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匯演開始的時候，阮珂夏看著台上的節目興致缺缺，

“怎麽了?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莫澤楷明顯察覺到了阮珂夏的走神。

“如果有一隻煩人的蒼蠅總是跟著你，你會怎麽做?”

“當然是把蒼蠅除掉，不然等著它吸你的血嗎?”寧軒聽出了阮珂夏的話中話，立刻回答道。

“可是是一隻沒有犯什麽大錯的蒼蠅呢?出手重了不太好。”

“那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樣也不出格，也可以讓它得到教訓。”莫澤楷瞬間明白了阮珂夏話語中的含義，提出了自己的主意。

“可是珂珂不能去吸蒼蠅的血啊！”天真的齊瀟瀟真的以為他們在討論蒼蠅，十分困惑。

“當然不能，但是我可以讓它出血啊！”阮珂夏人畜無害的笑容讓齊瀟瀟打消了疑慮。

“阮同學，請跟我來一下。”一個男生走了過來。

阮珂夏點了點頭，“在這等著看我的精彩表現吧。”她側過頭對著莫澤楷說道。

“好。”

後台，阮珂夏接過了早就準備好的樂器，看著對面憂心忡忡的人安撫性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放心吧，絕對不會搞砸的。”

“你說說你，我早告訴你那件事就是想著賣你一個人情，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大膽。”

“接近成功的失敗才讓人最為失望，當然要這麽做啊。”阮珂夏頗為無辜的說著，“我可是好心給她一個教訓，不要總是想著挑釁別人，尤其是惹不起的人。”

“真是可惜了，我還挺喜歡她的。”

“省省吧，你這麽個花心公子哥人家可看不上。”

“看不看的上，這件事以後可就不一定了。要是我們在一起了，還得多謝你。”

“別了，只要別讓她總在我面前惹人厭煩就行了。”

男生眨了眨眼，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站在一起等待著主持人的報幕。

“下面請欣賞:高二一班阮珂夏同學塤演奏《舊夢》”

阮珂夏長舒一口氣，面帶笑容的走上了舞台。

幽深哀婉的聲音響起，空靈而孤寂，蕭索又綿長，細品這種聲音，幽遠幽深，如風緩緩，如氣濃長……穩重古老，哀怨，悠長！充滿了暮色初上的等待，充滿了星光下憂心的情傷！聽聽幽幽然的聲音，想有一壺塤，不是為了音樂，而是為了親近一下已經觸摸不到的遠古自然！

暮色漸遲草變黛，星月初盼獵歸來，塤歌起唱親人愁，塤聲停止半喜憂。

那壺過於低沉的塤聲，吹奏的可是，夢回優雅的詩篇。

隨著樂聲響起，台下的人們沉浸其中，仿佛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歷史長河，看到了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美好與悲傷，舊夢，舊夢，一時懷念，一時遺憾，美好與哀怨交織，歡喜共落寞一體，最後又歸於平靜，一切仿佛石子投入湖中，泛起層層漣漪後，又光滑如鏡，了無痕跡。

一曲結束，台下靜默了一瞬，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一浪又一浪，轟擊在人們的心上。

阮珂夏鞠躬下台，正好看到等候上台的林若雪，她勾起唇角笑了笑。看到對方臉色蒼白的後退了幾步，她的笑容漸漸擴大，精致的容顏吸引了後台不少人的目光，可是這張臉在林若雪看來仿佛惡魔一般，嚇得她手腳發軟，一聽到報幕的聲音，忙不迭的跑了過去。

“瞧瞧你把人家嚇得成什麽樣子了！”

“李牧，憐香惜玉有的是機會，提前祝你抱得美人歸咯！”阮珂夏調皮的眨了眨眼，轉身找自己男朋友去了。

“阿澤，我剛才表現怎麽樣?”阮珂夏可不想讓自己的男朋友去看別人的節目，

還是一個千方百計想讓她出醜的人表演的節目。“很棒。”莫澤楷摸著阮珂夏因為上台表演臨時披散開來的頭髮，阮珂夏看到那雙眼睛裡有著星河燦爛，燦爛的星光裡是一層層光影，光影的中間，她看到了自己。

“莫大學神，語文那麽優秀，怎麽誇人的詞語這麽匱乏呢！”阮珂夏撇了撇嘴，故作不開心的轉過頭不看莫澤楷。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余音繞梁，聞之三月不知肉味。心悅之，歡喜之。”

“以後不要叫我珂珂了，叫我阮阮，我呢，叫你默默，獨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稱呼好不好。”

“阮阮，我很高興。”

“默默，我也很高興。”柔和的光影使阮珂夏姣好的側臉鍍上一層毛戎戎的金邊，睫毛輕顫，，一對漂亮的杏目正專注地凝視著莫澤楷，有溫柔笑意從她微微揚起的嘴角滲出來， 像夏天的蜂蜜檸檬汁，也像冬天的紅豆甜湯圓，是只要看到，就能讓人感覺幸福的存在。

兩個人的心在慢慢貼近，兩個人距離也在慢慢縮短，當唇瓣重合在一起，仿佛有煙花綻開在兩人的心間，有好像是咕嘟咕嘟冒泡的飲料，微微的甜意在兩人心間流淌，阮珂夏感覺自己的心像是泡在甜水裡，幸福的仿佛要飛起來了。

僅僅只是唇瓣貼合在一起輕輕啄吻就足以讓兩人臉色紅透了，耳尖也是通紅一片，曖昧又甜蜜的氣氛包圍了兩個人，阮珂夏突然明白了齊瀟瀟喜歡的小說裡描寫的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情節，明白了自家面癱的大哥為什麽看見嫂子就變得柔和。

“阮阮。”莫澤楷隻覺得這個稱呼特別符合阮珂夏，嬌嬌軟軟的讓人恨不得把她變小了，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如果他們換一個身份，也許自己真的會控制不住的把這個人藏起來吧，藏起來只看得見自己一個人，隻向自己一個人笑。自從遇見阮珂夏，他這副溫潤儒雅的外表好像都快維持不下去了。

阮珂夏任由莫澤楷的手在自己腰間微微磨蹭，“默默，我好喜歡你啊！”

“嗯，我知道。”莫澤楷看著阮珂夏亮晶晶的眼睛裡滿滿都是自己的身影，隻覺得十分滿足。

不，你不知道。我們的緣分早就注定了。阮珂夏將自己塞到莫澤楷的懷抱裡，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溫度。

“阮阮，高中畢業後，我帶你去見我的父母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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