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軒笑了:“父皇，我也很慚愧，不過萬貴妃對我來說很重要，沒有她的話，也就沒有如今的我。對此，兒臣雖然慚愧，但是並不後悔！”

“混帳！”

趙曙怒罵出聲:“你不知羞恥，你大逆不道，你有違綱常倫理。你這般行徑，將皇室尊嚴至於何地！”

趙月軒聽著趙曙的怒罵，並沒有因此而動怒，甚至心中沒有絲毫的不適。

靜靜的看著趙曙發火，在對方罵完了之後，趙月軒這才平靜的問道:“父皇，你不辭辛苦的喚兒臣回來，就是說這些的嗎?”

看到趙月軒沒有絲毫動怒的樣子，那臉上的笑容，還有那高貴威嚴的氣質，仿佛都在嘲笑著他。

趙曙心中更為憤怒。

但是他很清楚，趙月軒是不會有絲毫動容的。

“趙月軒，你不怕死馬?”

趙曙深深的看著他，似乎隨時都想將他處死。

趙月軒搖頭道:“怕也不怕，死亡對我而言非常遙遠，我已經度過了這個時期。父皇，你怕死嗎?”

“你什麽意思?”

趙曙雙眼一眯。

盡管知道趙月軒實力強大，但是他不相信趙月軒會殺他。

看著趙月軒如此出眾高貴，如此風華絕代，宛若謫仙的模樣，趙曙心中雖然憤怒，但是卻一點點平息。

因為這是自己的兒子，是自己的榮耀。

盡管惹他生氣了，但是在趙月軒的身上，似乎也並不是不能原諒的事。

趙月軒看著趙曙道:“父皇，你想要匡扶趙氏，但是可惜，你沒有那個能力。”

“為了匡扶趙氏，讓皇室威嚴籠罩天下，可惜卻只能隱忍著，看著滿朝文武以下犯上。而你卻沒有絲毫辦法！”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就是只能看到悲劇發生，卻無能為力！”

趙月軒搖頭歎息道:“父皇啊，兒臣很能體會到你的心情！”

趙曙咬牙切齒，趙月軒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刺痛他的內心，仿佛抽打著他的臉龐。

特別是這還是自己的兒子說的話。

如此大逆不道，趙曙整個人都想要發狂。

趙月軒看著趙曙道:“父皇，你知道我為什麽能體會到你的心情嗎?”

趙曙沒有說話，只是沉沉的看著趙月軒。

雖然沒有得到回答，但是趙月軒還是繼續笑著說道:“因為我經歷過啊。”

“當年母后跟其它貴妃爭相鬥豔，可惜最終落了一個被打入冷宮的下場！”

“當時兒臣還記得父皇很疼愛兒臣，很寵愛兒臣。可是都沒能改變父皇的心意！”

“不過還好，因為父皇的寵愛，兒臣每天都能看到母后，並且兒臣自己過的也非常的不錯！”

“直到有一天，兒臣身體不適，在經過一番調養之後，才恢復過來，但是當兒臣潛入冷宮看望母后，發現母后不在了，只有一句冰涼的屍體吊在房梁上！”

趙月軒歎息的說道:“兒臣在想，若是兒臣能早點好過來的話，也許母后的屍體也不會腐爛，至少能完好的安葬！”

“不過讓兒臣意外的事，父皇你居然這般冷漠，面對同床共枕的妻子，居然連厚葬之禮都沒有。父皇你可真狠心啊！”

趙曙沉默著，依舊沉默著。

腦海中也回想起了當年的事情來。

后宮爭鬥，永遠都是沒有停歇的。

哪怕是她們想要和平共處，但是她們身後的家族也不會讓他們這麽做

她們代表著各自的立場，代表著她們身後家族的利益，

她們必須要爭鬥。趙曙看著趙月軒那雙平靜的雙眼，漠然道:“孩子，當年我對你母后已經非常好了。不然的話，她無親無故，沒有任何家族勢力，又如何能成為貴妃?”

“若是當年我厚葬你母后，你又要面對何種危險?那些貴妃大臣，他們看到這樣的情況，難道會放過你嗎?”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這是在保護你！”

趙曙深深的看著趙月軒道:“你從小便是神童，我以為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趙月軒嘴角上揚:“我明白，我當然能明白，一開始我就知道是這樣。所以我當時並不恨你。”

“但是後面我失望了，原來寵愛也是會消失的，就是因為我是短命鬼，所以我失去了一切，連帶著父皇你的寵愛也跟著消失！”

“真可憐，父皇你知道嗎?九陰絕脈真的讓人痛不欲生，每一天，我都面臨著寒冬一般的痛苦，如同在黑夜裡被風雪吹打！”

“父皇，我很冷，真的很冷！”

趙月軒看著自己的雙手:“我無時不刻都承受著被凍僵的痛苦， 那種麻木的感覺，讓我生不如死。但是我依舊想要活著，我想要得到一切！”

“我苟延殘喘，費勁心機得到救命的藥，但是沒想到，父皇你居然變心這麽快，連藥都不給我！”

“幸好我有一個很好的侍女，她每天都偷偷的給我找來續命的藥，直到後面別人看到我還沒死，這才開始繼續斷絕我的生路！”

趙月軒看著趙曙道:“生在帝王之家，本就應該將感情棄置不顧，這一點我很清楚。”

“但是當親身經歷之後才發現，原來人人都懂的一點，並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心裡同樣會產生憤怒，會產生仇恨。”

“我被折磨了整整十年，這十年的痛苦，還有孤身一人的孤度，讓我已經扭曲了！”

“父皇啊，你現在還怪我恨你嗎?”

“我只是，將你施加給 我的，償還一成給你了，為什麽父皇你就這麽憤怒呢?”

趙曙沉默了，看著大殿之下的趙月軒，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雖然他知道趙月軒的恨意來自哪裡，同時也能夠理解趙月軒的仇恨。

但是他依舊沒有多大的體會，因為一切沒有發生的時候，是感覺不到痛苦的。

趙曙重重的閉上了眼睛:“我雖然生氣，但是我沒有怪過你，區區一個女人，你想要，我給你便是！”

趙月軒笑了出來:“父皇。這一切不過是因為我的價值足夠罷了，並不是因為你有多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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