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想承認,還不到三十歲的戴維,的確比已經快四十歲的鮑勃更健壯一些。
可你們這連猶豫都不猶豫一下就直接抱走的行為,是不是有點涉嫌年齡歧視了?
“嗚嘎!嗚哇嘎嘎!”
一隻雄性野人衝鮑勃比劃了一陣,見他滿臉困惑的模樣,不耐煩的將其一把扛起,同樣往村子的方向跑了回去。
鮑勃嚇壞了,把戴維抱走的好歹還是隻母野人,這個把他抗走的可是隻雄性野人!
他在野人肩膀上瘋狂的掙扎了起來,可是他的掙扎對野人的蠻力來說,就像是一個嬌弱無力的小姑娘,絲毫沒能阻礙對方的行動。
本來就又累又餓,在奔跑中耗盡了體力的鮑勃,老淚縱橫的癱軟在了野人肩膀上,沒想到自己在秘密戰線上縱橫了一生,最後卻晚節不保……
因為母野人搶先抱走戴維的行為,野人部落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幾隻母野人廝打在了一起,不知道從那裡鑽出了大群的野人,擠擠嚷嚷的圍在一起看熱鬧,不時還發出嘰嘰嘎嘎的怪笑聲,就差掏出把瓜子或者端塊瓜了。
被扔在村落中央的戴維,一臉懵嗶的看著已經打的塵土飛揚的幾隻母野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而鮑勃被雄性野人扛回來之後,就把他扔在地上擠進野人群裡看熱鬧去了,發現這些野人似乎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鮑勃也悄悄的松了口氣,暗中觀察起這座神奇的野人部落來。
這一看不要緊,鮑勃被野人部落的先進程度給嚇了一跳!
用移栽的活竹修建而成的圍牆,沿著野人部落圍了一整圈,圍牆之內大大小小的分布著數百座竹屋,可以明顯看出精心規劃過的痕跡,除了生活區之外竟然還有不少的功能性建築。
而這些竹屋的建造技巧也精致的令人匪夷所思,整座竹製建築通體上下都看不到任何的金屬和釘子,完全依靠榫卯嵌合技巧像搭樂高積木一樣拚接而成。
這種技術別說是放在一群野人身上了,鮑勃甚至懷疑現代的建築師依靠電腦建模,是否能複原這種精密而巧妙的建築技巧。
可以看出,整個野人部落是以家庭為單位分散居住的,但是又明顯的呈現出集體制度,甚至還存在著管理者的角色,不同的野人承擔著不同的分工。
這些野人已經進化出這麽先進的文明程度了嗎?
就在鮑勃還在驚歎的時候,母野人們的爭鬥已經被製止了。
一隻渾身白色皮毛的雄性野人,揮舞著一根棍子咆哮著衝進了母野人的戰場,抽打著牠們將之驅趕開來。
母野人們雖然被打的慘叫連連,卻不敢反抗的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哀聲嚎叫著,祈求著這隻疑似首領的白色雄性野人的原諒。
鮑勃和被嚇傻了的戴維,很快就被野人們毛手毛腳的推搡到了野人首領面前,白野人首領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兩人一番,然後開始嗚嘎哇嘎的訓話。
見兩人明顯沒有聽懂的樣子,白野人首領很不耐煩的用棍子戳著他們的屁股,將他們趕到了部落中央的一塊牌子前,跟老師上課一樣用棍子敲著板子。
驚魂未定的二人仔細一看,板子上用某種塗料畫著一些塗鴉,兩人連蒙帶猜的讀懂了塗鴉的含義:
不乾活=食物=可以吃!
二人大驚失色,這豈不是意味著,如果他們無法對野人部落做出貢獻的話,就會被這些野人當成家畜或者儲備糧,
然後在某一天肚子餓的時候吃掉? 白野人首領不耐煩的用木棍敲了敲板子,那眼神仿佛在詢問他們是否明白了,兩人嚇的趕緊點頭。
野人首領滿意的點了點頭,比劃著讓兩人跟上自己,然後帶著他們到部落中一間可能是倉庫的建築前,向管理倉庫的野人領取了兩套乾活的工具,帶著他們就出去開荒了。
兩人雖然都是身強體壯的男性,可他們什麽時候受過這種苦啊?
用鋤頭歪歪扭扭的挖了沒多大會功夫,就磨出了一手的血泡,那叫一個苦不堪言。
可他們還不敢停下來,白野人首領還拎著棍子,在田地旁虎視眈眈的監督著他們呢!
幹了一會,本來就又餓又渴,在各種猛獸的追趕下,為了活命又一路奔逃的耗盡了體力,年齡稍大的鮑勃這會兒實在是扛不住了。
“這些大腳怪好像把我們當成了同類, 似乎還準備收留我們?”
趁著停下來休息的功夫,鮑勃張望了一眼白野人首領,壓低了聲音對戴維道:“我打算留下來休整幾天,你怎麽看?”
“我能怎麽看?”
“咱們已經被這些大腳怪抓住,成了它們的奴隸。”
“除了給它們乾活之外,你覺得咱們還能從它們手裡逃跑不成?”
戴維似乎已經認命了,有氣無力的揮舞著鋤頭,有一下沒一下的亂刨著泥土,喪氣的抱怨道:“我現在只希望,乾完活之後,它們能給我一點食物,我的胃酸已經快把自己的腸子消化掉了……”
“別灰心,會有機會逃出去的!”
鮑勃安慰著沮喪的戴維,他偷偷看了看分散在四周田地中的野人,想從這麽多野人的包圍中逃出去的確很困難,但如果能弄到武器的話……
他掂了掂手裡的鋤頭,這些野人居然已經掌握了冶煉的技術能夠生產鐵器了,這些用來乾活的農具顯然是以野人的體型和力量定製的,對人類來說太大也太重了。
但是如果能把鋤頭柄卸下來,改裝成一把斧頭的話,他倒是有信心乾掉幾個野人,從而逃出去。
“你是準備等天黑了之後,趁夜晚逃走是麽?”
“且不說咱們逃出去之後,能不能從周圍那些猛獸的口中幸存下來……”
戴維突然沉默了一下,停下動作看著鮑勃:“鮑勃,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其實我們已經不在地球上了!”
雖然同樣有所猜測,但一直抱有僥幸的鮑勃心裡咯噔了一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