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低低發笑,看向鳳璟妧的眼神裡滿是縱容寵溺。
“後天就是兩國和談的日子了,你是否要去那裡看著?”
經他這麽一說,鳳璟妧腦袋更加清醒些。
“是得去看著,我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要是得不到最大的利益,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正好,後日我陪你一起去。”
鳳璟妧聞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緩緩將身子湊近,眼神亮晶晶的盛著曖昧,“怎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祁珩失語,想起那日殿中情景,白玉一般的面上微微泛紅。
他清清嗓子,有些尷尬地不敢去看鳳璟妧的眼,“他們要是敢在外邦面前拆你的台,我直接將他們丟出去。”
鳳璟妧像是偷到腥的貓兒,笑的開懷。
“原來是這樣啊——”
尾音拉長,猛然啄上祁珩的唇角,看他雙目微微詫異,更是大笑不止。
“妧妧!你為何總是偷襲?”
祁珩將她撲倒,報復式地摁著她猛親。
額頭、眼睛、鼻子、唇角、臉頰,全都被他吻了個遍。
鳳璟妧止不住的笑,“這是策略!永遠出其不意,才能取勝!怎麽,你要謀殺親妻?”
祁珩狠狠在她唇上印了一個吻,帶著惡狠狠的意味道:“反正我生死相隨!”
“呀,原來我就算是下去了,也不能逃離你呢!”
“怎麽,難不成你還想要離開我另找新歡?”
祁珩眼神裡滿是控訴,就好像她是什麽負心薄幸的郎君一般。
鳳璟妧伸手勾住他的脖頸,輕“唔”一聲,似是很認真想了一會,抬起頭來吻上他的下巴,笑著道:“阿珩已是世間絕色,便是萬裡江山都遜色三分,如此夫婿,誰又舍得讓其望穿秋水?”
祁珩被她這極其發自肺腑的言論取悅到,蹭蹭她的鼻子,柔聲“嗯”道:“我還以為,妧妧是將我們的好,都當成過眼雲煙,綠水魚痕,碧空鴻影了。既然妧妧這樣喜歡我,那今晚可不可以不走?”
這話可是嚇了鳳璟妧一跳,她連連從祁珩的懷裡退出來,“怎?你還想留下?”
她將自己前襟拽得死緊,好像真的怕祁珩亂來。
祁珩簡直哭笑不得,伸手敲敲她的腦袋,失笑道:“我是那麽沒有規矩分寸的人嗎?只不過想跟你一起睡罷了。”
“一起睡,還‘罷了’?”
鳳璟妧震驚眼看著他,就像他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錯事一般。
“你進來時有沒有人發現?你不在自己的屋裡,他們會起疑心的。”
那些人的無聊程度,她比誰都清楚。
“不會,我的蹤跡從來不會讓他們知道。”
祁珩坐起身子來,黑瞳裡面映照著跳躍的燭火,“妧妧,我過兩天就要回去了,還不知道半年還能不見。”
鳳璟妧有些吃驚,“你要回去了?陛下召你回都?”
“嗯。”
祁珩眼神有些黯淡,“大戰取勝,和談也提上日程,我這個督軍自然要回去。”
時間靜悄悄的流淌,良久,鳳璟妧才小聲道:“你記得替我向祖母問安,告訴她我一切都好。”
“這是自然。”
“既然你這麽想留下,那就躺這裡吧!我睡裡面,就像小時候一樣。”
鳳璟妧說著便向裡面挪了挪,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就像小時候那樣,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看帳子上的繡圖。
鳳璟妧與祁珩是真正的青梅竹馬,雖說男女七歲分席,但因為兩人從繈褓中便一直玩耍,老齊國公在教授他們武藝時常常將二人安置在一起休息。
於是在他們十歲前,幾乎都是一起午睡吃飯練武,還是鳳景璂這個兄長在戰場上回來見到這場景,向老齊國公提出來的要求。
畢竟在隔代老人眼裡,兩個十歲的娃娃,也還是娃娃,又是個大老粗,想不到那麽多。
冰天雪地裡,鼾聲四起,兩個人卻無比溫馨。
整日裡事務纏身的人,幾乎是一挨到枕頭就睡著了。
青竹從外面冒著大雪回來,剛要推門進去,就被一直守在外面的暗衛喊住。
“青竹姑娘!王爺在裡面。”
青竹:“???”
“這麽晚了,王爺還沒走嗎?”
暗衛看一眼裡面,低聲道:“怕是今晚都不走了。”
青竹眉頭深深擰起,“這算是什麽?姑娘還在守孝,王爺這樣亂來你們也不知道攔著?”
暗衛:“……”
這哪是他們能干涉的。
青竹看他們不說話,冷哼一聲,“想想年前四姑娘作妖,還有侍郎府裡兩位主子被陷害一事,你們竟然也不長記性!”
她說著就要推門,卻猶豫了。
“我問你,這裡頭——有沒有什麽動靜?”
暗衛:“……”
“屬下一直在外面,裡面除了交談聲,什麽動靜也沒有。”
青竹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放在門上的手垂下來,“這就好。”
“青竹姑娘,裡面好久沒聲音了,兩位主子估計睡著了。”
青竹抿唇,不知道該怎樣才好,最後一拍手,乾脆守在這裡寸步不離,嚴防有人來鬧事。
大魏來的使團第二日想要來王帳休整,被鳳璟妧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他們不是看不上我嗎?那正好,我遂他們的願,讓他們絕對看不見我。”
田治幾個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
“將軍是越來越刁毒了!”
鳳璟妧也笑,“怎麽,我這般為他們著想,他們還不願意了?難不成我昨日剛把他們丟出去,今日他們一求情,我就要巴巴將他們請回來,好讓他們到處去說尊皇郡主怕了他們?”
她冷哼一聲,喝口茶醒醒神,甚是傲嬌地道:“北蠻請求講和我都拒絕了兩次,他們算什麽瓜棗,也值得我湊上去貼冷臉?”
“將軍說的不錯,合該讓他們知道,能這樣張狂不可一世,是誰給他們的資格。”
田治向來都是絕對站鳳璟妧這一邊,孟慈在這種場合往往都不說話。
“孟將軍,明日和談,你對我一起坐鎮,不要讓北蠻有什麽過分舉動。”
孟慈突然被點名,有些複雜地抬起頭來。
他發現了,每次他沉默不說話,鳳璟妧總是會叫他的名字。
就好像想要將他拉進這個環境裡來,但他實在是說不上話。
這裡哪個不是與鳳璟妧早就相識,哪個不是戰功卓越身家豐厚?
好像只有他,在北疆軍最困難的時候硬提拔上來的,打仗的時候也不夠出彩,被鳳璟妧拉著去融入也無法做到與他們談笑風生。
於是他最終只是淡淡應了一句,“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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