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賢幫王平萬把箱子抬上樓梯，問:“需要我幫你抬進屋裡嗎?”

王平萬擺著小胖手:“不用了，謝謝。”

柳賢沒說什麽，朝三樓走去。

這棟樓一共五樓，一樓門面，二樓是屋主家，三四五樓都是供出租的。

柳賢把上面三層樓的房間檢查一番，都空著。

對於這兒的居民來說，房租是很大的一筆收入。這裡的房子要租出去也很容易，為什麽王平萬家的房子沒有租出去呢。

亞瑟不會在二樓吧。

柳賢總覺得這棟樓裡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想，還是先出去再想辦法吧。

剛走到二樓樓梯，一個黑影竄出來，柳賢迅速地向後退了幾步，看清了是王平萬。

王平萬伸著雙手說:“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我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柳賢問:“什麽忙?”

王平萬說:“我要搬一個東西到一樓，我姐現在不在家，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抬一下?”

柳賢想了想，問:“著急嗎?我現在有件急事必須現在去辦，等我回來幫你搬行不行?”

幫他搬東西可以進他家裡看看，可是如果亞瑟在的話，他也不會讓自己幫忙了。

亞瑟要麽不在這裡，要麽就是遇害了。

柳賢總覺得那股血腥味縈繞在自己口鼻處，讓他心神不寧，而且王平萬看上去有些奇怪。萬一他姐姐實際上在家的話，自己一對二，不好對付。

王平萬沒說什麽，只是點頭答應，說等他忙完了再來找他。

柳賢接著往下走，心裡想著王平萬的事情，小心地提防著他。但他只是站在樓梯上端看著自己。

柳賢覺得樓道很暗，比剛才上來的時候還要暗一些，血腥味更濃。

他停下了腳步，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轉身向樓上走去。王平萬見他上來，關上了樓道的門，樓道裡一片漆黑。

柳賢拍打著門，門發出鈍響。這是木門，上麵包著鐵皮，發出的聲音不大，門很結實。

柳賢拍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轉身坐在台階上，拿出手機發現沒信號。

他發現不對勁，是剛才上樓的樓梯明明拐了一個彎才上到了二樓，可是剛才他下樓的時候，直接就走了下來。

這明顯是兩段樓梯，通往不同的路。交接處應該有一個暗門。他剛才只顧著觀察王平萬去了，沒有注意看路。

王平萬叫他幫忙，是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

柳賢想著，王平萬知道自己的目的了嗎。他回家看到他姐，一問話就知道自己不是這裡的租戶。難道亞瑟真的在他手上。

樓道裡的燈突然亮了起來。柳賢眨了眨眼睛，適應了亮光。

樓道底部是一個空房間。

腳下的這一段樓梯，應該是通到一樓門面的。如果亞瑟在這棟樓裡，最大的可能就是也被困在這裡了。

柳賢站起來，慢慢朝下走。越往下走血腥味越濃。

他剛才看錯了，底部的房間不是空的。

房間盡頭有一張鐵床，隱在黑暗裡。

柳賢看到牆上有開關，按了一下，天花板上吊著的燈泡亮了起來。

白色的光照亮了鐵床上。

鐵床面很乾淨，反著冷光。四隻床腳卻是黑色，鏽跡斑斑。

床下有積水，積水是紅棕色。

鐵床靠著的牆上釘著一排掛鉤，掛鉤上卡著大小不一的兩把斧頭、三把厚背砍刀。

蒼蠅圍繞著積水、鐵床飛舞，很多都停在床腳上，斧頭和厚背砍刀上也有不少。

鐵床邊擺著一個鐵桶，好像是廢舊的油桶。桶裡有很多灰燼。

柳賢用斧頭撥拉了一下，

發現了沒有燒完的衣服碎片。柳賢歎氣，再次拿出手機來，還是沒有信號。他想了想，手裡拿著斧頭，重新走上樓梯，用斧頭砍門。

門紋絲不動，鐵皮上出現幾個白印子。

現在還不是硬來的時候，馬朵朵在外面，她看到自己長時間不出去，肯定會發現不對。

他把斧頭柄卡在門拉手上，回到下面的屋裡。

已經聞慣了血腥味，從裡面分辨出另外一種化學品的味道。他循著味道，發現黑暗的角落裡還有一個房間。

沒有門只有門框，房間漆黑。

柳賢站在門口用手機照了一下裡面，差點把手機丟出去。

屋子中間站著一個人，當然不是活人。那人的頭髮飄動著，就像是在水裡。

——水裡?

柳賢想了想，用手機照向門邊的牆面，找到開關按下，一見屋中的場景，不由深深地吸氣。

屋子中間有一個兩米高一米寬的長方形水箱， 裡面裝滿了淺黃色的液體。難聞的刺鼻味道就是從那液體裡傳出來。

那人就被泡在裡面，赤身裸體，皮膚魚肚白。手臂向上伸直，手腕上綁著繩子，繩子從液體裡伸出，綁在水箱邊的鐵拉手上。頭垂在一邊，頭髮金黃色。

柳賢覺得胸口有些悶，把拔山叫了出來，讓他看看周圍有沒有亞瑟的鬼魂。

拔山搖了搖頭，問柳賢:“我去告訴馬朵朵，讓她救你出去?”

柳賢點頭:“告訴她小心點，直接報警吧。”

拔山剛要從牆飄出去，鑽進來一個扁腦袋大門牙的鬼魂，抓住拔山啃咬起來。拔山使勁抵著他的腦袋。

柳賢上前去，製住了那個鬼魂，認出來那是小椿的鬼魂，毒狗被殺的呂宏德。

柳賢心裡一沉，小椿也在這裡。小椿現在進不來，但是她會不會對外面的馬朵朵和阿狸不利。

拔山見呂宏德被抓住了，又想出去。

更多的鬼魂湧了進來。拔山與那些鬼魂對打，已經應接不暇。

柳賢也沒有客氣，只要抓住那些鬼魂，直接打了個魂飛魄散。

鬼魂層出不窮，他漸漸沒有力氣了，額頭火燒一樣的痛，想起馬朵朵說過無事鬼牌會保護他，乾脆停了下來，坐在台階上休息。

拔山還在奮戰。柳賢不清楚小椿的能力，怕她連拔山都控制住，把拔山喚了回來。

那些鬼魂圍繞著柳賢，不敢走近，圍繞在房間四周。有些鬼魂飄到了水箱那個屋，鬼叫著衝出來。

柳賢想了想，突然拔腿就往樓梯上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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