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十三條修行感悟,代表著有五十三個人修行了這部內功。
但很奇怪的是,林央並沒有在那些畫面當中看見大哥的身影。
林央仔細的想了一下,再結合才剛達到圓滿的境界,包括其中修行的經驗,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修行這部內功很困難,就連大哥都未曾入門!”
他很熟悉自己的外掛能力,只有當修行者的境界感悟達到入門級別,才能被統計。
若是連入門都做不到,何以能被稱為感悟呢。
“換一個角度想,竟然連大哥這種武學高手都沒能入門,這部內功確實有獨特之處。”
就像被林央所吸收的境界感悟當中,曾有修行者感慨。
這部內功稱得上是中天,烈陽!
因為所修行出來的內力,走的就是至陽至烈的路子。
當然,林央雖然已經具備了《中陽內術》圓滿級別的境界感悟,但並不代表他的內力就已經圓滿。
他依舊需要進行修行,只是修行速度在境界的加持下,將會難以想象,且沒有瓶頸的存在。
就好比他的境界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容器,所要做的只是不斷的往裡面裝水就行。
對於林家接下來可能會遭受到的危機,林央的心裡始終縈繞著一種急迫感。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先使自己具有度過難關的能力。
所以一分一秒的時間都不能放過,必須要在危機來臨之前先進行提升。
而這木屋,就是一處修行的好地方。
林央隨意找了個比較寬敞,沒有雜物的地方,盤膝而坐。
雙手放置於兩膝之上,隨即按照中陽內術的修行法開始進行調息。
因為他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圓滿,代表著經驗技巧也是頂峰,所以十分輕易的就進入了調息狀態,稱得上是輕車熟路,沒有任何的困難。
他閉上了雙眼,呼吸逐漸平緩,頃刻間便進入了修行狀態。
……
酉時一刻,日漸黃昏,天地變得更加陰冷。
侍從阿流哆哆嗦嗦的提著食盒,在庭院外呼喚。
“公子,公子,我給你送飯來了。”
林央耳朵微動,從調息狀態中行來,暫時結束了修行。
他雙掌微微抬起,目光所至,一股十分灼熱的氣流仿佛在雙手之上匯聚。
冷熱交織下,淡淡的白霧如同青煙一般升騰而起。
這種能夠清晰感知到的力量,也讓林央的心裡多了一絲安心。
現在的他,已經快要將內力層次修行到內功的頂峰。
是的,僅僅隻用了半日光景,在圓滿境界的輔助下,林央就快要達到《中陽內術》的最高層次。
若是傳出去,這種速度簡直是駭人聽聞,足以震撼整個凡塵武林。
但,直到這一步,林央才發覺,自己有些想當然了。
這樣的力量,可還不夠啊。
如果他的敵人只是一般的凡人武學高手,林央有信心憑借現在的實力將其碾壓。
但他的敵人,是擁有著詭異能力,能夠死而複生,化作黑霧,頃刻間殺死數十人的存在,根本就不在凡人的范疇。
打開了木屋的門,讓阿流把食盒送來,等阿流退下後,林央又回到了屋內。
匆匆的扒拉了一碗飯,即便盒中的菜肴尚有余溫,且香味撲鼻,林央也沒有心思食用,只求個飽腹便放下了筷子。
又回到了原本打坐的位置,林央再次進入修行。
當他再次睜眼時,已經過了一刻鍾左右,短短一刻,原本就只差臨門一腳的內功層次終於達到了圓滿。
一股灼熱的氣息在他的體表不斷的沸騰,仿佛四周的空氣都起了漣漪。
直到林央停止了運功,這氣息才逐漸散去,四周重歸平靜。
他在原地卻沒有起身,而是目光在四處遊弋,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才站起來,走向書架。
“或許我該嘗試更多的可能性……”林央自言自語道,伸手從書架上拿下了另一本書冊。
另一邊,林家大堂,燈火通明,正在舉行著一場晚宴。
林牧仁坐在主位上,面色惆悵,帶著一絲悲涼。
但他很快便將這幅神色掩蓋住,抬眼看向了宴席上坐在側位的三位客人。
一個是身穿僧衣,頭頂戒疤,軀體壯碩的和尚,雙手合掌,共持一串佛珠。
還有一人則是穿著黑色錦衣,一身遊俠裝扮的中年男子,臉上有著一道駭人的疤痕,從眉眼一直延伸到下巴,好似一條恐怖的蜈蚣。
最後一人則是一個矮小的侏儒,留著山羊胡,時不時捋一下胡須,打量著堂內的裝潢,目光中帶著一絲喜色。
林牧仁拿起桌上的酒杯,起身衝三人一敬。
“空無大師,廖兄,曲先生,你們三位高人能在今日便趕來,我林某人不勝感激,今日我林家的安危便全靠三位了。”
“可憐我那大兒子,屍骨未寒,在此危急情況下也顧不上安葬,若此番危機能解,我林家必有重謝。”
林牧仁雖然眉間愁苦,但作為一個打拚多年的商人,並不會影響他在言談交際上有失風范。
“阿彌陀佛,林施主客氣了,你是我廣元寺的香客,向來樂善好施,菩薩心腸,貧僧自不會袖手旁觀。
待解決那妖人,林大公子身後法事便一並交由貧僧吧,一定讓公子往生極樂。”
那名叫空無的僧人率先開口,說罷端起了桌上的茶水。
這時候,那矮小的侏儒又站了起來,卻是站在凳子上,才能與他人目光平齊。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臉上帶著笑意衝著林牧仁拱了拱手。
“好說好說,我老曲向來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只要你林老板出得起價錢,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老曲也能護你林家周全。”
“呵呵,江湖傳言,曲先生愛財如命,今日一見,果然非虛。”
這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那個錦衣中年男子看向侏儒,嘲弄著說道。
但那侏儒卻是好似聽到了誇獎一般,不以為恥,反倒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並沒有反駁中年男子的話。
中年男子索性也懶得搭理他,拿起身前酒杯,回敬了林牧仁。
“林兄,你我在這萬流城中認識多年,算得上是總角之交,此次賢侄遭難,我也深感痛心,感同身受。
不過你放心,無論是何方宵小,我廖宗也一定會為賢侄報仇雪恨。”
說罷,他仰頭便喝光了杯中的酒。
“如此,我林某人拜謝三位,感激不盡!”林牧仁衝三人一拜。
待到重回坐席,林牧仁雖然與這三人繼續交談著,即便三人都是許諾會保護林家周全,但他臉上的憂愁卻是不曾散去,只是盡量收斂。
今日裡,他派人往外向萬流城內外附近的武學高手都送出了信件。
但很多平日裡名聲不小的高人,一聽說將要面對的是那詭異的邪修,皆是找了各種理由推脫,到了晚間竟只有這三人前來。
至於二女兒林黛華遠在四百裡外的鶴貫山,派出去的人恐怕今日也未必能夠到達。
也不知若是這晚上那邪修前來,這三人是否能夠應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