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喬容深知道了眼前這個人是自己名義上的母親,他垂眸糾結了一瞬,在秦夢給他盛湯的時候,開口說了句:“謝謝媽。”
“你叫我什麽?”秦夢一個哆嗦,手裡的蹄花湯差點沒端穩。
“媽啊,您不是我養母?”
喬容深不明白她為什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好像不是很樂意被他叫“媽”這個稱呼,看向蘇荔求助,後者搖頭,她也不知道啊。
秦夢察覺自己的失態,笑了笑:“啊是,突然聽見這個稱呼很不習慣,不過叫我秦姨就好了,你之前也一直叫我秦姨。”
喬容深點頭,從善如流地叫了聲:“秦姨。”
秦夢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轉而說起正事:“你秦叔和宮叔叔這兩天在查車禍的真相,有了點眉目,你們這段時間注意一點,容深在床上躺著,病房周圍都是保鏢我倒是不擔心,就是栗子,你最近出門都帶點人,外面那些都是你宮叔叔手底下的人,隨便挑。”
“好的秦姨。”蘇荔乖巧道謝,她明天確實要出門一趟。
第一次缺席了陸曉蕪的比賽,為了彌補並且慶祝XZ拿下冠軍,兩人約了明天一起吃飯。
因為喬容深隻記得蘇荔,隻樂意讓蘇荔在醫院陪床,最近在醫院的都是她,秦夢等他們吃完飯,叮囑了幾句和黃嬸拎著打包盒離開。
晚上,蘇荔忙著碼字,喬容深在她的要求下,看“自己”演的劇,病房裡只有平板發出的聲音和蘇荔敲擊鍵盤的聲音,和諧安寧。
一段時間後,喬容深坐不住了,這個世界對他而言還是陌生的,唯有蘇荔是他記得的人,這種陌生感讓他對蘇荔格外依戀,迫切地需要她的關注。
而旁邊的人卻依舊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腦,雙手在鍵盤上飛舞,動作快得像是要把鍵盤摁冒煙,連一眼也沒轉過來看過。
“阿荔。”喬容深略微煩躁地滅掉平板,喚了聲蘇荔。
“嗯?怎麽了?”
蘇荔抓了把頭髮,終於抬起頭,就見喬容深一雙桃花眸無助地看著她,看上去委屈可憐極了。
“你能不能陪陪我。”
蘇荔被他看得一顆心都快化了,還有什麽不肯的。
“好。”
她應了聲,將文檔點了保存,坐到床邊,握住他瘦了一圈的手腕,視線落到他的手背上,他皮膚白,扎針留下的青色的腫塊和針眼格外明顯。
她心疼地捂住他的手背,抬頭問他:“疼不疼?”
喬容深漂亮的眼睛裡帶著笑,想說不疼,注意到她眼裡的心疼之後,改成了:“你吹吹就不疼了。”
蘇荔果真低頭,對著他的手背輕輕吹了幾下,柔和的風緩緩漾開在他手背上,癢癢的,酥酥的。
他低頭,蘇荔毛茸茸的腦袋垂在他胸前,露出小巧精致的耳朵,側臉微微有點肉感,很可愛。
“好了……”
蘇荔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低下了頭,偏頭說話的時候,唇猝不及防地擦過他的唇角,停在他臉上,意外的觸碰帶來一陣酥麻過電的感覺。
蘇荔猛地直起身,理了理頭髮,嘴上抱怨著掩飾突如其來的羞澀:“你突然湊這麽近幹嘛?”
耳朵上突然附上一隻溫熱的手,男人低醇的笑聲撩動著她的耳膜,似發現一件很好玩的事一般:“你耳朵怎麽紅了?”
蘇荔:“……”怎麽紅的你沒點數嗎?
她直起身,捧住他的臉,狠狠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完了又覺得不夠,直到把粉色的唇蹂躪成深紅才罷休。
她捏了捏喬容深微紅的耳垂,跟個惡霸強佔民男似的,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怎麽紅的現在知道了嗎?”
喬容深:“……”
他微微別開臉,任蘇荔蹂躪了一陣,緩緩開口:“我想洗澡。”
蘇荔想也不想地拒絕:“你傷成這樣怎麽洗?”
對上喬容深如鏡子般明亮的目光,蘇荔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你你你,不會是想讓我給你洗吧?”
喬容深垂眸,有些失落:“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是,但是……”蘇荔感覺有些頭大,失憶的喬容深固執又難纏,有時候還幼稚得跟個小朋友似的。
他又問:“那我想洗澡不行嗎?”
蘇荔認命地點頭:“行,但是你這樣……”
“沒有但是,你說了行的。”
蘇荔:“……”
又來了又來了,他又用無辜且委屈,倔強且堅強的目光凝視著她,那雙桃花眼仿佛沁了水一般,配上這樣的眼神,再加上頭頂的紗布越發顯得淒慘,讓蘇荔有些拒絕無能。
但是,她也是有原則的!
她耐著性子柔聲勸道:“手沒好,腳沒好,頭也沒好,你這樣的情況不適合洗澡,聽話。”
喬容深也知道,但是渾身黏膩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很不爽,他退而求其次。
“那拿濕毛巾擦一下總可以吧?”他扯了扯蘇荔的衣擺,撒嬌,“算起來我好幾天沒洗澡了,都臭了,行不行嘛?”
蘇荔:“……”
沒想到高冷的喬容深有一天也會有這麽軟萌撒嬌的一面,蘇荔終究還是敗了——打了個電話叫來了方明。
“蘇小姐。”方明小心翼翼探了個頭進來,“沒打擾你們吧?”
“快進來。 ”蘇荔熱情地打招呼,“叫我栗子就行了,麻煩你這麽晚還跑一趟。”
“你是誰?”喬容深冷漠的眼神將方明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方明今天下午才到帝都,剛歇了會兒就被蘇荔叫過來了,喬容深並沒有見過他。
“真失憶了?”方明一開始還以為葉南城和蘇荔是在開玩笑,如今見了,整個人焉了吧唧的,“喬哥,我是你的助理方明啊。”
這個人阿荔講過,喬容深“哦”了聲,嗓音依舊淡漠:“是你啊。”
這冰冷的語氣,方明心裡拔涼拔涼的。
方明坐在床邊擰乾毛巾,糾結怎麽下手。
救了個大命,他沒給男人擦過身體啊。
而喬容深,他也沒讓人擦過身體啊。
兩個大男人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