我說過，你不要隨便送給女孩子禮物，會嚇壞人家的。”

鼴鼠大腿翹在二腿上，隨意的歪在靠背上，聲音之中帶著幾分遺憾，“可我是真的想送給她禮物啊，你知道這五千顆晶核有多難找嗎?為了種出這些玫瑰，找人，找核晶，找種子，折騰這麽久弄出來的東西，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被她毀的乾淨，真是浪費我的一片心意。”

“人家明顯不太喜歡你的禮物，你送玫瑰就玫瑰，至少把屍體運走啊，看看把人給嚇的。”醫生望著電腦中的薑晚，抱著膝蓋蹲在地上發呆，砸吧砸吧嘴。

“有屍體在才刺激呢，血與歌的對照，你不覺得很浪漫嗎?”

“我猜薑晚並不這麽想。”

“這女孩子我喜歡，心細膽大凶猛，是我的菜，只是可惜她的良知太重，看到這樣的場面才會這麽痛苦，要是能抹掉她的良知，這會是個不錯的夥伴，有資格與我一起打天下。”

“良知這東西是扎根在身體裡的，不像我們，生來就沒有這東西，可不是那麽好抹掉的。”

鼴鼠咧著嘴巴笑，“世界都能變成現在這麽樣子，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醫生再次看到屏幕裡那道蹲在地上的人影，多了幾分憐憫，被鼴鼠盯上的人，都挺可憐的。

鼴鼠對眼前的情形早有預料，早就藏的嚴實，任由他們怎麽搜查，在附近尋找，都沒找到一點消息，只能清理現場之後迅速收工。

薑晚腦袋一直被各種情緒填滿，渾渾噩噩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家的。

按照她現在的抗壓能力，如果她想走出來早就恢復正常了，可惜她的良知太重，心中存善，像鼴鼠說的那樣，這只會讓她更難受。

她一直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她沒辦法原諒自己，沒辦法放下，就走不出來，像是心魔一般時刻纏繞著她。

劉宏謹將她送回家的時候，薑爸薑媽看到她血淋淋的樣子都嚇傻了。

“怎麽回事，小晚怎麽了，是受傷了嗎?”薑媽眼睛瞬間就濕潤了，顧不上薑晚身上的血跡拉著她察看。

可是這次迎來的不是活蹦亂跳的薑晚，不是那個滿嘴瞎話騙他們放心的薑晚，而是她的滿目呆滯，像失了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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