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都是他們懷恨在心才借題發揮!”
“你他娘的胡說!”
李老大看這些人無恥的嘴臉,氣的又要上前動手卻被旁邊的人攔了下來。
場面瞬間亂成一團。
李將軍見狀頓時眉頭緊皺,沉著臉將目光落在顧言身上。
“你說他們通敵叛國可有證據?”
眾人的目光也頓時落在顧言身上,剛剛還叫囂的幾人也瞬間緊張心虛起來。
半晌。
才聽顧言語氣淡漠道,“親耳所聞。”
“可有其他證據?”
“無。”
“......”
營帳內頓時安靜下來,但不過呼吸間便又吵成一團。
剛剛老實下來的幾人立馬像有了依仗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湊到李將軍面前。
“將軍要為我們做主啊!”
“他們不分青白隨意汙蔑還將我們打成這樣,若不軍法處置豈不是要翻天?”
“這般狂妄,眼裡哪兒還有將軍?更何況他們不過十來人被武胄一隊人馬追殺還能安然無恙的回來,其中定有貓膩!”
“對!”
聽到這李將軍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目光犀利的落在顧言等人身上。
雖不想信,但事關緊要卻也多了幾分懷疑。
“你們被武胄一隊人馬追殺,如何從他們手裡逃脫?”
一隊人馬近乎數十人,而他們不過是七八人,如何逃生?
“是顧言將計就計,將那些人引入提前埋伏好的地方,如今屍體還躺在埋伏之處,將軍若有懷疑,大可以親自過去看!”
“若不是武胄武藝高強,如今他的項上人頭早就擺在您面前了!”
李老大等人言辭激憤。
那些人也不甘示弱,“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故意如此!”
“若是和武胄達成什麽條件故意演這一出好戲呢!”
“你胡說!”
雙方各執一詞,李將軍沉著臉站在那兒,半晌才道。
“既然如此,那就皆關押起來,寧可錯殺,也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將軍!”
李老大等人滿臉錯愕,看著李將軍的神色更是說不出的複雜!
李將軍視若無睹,“把他們全都帶下去......”
“嗡!”
“顧言!你想幹什麽......”
長劍被忽的抽出,在眾人錯愕之際,以不可阻擋的姿態朝著那些人甩去!
李將軍面色一顫,下意識想擋卻被那銳利的劍刃劃傷手掌。
眨眼間。
鮮血噴湧!
剛剛還口口聲聲辯駁的幾人瞬間封喉,瞪大的眼似昭示著他們臨死前的震驚!
他怎麽敢動手殺人!
“顧言!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李將軍差點氣瘋!
“知道。”
顧言面色不改,在眾人目光中擦了擦劍身上的血跡。
“他們通敵,該殺。戰場形勢嚴峻,多留一日便多一日的風險。”
“事未查清,你們各執一詞,你這樣與殺人滅口無異......”
“你大可以去查清楚。”
顧言冷著臉。
“李將軍,若我想通敵,你攔得住?以我的身手,從武胄那一隊人中全身而退很難?需要我來做戲?”
“......”
李將軍頓時梗住,下意識看了看自己還在留血的手掌。
若顧言真有異心,他不僅攔不住,還會在他來的第一日被直接殺掉。
群龍無首早晚淪陷,何必整這一出多余的戲碼?
“但你也不能如此......”
“那李將軍處置吧。”顧言直接打斷他的話,一副‘你愛怎麽處置怎麽處置’的模樣,
沉默的站在一側。李將軍頓時臉色鐵青。
其他眾人眼看著這一幕,也明白了個中原委,看著李將軍那鐵青的臉,眼神兒飄忽。
若處理顧言無異於自斷臂膀,但若不處理,當面殺人有失軍紀。
李老大等人站在顧言身後,梗著脖子一語不發。
營帳內安靜一片。
好半晌。
李將軍才輕咳一聲,“還一個個愣著幹什麽?把那些亂臣賊子的屍體拖下去!顧言等人將計就計將這些繩之於法,計軍功,提仁勇校尉銜,單獨帶隊。”
“......”
眾人錯愕抬頭。
雖知道李將軍不會追究,卻也沒想到他竟給顧言校尉銜!還單獨帶隊!
他才來軍中不到一月啊!
顧言聞聲抬眸,眸底也閃過些許詫異,但不過片刻便斂的乾乾淨淨。
“謝將軍。”
...
夜色已深。
月上枝頭,皎皎明月掛在天空,月暈透著清冷的光。
顧言盤坐在簡陋木床上,好半晌,他才起身,目光落在帳篷外。
他內力又漲了。
這幾日,每日他內力都會悄無聲息的增長,即便他並無修煉。
尤其是剛剛動手時,他本以為李將軍會攔下他,卻沒料到他不僅沒擋住還被傷了......
她究竟悄無聲息的做了多少。
顧言沉默著。
想到之前傳功式的醫毒劍譜,以及那莫名其妙的‘系統’。
如今又多了每日增長的內力......
思念和擔憂在他心中肆意蔓延,想到溫子衿,顧言第一次覺得有些懊悔來戰場,他想見她,很想很想。
月色漸漸西沉。
顧言躺在床榻間翻來覆去都難以入睡,直至夜色沉沉後,才閉上眼,但不過片刻,便聽到外面傳來陣陣嘈雜。
他騰的起身,抬眸間卻見城池後此時一片火光!
“糧草失火了!”
...
允州。
溫子衿百無聊賴的待了幾日後,終於等到了允州主的消息。
“人已入城。”
短短四個字,讓溫子衿頓時打了雞血般從床上跳了下來。
總算來了。
她目光落在窗台,四個小罐子被擺放的整整齊齊。
“這幾日別去州主府了,以免漏出什麽馬腳。”
“嗯。”
溫寧點頭,而後又雲淡風輕的接了一句,“楊堅說,敬天的人馬已經到了青縣,最多七日,他們就能到。”
“!”
溫子衿面色瞬僵,輕咳一聲,“還挺快......”
饒是知道不過早晚,但一想到要和林驚風碰上,溫子衿還是止不住的頭疼。
不止因林驚風的性格,更因他和溫子衿青梅竹馬且愛的那般熾熱,若察覺到她的不對,那她又該如何?
說是七日,但不過兩日後,州城內便來了一隊人馬。
溫子衿聽到後更是險些從床上栽下來。
“不是說七日嗎?怎麽才兩日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