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
次日一早,李燃星起床洗漱,拿著水杯牙刷到井邊正要打水,聽著師父聲音轉過頭奇怪看了眼他。
“怎麽了?師父。”
李乘風正思索著什麽,聽見動靜,回過神看去,徒弟正擠著牙膏,一臉疑惑看著自己。
他擺了擺手道:“沒什麽!”
“我在想昨天那個洞裡挖出來的東西,像是某種未曾見過的生物鱗片,昨夜我翻了一遍妖魔錄,並沒有相似記載,一會吃完飯我們研究研究。”
李燃星點頭,並未細問他昨天挖了個什麽寶貝,自顧自刷著牙。
半小時後,吃過早飯的師徒二人扶著井邊圓形石桌,坐在石凳上,李乘風伸手在空無一物的石桌上一揮,哐的一聲。
桌上憑空落下一塊兩米寬銀色鱗片,幾乎佔據整個四方石桌,正散發著一絲絲彩色氣體,升騰半米消散於空中。
“你來試試!”李乘風想了想,伸手示意:“你的法陣天生七彩,你先試著調動其中靈氣。”
“這東西內含巨量的五行靈氣,你更適合,我這身單一火靈氣,萬一試出個不好我倆跑都來不及。”
“你試試,為師給你護法!”
李乘風身後百米高法陣浮現,一臉謹慎盯著鱗片,隨時準備出手拉著徒弟跑路,這東西蘊藏的能量讓他感到不安,更有種不知名的心悸。
“嗯!”
李燃星點頭,身後升起兩米寬七彩法陣,右手匯聚一團七彩靈氣,對石桌試探著輕輕按下。
嗤……
石桌上銀色鱗片觸及李燃星手上七彩靈氣,瞬間通體發紅,五色光華乍現。
師徒二人隻覺眼睛一陣燒灼感,各自抬手護住雙眼。
“嗯?”
過了會,燒灼感消失,李燃星捂著眼的手指張開一道縫隙,看著石桌上一層銀白色粉末有些詫異,低頭看了眼自己安然無恙的右手,抬頭看著同樣詫異的師父,疑惑道:
“師父,這?”
李乘風撓了撓頭,仔細感知桌上鱗片化成的粉末,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種令人心悸的感覺。
伸手抹了把銀色粉末,陷入思索,其中靈氣已然消失。
過了會,李乘風抬頭問道:“你身體有什麽感覺嗎?”
“嗯……感覺嗎?”李燃星沉吟著,閉目念感內觀,四肢軀體與尋常大同小異,僅有右手筋骨皮變得更堅韌。
仔細感受著,體內心臟處咚咚作響,念感移至心臟。
天生透明的心臟,其中未見血液。僅有幾縷發絲大小七彩靈氣流轉著,除銀與淡白二色,其他五色變得更亮了。
不過相比於心臟大小,那幾縷五色靈氣與其余二色靈氣,不仔細觀察極難看出各自亮度區別。
李燃星散去內觀之法,抬頭看了眼師父,遲疑道:
“這個…”
“身體是有點變化,右手筋骨皮變得更加堅韌了。”
“還有心臟。”
頓了頓語氣,李燃星指了指自己心臟位置,奇怪道:“心臟裡五彩靈氣變得稍亮了點,我差點沒發覺。”
“嗯…”李乘風點頭,撫須思索,片刻後抬頭看著徒兒嚴肅道:“這是你自己的機緣,除我以外切勿與他人提及。”
“甚至與我也提起,隔牆有耳不可不防。”
“對了!”
說著,李乘風雙手攏著袖子一陣摸索,掏出一片三指大玉牌遞了過去。
“這個你收著,記住!”
“裡面內容看過之後不可隨意外傳!”
李燃星接過玉牌,
入手一陣冰涼,點頭道:“徒兒謹記!” 手指磨挲著玉牌,李燃星低頭觀察,與曾在青城學府內見過的一般無二,無非是刻著的“鎮國”二字不同。
李燃星收起玉牌,抬頭問道:“師父,這裡面是……?”
“鎮國殿換來的修行法,你且試著修一修。”
說話間,李乘風眉心皺起,揉了揉太陽穴,臉上帶著一絲愁容道:“若是還不行,師傅再想想辦法。”
“你只需安心修行就好!”
“嗯!”李乘風點頭笑著,一臉乖巧。
心裡一沉,五歲時師父便傳過自己本門“青蓮秘法”,然而未能運功納氣,之後收集十幾種修行之法教於自己,介盡未能如願運行。
時至今日已有二十,僅靠著身體自然吸納靈氣的李燃星還是隻人境弱雞。
正內心失落著,眼角余光見師父起身理了理袖子,李燃星疑惑抬頭:“師父你要出門?”
“嗯!”
李乘風應了一聲,抬頭看著天空,僅見陣陣烏雲,未見穿透雲層灑落,天陰沉著猶如風雨欲來。
轉身對著石桌一揮袖子,桌上正隨風散落的粉末瞬間消失,看了眼古井旁桃花樹,低頭平靜道:“城中鎮妖司接了個任務,我出去一趟。”
“你今日就在觀裡呆著,切勿下山。”
“明白嗎?”
李燃星點頭:“嗯!”
身上道袍無風自動,李乘風雙手攏著袖子,左手抽出一把黑色劍鞘,入鞘劍柄泛著紅光,看了眼身後掛著“青蓮”二字牌匾的大殿,平靜道:
“等會別忘了給祖師上香。”
李燃星點頭道:“不會忘。”
李乘風“嗯”了聲,周身泛起紅色靈氣護盾,左手握著劍鞘衝天而起,於百米高空掃視了眼道觀周圍山林,向遠處隱約可見城牆的青城市飛去。
道觀石凳上,李燃星靜靜注視著師父禦空飛走,直至院牆擋住了視線,松開道袍袖子下攥緊的雙拳,起身走入內殿。
於香爐前停下腳步,伸手取來三炷香,點燃後躬身三下,插入香爐,殘留的一堆香柄如劍陣遍布爐內。
李燃星抬頭對著身著道袍的畫中人拱手:“願祖師修為突飛猛進。”
接著步入後院,鑽進了右手第一間房,倚著床看了眼窗外,低頭取出三指玉牌,閉上雙眼心念沉入其中。
內閣殿中,香爐煙霧忽然凝為劍狀,持久不散,供奉台上,畫中人物身體一晃,道袍無風自動,發絲劃過畫紙上青蓮二字,畫中人掃視著大殿。
片刻後,畫像前空間蕩起波紋,一隻套著道袍袖子的手穿過畫紙,食指點了下倚著畫紙的泥劍,劍身一道灰色光華閃過。
一息後,大殿內香爐炊煙嫋嫋,供奉台上畫中人恢復攏袖直立,雙目注視前方,一旁泥劍一道光華閃過,之後恢復平平無奇,劍身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