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全年級理科的唯一重點班,在這樣純靠體力的活動中,當然———是倒數。。
“別灰心嘛,不過是依靠蠻力罷了。”
“班長說的對。”
“就是,參與其中就已經足夠了。”
“沒參與其中但也目睹了全過程好嗎,我也是很感動的!”
一名臉上長滿雀斑個字低低的女生反駁道。
“是的,大家都很棒!”
不過雖說是倒數,也有一顆紅星的參與獎。
更有一個超大的驚喜,在傍晚吃飯的時候,張小飛獲得了一點體力。
9到10,蛻變!
終於是正常水平了!
記得高一開始打籃球,體力不知不覺間就變好了許多,軍訓時期食物豐富營養,而且生活作息規律,突破一點是很正常的事情。
晚飯過後要回到宿舍整理內務,將中午午睡時教官所講全部落實,路上,張小飛感覺自己能一拳打碎石頭。
“三尺是多高?”
“一米吧最多。”
“試一試?”
“啊我為什麽跳的還是那麽低??”
【宿主的體力不是直接加上一點,而是在日常生活中逐漸鍛煉出來的,故並沒有很大的不適感】
“我把不適感稱作突破後遺症。”
幾步一跳,張小飛迅速回到了男生宿舍。
旁邊男生女生看的不亦樂乎。
“兄弟們,飛哥回來宿舍了!快給飛哥端茶倒水!”
張小飛在給同學們擦汗的期間,贏得了很多人的尊重。
“我來給飛哥疊被子!”林奕從上鋪一步跳下,咚的一聲好像是要把地板砸碎。
“那我來給飛哥倒杯水!”
黑不溜秋的林奕好像很有這方面天賦,三兩下,就將卷成一團的被褥疊成了極其方正的豆腐塊。
“我說林奕啊,你家祖上是不是專門當軍人的,這被子疊的啊。”
“疊的怎?”
“疊的真美麗啊!”
“???”
“飛哥,那我呢?”
張小飛看了看那個身高與他差不多,此刻正躺在床板上玩魔方的少年,手拿起桌子上剛剛擺放的溫開水,一口喝完。
“幹了嗷,這水到的確實香。”
“哈哈。”
談笑之間,三階魔方就被拚好了。
這個時代,能夠擁有魔方的高中生,是什麽背景?
於是在大家夥紅紅火火整理內務期間,張小飛將對面小夥子手裡的魔方搶走,自顧自玩了起來。
“十點體力……”
我好像還有120點積分來著,如此厚實的體力…不練搏擊是不是惜沒了我這個身體怪物?
啊啊啊啊,我自命不凡!
兌換四級搏擊天賦!
【您必將偉大……】
沒有什麽爆炸性的複雜信息衝擊腦海,張小飛只是突然感覺身體更加有勁,他扔掉魔方,下了床板,對著空氣揮出一拳,因為力氣的原因,沒有出現凌厲的風聲與雜碎一切的氣勢,但在張小飛的腦海中,立馬出現了這一拳在技術上所有的不足之處。
他又揮出一拳,不足之處在緩緩減少。
“喲呵,飛哥,你這拳打得有點味道啊!”林奕出去上完廁所回來。
他也對著空氣連打了好幾拳,風聲凌厲,但在張小飛看來全是破綻,是的拳法不只是拳,拳不是力量與速度的代名詞,它是智慧的結晶。
力量與速度足夠,
但在技巧與靈活方面似乎是剛入門的樣子。 “你很強,林奕同學,不過打拳也要注重技巧,希望多多練習。”
“是的,我很喜歡打拳,但並未為此付出過超級多的時間或精力,不過,”林奕又揮出一拳,“我以後會努力變好的!”林奕這才露出一個笑容,舉在身體前方的拳頭略微收回,又變作一個加油的姿勢。
張小飛將床上的魔方扔給對面的床位,倒在床板上閉目養神。
果然還是有一些年輕人的燥熱啊。
以張小飛對於林奕的推測,如他這樣周到的人,應該會先給張小飛還一份由衷的誇獎,之後再展示自己的決心和毅力,但或許在他聽來,張小飛長輩一樣的口吻,狠狠地激發了他對於自己愛好的熱情。
十幾歲的高中生,誰會承認自己比別人弱呢?又有誰會願意心甘情願地接受別人的批評呢?
但相比於其他的高中生,沒有當面反駁張小飛,已經是極其成熟的表現了。
也是,自己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任誰被這樣的人指責拳法,都會生出一股氣兒吧?
張小飛翹起二郎腿在床上,一顛一顛,嘴裡哼著周傑倫歌曲的小調,眼睛一張一合,是快要睡著了。
於是乎,門外哨聲響起。
“出宿舍!”
“檢查內務!”
“全都給我靠牆站!”
幾名身穿墨綠色襯衫與迷彩色褲子的教官風風火火地趕來,手裡拿著一份表,可能是用來記錄優秀宿舍或反面典例。
其中站在邊角上的,就是他們班那個邋遢榆木腦袋的教官。
張小飛看著他臉上木偶人一樣的表情,撇了撇嘴,靠著牆站了起來。
這一角全都是高二一班,也就是張小飛同學的班級宿舍。
“哼,疊的什麽破爛被子?”
“嗯?你這衛生紙不能放在枕頭邊!”
“差差差!你為什麽把脫下的鞋子扔到洗臉盆裡面?!”
“真是一夥……”
教官們罵罵咧咧著走遠了,可能是因為管理我們班的緣故,木偶人教官又折了回來,同學們看著他不整的襯衣邋遢地塞進皮帶裡,都在偷偷笑。
教官看著這群學生,“你們這疊的是狗屁被子。”
教官的語言有方言的特色,並且鼻音濃重,聽起來也非常搞笑。
“是狗屁。”有人小聲回答,但分明帶有一點怨氣。
“嗯?誰說的!”
“報告教官!不知道!”
教官冷哼一聲,邁著大八字緩緩走開。
還未走遠,又不知道是哪個調皮搗蛋的小鬼,學著教官厚實的鼻音和呲牙咧嘴的嗓音,“嗯?你們這疊的是狗屁被子!
回答我!你們疊的就是狗屁被子!”
如此,一陣又一陣笑聲撞擊著四周的牆壁,也立馬有人開始附合,互相笑著推搡著打鬧。
而還未走遠的教官聽見如此,或許是以為在嘲笑他的方言,便立馬轉過身來,鼻梁極低的臉扭曲起來,黑色的靴子咕咚咕咚地撞擊著地面。
“剛才!
是誰說的!”
他環顧四周,見一個一個都低著頭,便要再次發作,“你們一個個,要是沒人敢承認,晚練的所有休息,包括你們的班會,都要給我蹲著上課!”
說完這段,他再次環顧四周,卻直剌剌地撞到了林奕的眼睛。
林奕站正軍姿,目視教官,眼神裡充滿了火紅色。
“你?是你?”
“報告教官!不是!”林奕不為所動,以更為洪亮的聲音回應,他的目光仍然直剌剌地瞪著教官。
他們兩個似乎在比誰的聲音更大,音浪翻來覆去,低頭假寐的張小飛一個激靈被嚇起來——他是離兩人最近的。
教官摘下頭頂的帽子,張小飛這時看清了,他眼睛很小,光頭,眉毛朝下,顴骨往外鼓出,嘴唇兩遍奇怪地向上彎,五官極不協調地擠在一起,很像一百年前RB的倭寇。
而他此時似乎終於被激怒得失去理智了。
“我說是你就是你!”他轉過身去,“還有!盡管現在找到替罪羔羊了,但你們今天晚上都別想給我坐下!”
張小飛聽見身旁的林奕此時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教官喘著粗氣離開,似乎是聽見眾人竊竊私語般的笑聲,他極不自然地把手裡的帽子又扣在頭頂。
張小飛漫步走回宿舍,隨意說到,“不過是一名內心極其弱小自卑的失敗者罷了。”
剛坐在床上的林奕聽到這句話,憤怒的表情分明有些緩解。
系統。
使用探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