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計劃的?那你身為兄長就眼睜睜跟著她胡鬧不加以勸阻?如今東窗事發還要拖她下水?還有沒有身為男兒的擔當?!”
“......”
溫寧臉都青了。
咱就說合著全都是他的錯唄?
溫寧低著頭站在門口生生被溫父罵了半個時辰,直至溫母實在看不下去勸說半晌才讓溫父緩了臉色。
“這次便罷了,若下次再這般私自妄為,那便也不必再和我說了,生死全由命!”
“是。”
溫寧耷拉著頭,端著粥飯的手都酸了,最後還是溫母接過去給他一個台階,這事兒才算罷休。
...
事後。
溫寧直奔溫子衿房間,鐵青著一張臉還未開口就聽她低頭。
“我錯了。”
老實的簡直不能再老實,誠懇的仿佛之前慫恿他去當出氣筒的人不是她般。
溫寧一股怒氣卡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怒瞪著她。
“錯個屁,再有一次你還是會直接賣了我!”
“哥!”
溫子衿可憐巴巴,一聲‘哥’頓時讓溫寧那怒氣消了大半!
他甚少聽溫子衿這般叫他。
如今見她這般,雖知她故意討巧,卻也受用的很。
“咳,算了,若再有這般,我定不輕饒了你。”
“哥最好了。”
“!”
【好家夥。】
【兩幅面孔被她擺的明明白白!】
【別說溫寧受不了,換我我也繃不住,癡漢笑gif】
溫寧耳尖微紅,看她一臉討好,別扭的轉過了臉。
“不安好心。”
溫子衿嘿嘿一笑,而後不知道想到什麽,又湊了上去。
“昨日一看你受傷,我也顧不上其他了,就直接帶你回來了,也不知道州主府和林驚風他們怎麽樣了......”
“我稍後去看看。”溫寧正了正臉色。
幕後之人牽連甚廣,溫家的冤屈也要靠他們才能沉冤昭雪,他勢必要過去問個清楚。
“那個,還有一事。”
溫子衿語氣稍頓。
“你可覺得我變了許多......林驚風屢屢開口說我不似從前了,說我‘行事謹慎’‘不似從前坦然’......”
她歎了口氣,眸子微暗。
“我也想如從前那般,但經歷這麽多之後,如何能一成不變?我想為自己辯駁一二,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溫子衿垂眸,“罷了罷了,即便是我還念著過去種種,卻也不想將這一切一一說明,畢竟離開了敬天后,往事也不必再提了......”
“他竟如此說你?”
溫寧愣了一下。
“他不是向來將你放在心上,怎麽會因流放之事而與你生疏?再說經歷這麽多,怎還能如同從前那般絲毫不變?”
“物是人非了......”溫子衿歎氣,眸子裡滿是黯然。
溫寧見她這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騰的一下站起身,“我還當他如過去那般,雖你已...但到底多年交情!我去同他說!”
他徑直轉身離開。
前腳房門剛落下,後腳,剛剛還滿臉‘無奈’的溫子衿便咧開了嘴。
林驚風懷疑她,她多說多錯,無法自證清白,不如讓溫寧代她開口。
【怨種·溫寧。】
【純純工具人。狗頭gif】
【傷還沒好,這又屁顛顛幫溫子衿洗白+探情況去了。】
**
本以為溫寧會說上許久,卻沒料到才不過一個時辰,林驚風便過來了。
而溫寧卻留在了州主府。
“他留下來聽一聽幕後之人種種內情,與允州主還有諸多細節要說明才好日後為溫家洗清冤屈。”
林驚風這般解釋著。
院子裡安靜一片,臨近晌午的日頭也不算灼熱,但溫子衿卻仍舊感覺額間汗水頻頻。
面前的林驚風眸子深邃,皺眉望著她,神色複雜。
“溫寧剛剛同我說了這一路你們經歷的事,我猜到會很波折,卻也未曾想到會如此艱難。怪不得,你不似從前了。”
“形勢所迫罷了。”
她狀似平靜,但心裡卻是打起了鼓,看林驚風這模樣倒也不似全然信服啊?
果然。
下一秒,又聽他開口,“聽說,子衿性情大變是因被溫嫻雅算計,孤身一人離開後吃盡苦頭,回來後便變了個人般?”
溫子衿猛地抬頭,卻正對上林驚風探究的目光。
“那短短幾日,你經歷了什麽?若如溫嫻雅所算計,你絕無回來之機!一個人即便是再變也不會連性格都全然大變,從一個簡單直接的人變成這般心思縝密,甚至察覺到我的心思而讓溫寧前去解釋!”
林驚風猛地上前,手緊緊桎梏她,眼神犀利無比,
“你究竟是誰!”
說罷。
他的手也頓時落在溫子衿的臉頰上,似要戳穿她的真面目!
但下一秒。
林驚風卻陡然瞪大了雙眼,剛剛的篤定更是在瞬間龜裂!
他滿臉不可置信!
“這!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林驚風喃喃自語,而溫子衿卻明白他的意圖,無非是懷疑她被人掉包易容頂替。
但她這張臉,這具身子卻是實實在在的‘溫子衿’!
任他想破頭也不會想到是裡面的‘芯兒’換了。
溫子衿沉默不語。
【...忽然有點心疼他。】
【溫家人和溫子衿相處這麽久,都信了她的說辭,而林驚風卻一眼察覺了她的不對。】
【當初若是溫子衿留在敬天嫁給他,是不是就不會到這種地步了。】
【晚了,真正的溫子衿已經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
林驚風僵著身愣了許久,才緩過神兒來,小心翼翼想湊到溫子衿身邊, 卻又忽然停下,手足無措的看著她。
“我...我只是,我只是覺得你變了許多,我怕......”
他躊躇著,生怕惹惱了溫子衿,小心的組織著措辭,全無半分剛剛言辭犀利的模樣兒。
溫子衿看著心中微酸。
許久。
她開口道,“若我如你懷疑那般,不是溫子衿呢?”
她忽然想把一切都告訴他。
她不想面對著他這般小心翼翼和滿腔的愛意,而且,他是唯一真心惦念原主的人,哪怕過去的她張揚跋扈。
遠赴千裡,足以證明這一片癡心。
更何況。
如今她已成親,心有所屬,她不想因林驚風而讓自己和顧言有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