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的就是這些的話,那就好走不送!”
宇文護面容冷漠,方玉墨在他面前說這些話,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在對自己的譏諷!
面對宇文護的逐客令,方玉墨卻是不以為意,反倒是笑嘻嘻地說道:“嘻嘻!宇文大人何必如此生氣呢!小女子此次前來,可是有辦法助大人除掉那個小子呢!”
“嗯?”
宇文護眉頭一皺,扭過頭看著方玉墨,似乎是要從她的笑容中判斷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片刻之後,宇文護沉聲說道:“你能有什麽辦法?”
“王陽現在已經成勢,大人想要用朝廷的辦法打壓他,恐怕是做不到了,唯一的辦法,那就是用江湖上的手段!”
“江湖上的手段?你剛剛不也說了,他的武功十分了得,江湖上又有誰能對付得了他?”
“嘻嘻!大凌王朝的江湖肯定是不行了,但大凌王朝以外呢?”
“大凌王朝以外?什麽意思?”
聽得方玉墨的話,宇文護眉頭緊鎖,有些不太明白方玉墨的意思。
而方玉墨則是掩著嘴巴,嘻嘻一笑,說道:“天下之大,又豈是一個大凌王朝!這件事,大人不妨去問問七公主!相信這位公主殿下,眼下也正是需要大人的時候!兩位正好可以相互幫助,說不定就有了殺死王陽的辦法了!”
宇文護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方玉墨,正要繼續追問,可這個時候,方玉墨反倒是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
掩嘴一笑,那紅裙一轉,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宇文護的眼前,隻留下了一陣香風。
看到方玉墨就這麽走了,宇文護的臉色也是越發難看,同時又是低垂著腦袋,喃喃自語道:“大凌王朝以外……”
“其實這次在西南平亂,根本沒用多長時間!”
回到了平壽的漢王府內,余江水臉上帶著微笑,對王陽等人講起了自己這次的經歷。
“蓮族、蘊族和百色族,三族之所以叛亂,完全是因為鎮西軍元氣大傷,加上西方練家被滅,牽連到西方軍隊中的大部分軍官,以至於整個西方的兵馬都處於混亂狀態。所以三族才會趁著這個機會,動了叛亂的念頭!”
余江水這麽一說,王陽也是不由得眉頭一皺,表情也是有些古怪,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這麽說來,這件事,還怪我了?”
鎮西軍是敗在了王陽的手上,練家被滅,也和王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可以說,西方軍隊現在變得如此混亂,也都是因為王陽的緣故。
當然,王陽這麽說,也不是出於自責。
鎮西軍如此混亂,都是因為練辛鐸,練辛鐸不僅自己練魔功,連帶著鎮西軍中的將士也一塊練魔功,這種做法,就算不碰到王陽,也早晚會出事。
王陽的出現,也只不過是讓這件事爆發得更早一些罷了。
“對了,我們離開西方的時候,鎮西軍不是已經重組了嗎?接手鎮西軍的,那個叫啥來著?”
王陽拍了拍腦門,似乎是想不起來那個新任的鎮西將軍是誰了。
“拓跋午!宇文護的大女婿!”
余江水冷笑了一聲,說出了這個名字,同時臉上也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似乎挺看不上此人的。
看到余江水的表情,王陽愣了一下,似乎這個拓跋午做了什麽,要不然怎麽會讓余江水這個表情?
余江水倒也沒有瞞著,稍稍停頓了一下,便是繼續說道:“這個拓跋午,我早年間也是聽過他的名字。此人的身份可不簡單,他是北隴牧民!”
“什麽?北隴牧民?”
余江水這話一說出口,
王陽也是跟著嚇了一跳,不僅是他,在這書房內的不少人也都是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相信地看著余江水。北隴牧民?
那不是二十七年前入侵大凌王朝的關外異族嗎?
這宇文護的女婿,怎麽還是一個叛亂者?
而這樣一個人,竟然還當上了大凌王朝的鎮西將軍?
這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看到眾人吃驚的模樣,余江水也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麽,搖了搖頭,說道:“拓跋午娶宇文護的女兒的時候,早在三十五年前,當時北隴牧民還沒有叛亂!後來北隴牧民叛亂,拓跋午就直接放棄了自己北隴牧民的身份,入贅了宇文家!先帝也是看在宇文護的面子上,特意赦免了拓跋午!”
余江水這麽一番解釋,也算是勉強解釋得通了。
不過很快余江水又是冷笑連連,說道:“不過,這拓跋午是不是真心歸順大凌王朝,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聽余江水這話的意思,王陽就明白了,這個拓跋午後來肯定是做了什麽事,余江水才會認定他的投誠是有貓膩的。
余江水搖了搖頭,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繼續說下去的意思,而是轉而重新把話題放在了這次去西南平亂的事情上。
“三族叛亂,就是看中了鎮西軍不強,認為有機可趁!所以,我率領兵馬趕到西南之後,便是直接以雷霆手段,突襲了三族當中實力最強的百色族!”
“百色族雖然強大,但那也只是相對而言,陽兒你的私軍武器裝備都十分精良,加上突襲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這一戰可以說是十分順利,僅僅只是一天的時間,我就把百色族給擊破!”
“百色族被拿下之後,我又讓被俘虜的百色族族長前去說服蓮族、蘊族。不過,我也料定了,那百色族的族長絕非真心投誠,所以也是故意放走百色族族長,然後設下圈套,讓百色族族長帶著蓮族、蘊族直接踏入了我為他們設下的圈套!”
“這一戰,我直接擊潰了三族聯軍,吃了敗仗的三族,直接選擇臣服!這個時候,我正好接到了你送來的書信,便是把三族的俘虜交給了鎮南軍,自己就帶著私軍趕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余江水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大家也都差不多知道了。
余江水離開了西南之後,就直接乘坐船隻沿著江河北上,及時趕到了京城。
至於余江水乘坐的軍船,事實上,對於王陽來說,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能稱之為問題!
“那,三族現在狀況如何?”
王陽問出這個問題,自然不是問余江水,因為余江水接到王陽的密信之後,就立馬乘船北上,至於西南平亂的後續,他知道的和王陽一樣多。
回答王陽的,是梁有志。
“余將軍把三族叛黨交給了鎮南軍,鎮南軍也是順勢控制了三族的地盤。期間,鎮西軍也曾派人向鎮南軍討要這些叛黨,但都被鎮南軍給拒絕了,為此,雙方還起過幾次衝突!”
“鎮西軍,拓跋午這是不想把這份功勞分給鎮南軍啊!”
梁有志這麽一番分析,王陽立馬就是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倒也不覺得有什麽意外。
而余江水則是冷笑連連,片刻之後就是說道:“依我看,拓跋午是不想讓三族叛黨落在別人手上,要是被審點出什麽,拓跋午只怕是連覺都睡不好了!”
余江水的話,也是讓王陽不由得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看著余江水,忍不住問道:“舅舅,你的意思是……”
“雖然只是我的猜測!”
余江水倒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皺著眉頭說道:“我沒有什麽證據,但三族叛亂,真正的受益者,卻應該是鎮西軍,準確來說,應該是鎮西將軍拓跋午!”
“啊?這,這怎麽可能?”
聽得余江水的分析,眾人都是不由得愣住了,唯有梁有志,似乎是若有所思,皺著眉頭說道:“余將軍的意思是,養賊自重?”
“不錯!”
余江水有些讚賞地看了一眼梁有志,能夠這麽快就猜出自己的心思,王陽手下的這個智囊的確是有些本事啊!
“拓跋午重新整頓了鎮西軍,可以說是百廢待興!現在對於拓跋午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得到朝廷的重視!而有什麽比在西方出現叛亂,更讓朝廷對鎮西軍看重呢?”
“所以,拓跋午不想讓這場叛亂簡單結束,這樣朝廷才會越發看重他的鎮西軍!甚至會給鎮西軍撥更多的糧草物資,這樣也更加便利拓跋午重建鎮西軍!”
余江水說了個開頭,接下來卻是王陽忍不住插話,把接下來的猜測說出口。
余江水則是連連點頭,表示認同了王陽的猜測。
而其他人聽完王陽的猜測之後,也是不由得面露驚訝。
這拓跋午還真是膽子大,難道他就不怕自己給玩脫了嗎?
這可是叛亂啊!要是不能及時平定,萬一釀成大禍,那事情可就麻煩了!他這個鎮西將軍肯定要被追責的!
“人家有宇文護這個老丈人,還怕朝廷追責?”
余江水一句話就道出了真相!
有宇文護這個權傾朝野的權臣兜底,拓跋午自然是想怎麽玩就這麽玩了。朝廷當中,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敢找拓跋午的麻煩?
余江水把這次西南平亂的經過說完之後,眾人也沒有什麽好問的了。
其實這次聚在一起議事,也沒什麽可商議的,只是商量一下這次京城一行的收尾。
畢竟王陽他們這次去京城,惹出來的亂子可不少。
別的不說,那十萬中軍可是被余江水給打掉了一半!
不過這件事也不算大,畢竟這件事,不僅是王陽這邊要蓋蓋子,宇文護那邊也只能是裝聾作啞,裝成什麽都不知道。
去年濟州一戰就打掉了十五萬大軍!
現在又被乾掉了五萬兵馬!
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別人最先反應的不是王陽是不是要造反了,而是宇文護手下的兵馬怎麽這麽沒用?
對宇文護沒有了畏懼之心,那宇文護真正的危險就要發生了,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選擇挑戰宇文護的權威!
所以,宇文護肯定要把這件事給瞞著,不能讓人知道宇文護手頭上所謂的精兵悍將,都是一群窩囊廢!
“宇文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必須要小心點,宇文護肯定還會有別的辦法來找我們麻煩的!”
王陽皺著眉頭,對今天的會議算是定了性,眾人也都是無話可說,紛紛點頭稱是。
這樣一來,王陽也不再多說什麽了,皺著眉頭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他也要回去休息了。
“陽兒!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等到眾人都給走光了,王陽正準備離開書房,卻是突然聽到一把喊聲,正是余江水。
王陽也是覺得奇怪,余江水要說什麽,剛剛為什麽不說,現在卻要等到這個時候,才來找他商量?
不過余江水開了口,王陽自然不會拒絕,便是立馬靠著余江水坐下,說道:“舅舅,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嗯!”
余江水先是應了一聲,然後又是沉默了片刻,這才是有些支支吾吾地問道:“陽兒,你,你可記得那位朋友,是從哪來的?”
“那位朋友?哪位朋友啊?”
王陽有些一頭霧水,他在平壽城的朋友可不少。
“就是那個,這次跟你一塊去京城打架的那位,那個小子!”
田峰啊?
王陽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不知道余江水怎麽會突然想起來問田峰,但還是點頭回答道:“他啊,我也不知道他的老家是哪的,但聽說他原先也只是一個孤兒,後來被他的師父所收養,然後一直是他的師父撫養他長大的!”
“師父?他有個師父?那他師父是什麽人?你可曾見過?”
一聽王陽的回答,余江水也是立馬像抓到了什麽似的,兩眼放光,連連追問。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啊!”
雖然奇怪余江水的反應,但王陽還是有條不紊地做出了回答:“我只是聽說他有個師父,外號五廢道人!”
“五廢道人?”
聽得這個名號,余江水又是再度陷入了沉思當中,皺著眉頭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看到余江水這苦惱的樣子,王陽也是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舅舅,你要是想知道什麽,為什麽不直接去問他呢?老田這個時候,應該是躲在自己院子裡喝酒吧!要不,我們一塊去找他,有什麽事情,你直截了當問就是了!”
王陽拍著胸口,對田峰的性格他還是比較了解的,直接去問他,比什麽拐彎抹角的辦法都好用!
聽得王陽這麽說,余江水也是猶豫了片刻,最後也是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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