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打得熱火朝天,喬西和陳春燕靜靜看著,都沒有阻攔,直到於家人來了,陳母才被拉到一邊。
陳母打不著了,嘴上還是繼續罵著:“你不是愛脫嗎,來,現在人夠多,你脫了給大家看啊!”
於父於母雖然重男輕女,但看到閨女被打得鼻青臉腫,衣服也撕爛了,很是生氣,氣勢洶洶要和陳母乾架。
陳母才不怕,她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就開始痛哭流涕。
“你養的好姑娘,年紀輕輕不學好,騙吃騙喝,騙我兒子給她花錢,害我兒子差點自殺,禍害啊!”
她這麽一說,於青青家裡人都蒙了。
還有這事?
於青青怎麽可能承認,她捂著變形的臉哭泣:“我沒有,我什麽都沒做,我是無辜的,你冤枉我。”
“冤枉你?”陳春燕站了出來,無比憤怒:“你勾引我堂哥給你花錢沒有人證,你可以抵賴,但你脫衣服汙蔑喬南,逼著他娶你,可是我們親眼看見的!你當我們這麽多人都瞎了嗎?”
圍觀眾人一聽,這裡面居然還有喬南的事,紛紛發出驚歎聲。
什麽膽量,竟然敢對喬家的兒子下手?
不想活了?
於家人看出來說話的是陳春燕,都沒有再吭聲,畢竟所有人都知道,陳春燕和於青青是好朋友,不可能平白無故編排。
於青青咬著嘴唇,眼淚滾滾往下掉。
她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
她的視線掃過人群,落在了喬西的臉上。
“是你,是你陷害我。”
她不相信,陳母和陳鐵路怎麽就出現的那麽巧,肯定是有預謀的。
“喬西,你安排的,你……”於青青滿眼恨意,手指向了喬西。
“我草你老母!”一個大逼鬥,從天而降打在了於青青的臉上。
喬母手叉腰,擋在喬西面前,氣勢猶如猛虎下山,嚇得在場的人都抖了幾抖,大氣不敢出。
“你侮蔑我兒子,現在還想倒打一耙怪到我女兒頭上?是我女兒讓你騙人家錢嗎,是我女兒讓你脫衣服陷害人嗎?你再胡說八道,老娘撕爛你的嘴!”
喬二嬸也走了過來,氣呼呼說:“賤皮子,還給我兒子潑髒水呢,我們家招你惹你了?”
剛才發生的事,她已經都聽人說了。
要是喬西現在還單身,於青青嘴賤就說了,喬西都和秦嘉樹訂親了,有些話就不能隨便說。
否則,壞了喬西的名聲,喬太安以後說親也麻煩多。
在幾家人的征討下,於家人臉上臊得慌,找不到任何可以幫於青青出頭的理由。
於父本就不喜歡這個閨女,一看這情形,直接轉頭走了。
於青青眼看著所有人都指著自己鼻子唾沫,再沒有辯解的可能,搖搖欲墜,看起來可憐極了。
看到她這樣,陳鐵路不忍心,脫下自己的襯衣,走過去披在了於青青身上。
他還對陳母說:“媽,夠了。”
喬西不禁瞪大了眼睛。
沒想到這個陳鐵路,對於青青用情這麽深,都知道於青青的真實面目了,還不計前嫌護著。
陳春燕直接就罵了:“堂哥,你是不是聾了,你沒聽她怎麽說你嗎,她說她從來就沒喜歡過你!”
“我不在乎!”陳鐵路嘶吼一聲:“她不喜歡我就不喜歡吧,反正我都喜歡她!”
“……”眾人都驚呆了。
這是哪來的世紀大冤種。
於青青也很震驚,她沒有想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陳鐵路還願意護著她,幫著她。
這一刻,她有些被感動了。
傷痕累累的她,輕輕靠在了陳鐵路身上,雙手緊緊抓著陳鐵路的衣服,像是抓著救命稻草。
陳母看著兒子的所作所為,傻眼半晌,一口氣上不來,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伯母!”陳春燕大叫。
喬母當即蹲下身,一邊讓人群散開,一邊掐著陳母人中,直到陳母再一次恢復意識。
接著,喬母又安排小夥子抬著陳母去找村裡大夫。
等送走陳母,喬母才和眾人一起,再次看向已經靠在一起,拉著手的陳鐵路和於青青。
“親媽暈倒都不管,就知道護著賤皮子,還真是個大孝子。”王婆子挖苦了一句。
喬母也是同樣想法,但是她沒說,而是質問陳鐵路:“你這是什麽意思,要護著她嗎?”
陳鐵路這些日子鬧絕食沒吃好,嘴唇慘白,聲音也啞啞的:“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不要欺人太甚。”
“我們欺人太甚?”喬母氣得擼袖子:“她脫衣服汙蔑我兒子,要是今天成功了,我們喬家的名聲就全毀了,我兒子一輩子也毀了!”
喬二嬸呸了一聲:“再說了,是你媽打的她,我們還沒打呢,我們怎麽就欺負人了?”
眾人:“就是。”
陳鐵路:“……”
喬母懶得廢話,直截了當說:“今天這事,不可能就這麽算了,要是輕易放過,以後這種風氣在村子裡蔓延怎麽辦?年輕男女們不想著通過正經渠道結親,一個個都脫衣服汙蔑人怎麽辦?”
“就是,女娃子汙蔑男娃還好說,要是男娃學了這種路子,脫衣服對女娃下手怎麽辦?以後都不走正道了,看上誰就去害誰,逼著嫁娶,那還不亂了套了?”王婆子補刀。
喬二嬸接著補刀:“這還有王法嗎?”
原本圍觀群眾看到陳母被抬走, 陳鐵路護著於青青,都覺得這事到此為止,就這麽算了。
現在聽喬母一說,才覺得這事並不小,甚至可以說很嚴重。
之所以看起來輕飄飄,是因為於青青是女的,喬南是男的,女的自己脫衣服汙蔑男的,大家下意識覺得男的也不會太吃虧。
但細細一想,這事的本質性質,和那些玷汙女人的臭流氓,也差不到哪兒去!
於青青臉色越來越白,聽明白喬母的話,她都沒有心思再哭了,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她知道的,喬母很難對付!
陳鐵路也很慌,但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他還是硬撐著,大聲道:“你們不輕易放過,還想怎麽做?要打要罵盡管來,我替她受著!”
不就是挨打嗎,他是男人,他挨!
喬母看著陳鐵路充英雄的嘴臉,不屑笑了:“我們是文明人,我們不動私刑,我們,找派出所主持公道!正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