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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獻帝興漢》第34章 大戰
張遼領了百人往西北而去,行有百裡,路上漸漸出現零星的馬蹄車印,道路兩旁的森林也隱約可見砍伐痕跡。

張遼見狀立刻示意眾人停下,同時對身邊一少年道:“岑寧,你下馬聽一下。”

岑寧聽到張遼吩咐,下了嗎,走到隊伍前方,將耳朵靜靜貼在地上聽了片刻,面上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岑寧飛快跑到隊伍後面,再次將耳朵貼上地面仔細聆聽。

“將軍,前後均有馬蹄聲。”岑寧臉色難看極了,此時的他,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被包圍了嗎?”張遼心中念頭急轉,對方是從什麽時候發現自己等人的,又是何時設伏的?

中衛軍一直往四面反覆哨探,對方絕無可能在大營近前留有探子,也就是說,自己是在奔走時為敵發現的。

而且敵人應該也是匆忙而來,否則只要扯上絆馬索,立起大盾,架上勁弩,自己領這百人恐怕匹馬不能得還。

這般一想,張遼先看了一眼眾人,只見這些虎賁之士臉上雖有幾許意外之色,卻無多少驚慌之意,到底是西涼鐵騎!

張遼心中大定,刀指前方,道:“全軍聽令,隨我向前。”

這時有人道:“將軍此時往前,豈非自投羅網?”

張遼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岑寧,岑寧會意,再次在隊伍前後各自貼地聽了一番,道:“後方來人似乎停了下來,前方仍在向我等疾行而來。”

“我等一路行來,兩側皆是森林,敵軍卻能繞行於後,必是另有小路,其既繞道於後,便是為防我等突圍而去,想來此刻定是在做拒馬鹿角,輔之以強弓厚盾,隻待我等自投羅網。”說著,張遼冷冷一笑,道:“雖不知何人在此,但想驅我張文遠如豬狗,未嘗太看得起自己了。”

眾人為張遼的自信所感染,亦紛紛露出笑容,張遼對岑寧道:“你也上馬來,跟在本將身邊把自己保護好,稍後若是不能拿到活口,還需你來辨認道路。”

張遼約馬緩行,神情自若,直到對方出現在自己視野裡,馬蹄聲聲打破夜的寂靜,張遼心中閃過一絲慶幸,若是敵軍臨近,如繞後之兵一般,先遮斷道路,再緩步推進,那自己這些人只怕要被其包了餃子,如今這般托大,張遼面上露出猙獰之色,腳後跟輕踢馬腹,來到隊伍最前方,帶領隊伍逐漸起速,恰在馬速提到最高時和對面騎兵狠狠撞在一起。

其實這便是名將與凡庸之將的區別,名將也會有因各種原因陷入不利態勢之時,然而名將往往在這種時候能夠抓住對方細微的失誤將局面一點點挽回,以靜致勝;至於凡庸之將,則往往驚慌失措,因亂而死。

張遼不退反進,對方領兵之人微微有些錯愕,但隨即自信一笑,道:“來得好,看我顏良…”

然而顏良話沒說完,槍未握緊,馬速提到極限的張遼如一道閃電般來到身前,見對方因猝不及防而破綻百出的隨意之態,張遼奮力將刀擲出的同時,抽出月牙短戟在手,在顏良用槍去撥大刀之時,閃電般刺出一戟,只見獻血飆出,顏良難以置信的看了張遼一眼後軟軟倒了下去。

突然其來的變故讓對面士卒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面面相覷之後,竟然紛紛調轉馬頭,倉皇而逃。

張遼掩殺一陣後,信手抓了一名兵卒,把割下來的顏良腦袋在他面前一晃,道:“這附近小路你可認識?”

那人畏畏縮縮看了張遼一眼,道:“我帶將軍行小路,將軍脫困之後,可否放我一條生路?”

張遼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

道:“如今江淮亂戰,放你你也活不下來,你老老實實帶我離開,我將你帶回大營,待此間戰事結束,賞你十兩黃金,任你離去。”聽張遼這般說,那人安定了不少,對張遼道:“小路還要往前行上十余裡。”

張遼皺眉,指著頭顱道:“此人是誰?”

那人道:“此人是袁紹手下大將顏良,有萬夫不當之勇,如今在將軍手中一回合便殺了,將軍真是神威驚世。”

張遼不理會此人的馬匹,轉而問道:“除顏良外,還有人領兵來嗎?”

那人道:“大營在離此五十裡處,引兵來截將軍的除顏良外,還有高覽自小路繞行將軍之後,將軍既然問小路之事,想是已經知道了身後有人。”

張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問出了自己心中最為不解的問題,道:“本將來時,速度甚快,你等是如何早早知道本將動了,以致竟能提前做出布置,前來截斷本將歸途?”

那人向天上一指,道:“將軍且看。”

張遼借著月色向天上看去,只見一隻蒼鷹正在高空無聲盤旋,張遼毫不猶豫,拽起弓箭,一箭射去,這鷹微微一側身子,躲過張遼之箭,然後發出一聲好似嘲弄的叫聲,展翅颺去。

一箭落空,張遼也不尷尬,繼續問該人道:“你叫什麽名字,在軍中可有職位?”

那人道:“小人名叫李銀,在大將軍軍中並無職位。”

張遼道:“如今坐鎮中軍的乃是何人?”

李鐵道:“此處乃袁譚公子領軍,麾下張郃,高覽,顏良三人輔左。現顏良為將軍斬了,高覽在將軍之後,中軍帳只有袁譚與張郃。”

張遼不解道:“公孫瓚已經為袁紹所破了嗎?”

李鐵道:“這便不是小人所能得知的了,但小人來此地時,大將軍仍在與公孫瓚相持。”

張遼點了點頭,正待說話,這時岑寧拿著一小袋東西上前,道:“將軍,袁紹軍都窮的狠,只有顏良身上有些好東西。”

張遼看也不看那袋東西,罵岑寧道:“你還有心思去搜刮東西?還不趕緊聽聽高覽動靜。”

岑寧獻殷勤卻挨了罵,訕訕地趴在地上認真聽了聽,然後衝張遼搖了搖頭。

這時李鐵建言道:“將軍不妨從小路走,路雖稍遠,但免了廝殺,若是加快腳程,袁譚縱是有心,也追之不及。”

他小步上前,臉上還帶著諂媚的笑容,右手卻悄悄自腰間摸出一把匕首,狠狠捅向張遼鎧甲縫隙處。

目光並不在李鐵身上的張遼,眼見便要為李鐵所趁,就在這時,只見張遼輕輕一讓,錯過捅來的匕首,然後信手一戟將李鐵砍翻在地,笑著問倒在血泊之中的李鐵道:“你知道你是哪裡露了破綻出來嗎?”

看著李鐵不甘心的眼神,張遼道:“本將箭術,不說舉世無雙,但也算略通一二。鷹目雖然銳利,然而本將以有心算無備,卻被這鷹輕易躲了開去,想來這扁毛畜生一直便盯著此處。”

“鷹可熬養,但到底不能聰明似人,能分辨大將兵卒,所以這鷹盯在這裡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本將身邊有它認識的人。”

“一個沒有職位的普通兵卒,能被這鷹記住嗎?”

說話間,張遼在李鐵身上又補了一戟,道:“本想留著你的性命帶到陛下面前,探問袁紹軍虛實,但你自尋死路便怪不得本將了。”

李鐵口中吐出獻血,慘然一笑道:“鼠輩,不是顏將軍大意,斬殺爾等如探囊取物耳,李鐵深受顏將軍之恩,今雖不能殺賊,與大義無缺,死而無恨!”

張遼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本將領皇命到此,袁氏四世三公,如今滿門篡逆,爾等既助袁紹,便是亂臣賊子,有何資格妄談大義。”

“將軍小心!”有軍卒提醒道。

原來那鷹不知何時又回轉此地,見到李鐵負傷,竟然俯衝而下,前來攻擊張遼。

張遼把短戟橫過,一戟斬下鷹頭,把仍在撲棱的鷹屍丟棄在李鐵身旁,道:“畜生尚知為飼主而死,袁氏世食漢祿,卻對漢天子刀兵相向,真是可笑。”

李鐵想要反駁,奈何這時血漫喉嚨,已無法說出話來。

張遼不再管垂死的李鐵,再次問岑寧道:“有動靜了嗎?”

岑寧道:“不曾聽到。”

張遼翻身上馬,道:“走吧,去尋小路,如今殺了這鷹,袁軍中沒了往來通傳之物,小路上當有一線生機。”

就在這時,岑寧忽然道:“將軍,有馬蹄聲了。”

張遼臉上露出笑容,顧左右道:“天佑我等,眾將士隨本將再衝一次陣。”

眾人齊聲應是,張遼調轉馬頭,一如方才故事,向著來時方向緩緩行去。

這可以說已是古代軍隊最好的狀態了,無後顧之憂,士卒精銳,悍不畏死,大將沉靜穩重之余,又能見機而動,臨陣在前,唯一所需要擔心的,不過是敵軍不戰。

兩軍相遇,高覽並未如張遼一般陷陣於前,且高覽軍在見到張遼軍時,原本疾馳向前的騎兵紛紛撥轉馬頭,如浪板轉向兩側,同時拋射出箭失。

聽著身邊不住傳來箭失入肉的聲音和一聲聲慘呼,張遼吼道:“提速,此番若衝突不開,便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張遼的大吼引起了高覽軍的注意,拋射的箭雨之外,一支利箭直直飛了過來,瞄準之處正是張遼面門。

張遼猝不及防之下,絲毫不及反應,幸而身邊親隨在關鍵時刻推了張遼一把,這箭在張遼臉側掠過,擊飛兜鍪,在臉上開了好大一個口子。

張遼心中驚訝不已,這等極速中變向然後拋射箭雨,本是匈奴輕騎的拿手好戲,如今不想袁紹軍竟已精銳到了這般地步。

這般想著張遼又對剛剛突襲斬殺了顏良頗感慶幸,若非如此,連著兩場廝殺,不說這些軍卒,便是他自己,也承受不了。

“衝過去,對面著甲不多,只要接觸,便絕無可能是我等對手。”張遼嘶吼著道。

終於!在付出了十余條姓命,和從主將到兵卒幾乎人人帶傷的代價後,虎賁營終於如一頭惡獸般狠狠撲咬在高覽軍上。

兩軍甫一接觸,含恨出手的虎賁營便展現出可怕的戰力,維持著持槍衝鋒的形態,袁軍如紙湖一般被刺了個對穿,接著各人棄槍持刀,連砍待削,隻一回合間幾乎將面前袁軍輕騎橫掃一空。

高覽在後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所謂將為軍之膽,自方才張遼作為主帥,親自在陣前領著這支百人隊頂著箭雨衝鋒上前的時候,他便知道這支百人隊戰力不會弱到哪裡去。

當時他已經將三十余名著甲親衛派上前去支援輕騎, 又令後陣之人下馬,布以槍盾之陣。自覺已經做了足夠布置的高覽有自信把這支迫退了顏良的百人隊留下來!此時高覽還不知道顏良身死,隻以為高順等人鋒銳擊退了顏良,所以才率軍離開陣地來援。

箭雨的戰果略小已經令高覽覺得自己是不是小看了這支軍隊,更加令高覽萬萬沒想到的是,袁軍中最為精銳的輕騎竟然在被近身之後連一個照面也支撐不住,這支百人隊組成的惡獸迅速將輕騎一掃而空之後,又大張著猩紅的雙眼撲向了剛成陣列的高覽親衛。

張遼持月牙戟左挑右刺,幾無一合之敵,以他為箭頭,虎賁營迅速鑿穿高覽這批防備不及的親衛,撲向方自下馬,大盾未立的後軍。

張遼一拽韁繩,只見座下馬兒高高躍起,接著重重踏在一個呆立當場的袁軍腦袋上,將頭骨踏的粉碎。

一眾兵卒無從列陣又上不得馬,此時便如待宰羔羊一般任由張遼等人砍殺,這時高覽見狀如瘋虎的張遼,心中竟沒由來的生了一絲恐懼。

“似這等戰將朝廷還有多少?如這般銳卒朝廷又有多少?無需太多,只要戰將十人,兵兩三萬,袁氏代漢便是一個笑話!”如此想著,但高覽仍然沒有忘記自己為將的職責,他握緊手中的槍,領著殘余的親衛擋在張遼身前。

張遼一戟招呼向高覽面門,高覽也不驚慌,張遼勇則勇矣,此刻面上血流如注,又竭力廝殺至此,早已不複最初之勇,高覽舉槍架住月牙戟的同時,高覽身邊一親衛一槍刺進張遼腰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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