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自覺的閃開一條道路,讓孫指揮使上前。
蒙面千總見了,耍了個花槍,將長棍重重往地上一戳,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氣死老子了,一個小小的千總,到這時候了不識趣的走開,居然還在那裡顯擺!”
“啊!”
孫猛一聲大吼,提棍衝了上去。
那蒙面將軍見了大喜,提起長棍,嚴陣以待。
孫猛雖然憤怒,但是依舊保持理智。他知道,自己作為守方已經敗過一次。
這次單打獨鬥勝了,才能稍微扳回一點顏面。
但使自己敗了,不僅顏面盡失,甚至可能影響自己仕途。
想到這,孫猛攥緊長棍,一招直搗黃龍,猛攻而去。
蒙面千總不慌不忙,輕輕側身閃過,身體後傾,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猛地將手中長棍尖戳向孫猛左腳。
孫猛一心防備要害,不想“敵人”竟然偷襲自己底盤。
一時大意,左腳被木棍戳中,釘在地上,身體卻還在前傾,立刻就要呈狗吃屎的姿勢趴在地上。
孫猛腰部一挺,用力旋轉,卸去一些力道,再用長棍撐住地面,希望能向左前方踉蹌幾步再行站穩。
但是蒙面千總不給他機會,只見他快速後撤一步,使了一招橫掃千軍,長棍結結實實的打在孫猛後頸。
孫猛遭到猛擊,腦子咣當直響,再也維持不住平衡,向前趴去。
眼看是面部著地,姿勢難看至極,孫猛隻好扔了長棍,雙手撐地,向前滾了三下,才卸去力道,狼狽的站了起來。
“好!”
見到如此精彩的招數,圍觀士兵下意識大聲喝彩。突然想起吃虧的是頂級上司,又尷尬的收了聲音。
孫猛面部扭曲,顯然怒到極致,舉著拳頭就衝了上來。
蒙面千總見狀扔了長棍,也赤手空拳接招。
還不待圍觀士兵看清,他一個漂亮的擒拿手,瞬間鉗住孫猛右臂,用力按在身下。
這招太熟悉了,孫猛瞬間驚醒,這人哪是什麽千總,這是崇禎!
只有崇禎才能將擒拿手用的如此自然,如此恰到好處。
虧得自己剛才還罵他小賊,自稱老子。
“完蛋了,我死定了!”
另外兩個指揮使不知實情,見孫猛被擒,大驚失色,驚異這個蒙面千總竟有如此身手。
三個指揮使同級,一起上任,要是孫猛被千總拿下,誰的臉上都掛不住。想到這,二人不約而同就衝了上來。
朱友健看到又有人上陣,大喜過望,好久沒人敢跟自己過招了,今天可以痛痛快快的舒展一下筋骨了。
只見他放開孫猛,不再被動防守,快步迎了上去,輕松躲過兩位指揮使的進攻,專心擊打兩人下盤。
一打二,竟然不落下風。
十幾招下來,一人後膝被重重一擊,單膝跪倒,朱友健趁勝追擊,一腳將那人踹倒在地!
“好!”
又是一陣喝彩。
聽到聲響,孫猛這才回過神來,也顧不上儀態了,連滾帶爬的衝過來跪倒在地。
“皇上,臣死罪!”
正要繼續進攻的指揮使聞言一愣,瞬間回憶起蒙面千總的招數。
擒拿手!
掌握的如此爐火純青的人,除了此拳術的開派宗師崇禎帝,還能有誰。
噗通!
“臣死罪!”
圍觀群眾驚呆了,怎麽回事,打不過,氣出瘋病來了?
隨便就認皇帝?
熊威也反應了過來,
急速跑了過來,雙腿跪下,大呼道:“臣死罪!” 朱友健耳朵都聽出老繭了,扯掉蒙面黑布,厲聲問道,“死罪死罪,你有何死罪?”
“身為護衛,不知聖上出營,罪一也;身為近臣,不識聖上身形,罪二也;身為主帥,大營被人突襲至斯,罪三也!”
熊威朗聲道,重重磕了個頭。
“擾朕雅興,罪四也!說話還文縐縐,之乎者也的,在軍營裡裝什麽書生呢!”
朱友健沒好氣的說道。
“演練嘛,哪有那麽多罪名。都起來吧,朕恕你們無罪。”朱友健擺擺手,一把拉起孫猛。
其他人見狀,自行起身。
“大營被朕衝亂套了,快點收拾起來吧,今日暫不演練,所有總旗以上將官,總結近些日子演練的經驗教訓,今夜熊威組織一下,開一個頭腦風暴會議!”
朱友健邊走邊下令,悠悠然走向自己中軍大帳。
“遵旨!”熊威大聲回答。
“皇上威武!皇上威武!皇上威武!”
圍觀士兵這才回過神來,不知誰帶了個頭,一起高聲呼喊。
熊威隨意吩咐了一下善後事宜,帶著直擦冷汗的孫猛三人,先行總結去了。
“不想聖上竟然如此英武!”軍帳內,孫猛讚歎。
“行了。快快總結,我等應率先做好總結,日落前報給聖上審閱。才好進行晚上的集體會議。”熊威厲聲道。
當晚,頭腦風暴會議開得很成功,各種經驗教訓都被羅列出來。
問題一一解決,經驗整理成冊,很快傳達了下去。
翌日,飛龍軍軍容煥然一新,防禦體系更加完善。
當日的突擊隊攻了近20次,竟無一成功。朱友健很是滿意,下令即日起專心練習騎射和衝鋒隊列。
……
錦州城下。
吳三桂每日都派出偵騎遠行百裡, 打探援軍情況。
一連八天,沒見絲毫動靜。
今日他又出營三裡,縱馬立身在一個土坡,遙遙的向西南方向望去。
奈何久久不見動靜,隻好返回軍帳。
不多會,一偵騎匆匆奔進大營。
“平西伯,宮中宣旨太監即將進營!”
“又來宣旨?快,組織人馬列隊恭候。”
不多時,風塵仆仆的田守信來到明軍錦州大營。
“聖上口諭。”
“臣接旨。”
“著函中、長伯知曉,朕率援軍兩內日就到。”
“什麽,聖上親自領兵!”吳三桂大驚。
黎玉田也是驚異,繼而憂心忡忡。如果聖上親自指揮收復錦州,那我怎麽才能受封爵位呢!
田守信宣完旨接著就返回了,留下吳、黎二人焦急等待。
一天很快過去,第二日全軍上下都在等待皇帝的蒞臨。
偵騎不知來回馳騁了多少趟,依舊找不到崇禎大軍的蹤影。
日落時分,偵騎在錦州東40裡,渤海海岸線不遠處,發現了大批人馬經過的痕跡。
夜間,吳三桂得到這個消息,不敢確定是否為崇禎大軍,只能繼續等待。
煎熬的一夜很快過去,太陽再次升起,整整一夜,再沒有崇禎的消息。
清晨,有三匹快馬自東北方奔來。
為首一人正是田守信,見到吳三桂和黎玉田,大聲喊道:
聖上有旨,遼東都司吳三桂,速選一萬精騎,前往巫醫閭山南、大凌河西,圍殲蒙古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