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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然對上鳳錦嬛的目光,她眯了眯眼。
鳳錦嬛沒想到突然與她對上,嚇得慌忙躲開視線,但垂下頭去後,又覺得太過沒面子,便又不服輸地抬起頭來,卻發現鳳璟妧早就轉移了視線。
鳳錦嬛:……
這個鳳璟妧,她憑什麽這麽囂張!憑什麽這麽高高在上!
她偏要把她拉下神壇,她偏要把她踩到泥巴裡!
鳳錦嬛一個人在心裡唱獨角戲,鳳璟妧絲毫不在意。
她是覺得,鳳錦嬛不會這麽蠢。
她也是正在議親的時候,若是家中姐妹有誰傳出這樣的笑話來,只怕是她正在議的婚事都得吹掉。
不是說楊彧會不要,而是國公府,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原本將鳳錦嬛許配給楊彧,說難聽點是有“騙婚”的嫌疑在的,畢竟她曾經做下過那樣的醜事,畢竟她身子壞了無法生育。
將這樣的一個女人嫁給任何人,都是有不仁不義的嫌疑在的。
所以鳳璟妧一直想不通,為什麽鳳仲堂還要將她嫁出去。
實在是令人費解,實在是有違國公府的一貫作風。
劉太醫捋捋長長的胡須,閉上眼睛又聞了聞香爐裡的余香,最終歎息一聲搖搖頭。
“是老臣醫術不精,實在找不出來什麽問題。”
他看一眼祁珩黑的要滴墨的臉,一噎。
都說齊王不好惹,該不會是要拿他開刀吧?
這樣一想,劉太醫連忙拱手作揖,原本就有些佝僂的背更是彎下幾分。
“但是這屋子裡,確實是有問題的。老臣聞著,是有些合歡香的味道在裡頭。”
祁珩原本陰沉的臉色這才好看一點。
這樣的事,有很多手段都是查不出來的。
就如之前那位與管家私通的夫人,顯然也是受了家中妾侍的陷害,但就是絲毫痕跡都沒查出來。
因為那位夫人娘家顯赫,當時還在長都引起過軒然大波,祁珩也是知道的。
“那依劉太醫看,今日這事——”
他話音拉長,就見劉太醫忙將腰身彎得更低,畢恭畢敬道:
“老臣敢斷定,這屋子裡有催情香,只是這香不像尋常香料,老臣只能聞見些許,卻不能查個徹底。”
祁珩冷冷“嗯”了一聲。
鳳璟妧吞咽口口水,上前一步。
“不知這香是否有毒,還請太醫替我與王爺切一下脈。”
劉太醫連忙應是。
鳳璟妧與祁珩的確是中了迷情香的脈象,劉太醫皺著眉捋捋胡子,道:“這香確實毒!”
祁珩大驚,慌忙將鳳璟妧的手握住。
“可有什麽不適?”
鳳璟妧見他如此憂心看著自己,搖搖頭,道:“除了有些頭痛,別的也沒什麽。”
劉太醫暗暗點頭。
“是了,這香是從外邊進來的,應該是大周的貢品。大周海運發達,能從外界拿到這種香也並不稀奇。”
他看一眼鳳璟妧,道:“想來是體質原因,郡主攝入量較多,不過不礙事,修養兩日就好了。”
鳳璟妧點頭表示謝過。
祁珩看一眼在門外望穿屏風的人,眯了眯眼。
“今日之事有勞太醫,還請您據實說話。”
老太醫呵呵一笑,點頭答應下。
這事不是他說就能打住的,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見了,只怕是悠悠眾口,堵也堵不住啊。
他悄悄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鳳璟妧,在心裡歎口氣。
祁珩牽起鳳璟妧的手,再不顧及什麽禮儀克制,大步轉身走出花廳,見左恆佝僂著腰站在那裡,
走到他跟前,冷著一張臉一字字緩聲道:“侍郎大人,前路漫漫,您且挑好了燈,看仔細腳下的路,莫要踩空!”
鳳璟妧看著雙腿發軟跪在地上的左恆,見他連話都嚇得說不出來,冷冷一哼,與祁珩一齊走了。
鳳景瑛死死捏著自己的拳頭,若不是有鳳景琛在一旁拉住他,此刻他不知道已經將多少人給揍了。
“四哥,萬事等回去再說!別忘了,我們還有祖母呢!”
鳳景瑛沉吸幾口氣,這才憤憤一甩臂膀,大步流星跟上祁珩二人。
“今日之事,對你多有影響,明日早朝,你記得不要與他們發生太大爭執,保持知錯的態度就好。”
鳳璟妧很是擔心祁珩的處境。
他現在在外人眼中已經是“惹了聖人不快”,是個被皇帝逐步削權的賜姓王,要是再加上這樣的事,只怕是躲不過言官們和天下人的口誅筆伐。
名聲,對一個人實在是太重要了。
祁珩將她的手握緊,正色看她。
“我祁珩,從不怕這些。”
鳳璟妧與他對視,見他一雙寒星般的眸子堅定異常,心下微動。
“你不必憂心我,我自有辦法,將這件事對我的影響降到最低。”
祁珩顯然不信。
鳳璟妧伸手撫上他的臉,柔聲安撫道:“你且看著,我會讓他們,說不出什麽話來的。”
話罷,她不再逗留,轉身跨上馬車,將馬車簾子撂下後吩咐道:“走後門進府,記得避人耳目,走的快一些。”
祁珩站在原地看著馬車離去,握了握已經空了的手。
鳳景琛走到他身邊,道:“王爺,裡頭那些人該怎麽辦?”
祁珩目光注視著鳳璟妧離開的方向,沒有一絲溫度地開口道:“我自有辦法,讓他們閉嘴。”
鳳璟妧一行人在國公府後門進去,小心翼翼的樣子算是給了看戲人一個心理滿足。
畢竟她這樣收光斂芒的時候可不多見,這會兒像是夾著尾巴的落魄狗,難免讓那些盯著她看的人感到爽快。
鳳璟妧要的就是讓他們覺得,自己是羞於見人。
這總比她“做錯了事”還大咧咧“死不悔改”要得來的罵名輕些。
她一路直奔葳蕤軒,進了院子便閉緊院門,將自己關在閨房之中,吩咐誰也不準進這個院子。
青竹得知鳳璟妧出事,氣得拎起劍就要到侍郎府上去,被墨竹和小乙等人攔住,還不待如何,便聽門外有人道:
“老夫人來了,煩請裡面的姐姐開門。”
青竹眉目一沉,回頭往鳳璟妧的屋子看去,猶疑不定。
她不是國公府的家生子,當初是被年紀小小的鳳璟妧在街邊撿回來的流浪乞兒,她隻忠於鳳璟妧一人。
可是外面的是老夫人,這實在讓她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