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盛春成給老頭按摩好,也到了吃中飯的時間,東哥他們,還是叫了一堆的飯菜,東哥叫盛春成坐下吃,條兒要給盛春成倒酒,盛春成說不行不行,我今天真的不能喝,下午還有客人,要工作,不能一身酒氣去客人那裡。
東哥說那就別喝,轉頭罵那幾個人,你們也別喝,下午不是都要去幹活嗎,學學軍師,乾活就要有個乾活的樣子。
條兒他們,已經在杯裡倒了酒,聽到這話,又拿起杯子,把杯裡的酒從瓶口倒回去。
東哥和他們說:“推理學就是這樣說,我們,我們以前,做的都是無本生意,土方也好,砂石料也,也好,都不要我們投一毛的鈔,鈔票,放那,那個高利貸,用的也是別,別人的錢……”
條兒說:“要債和催收,也是無本的生意。”
“對,對,推理學就是這樣說,現在不,不一樣,做櫃子,擺櫃子要鈔,鈔票,請人家物業吃老,老酒也要鈔票,去弄那,那個洗衣房,也要鈔,鈔票,這個叫什麽弄不弄得靈清?這個,這個就叫投資,推理學就是這樣說,有投資就是,就是正經生意,都給我好好做。”
東哥看了一眼大家,問:“介個喔?”
條兒叫道:“就噶就噶,就舌個套喔(就這樣就這樣,就這樣說)。”
這就是表明,大家都清楚了,需要好好乾。
盛春成下午還要去的,是蘭總那裡,不過不是去東方潤園蘭總他們家裡,而是去濱江濱和路的一幢寫字樓裡,盛春成以前從來沒有去過。
而且這次比較特別,蘭總在電話裡,特別和他交待,讓他吃過中飯就過去,早點去,還和他說,今天下午和晚上,她們都包了,晚飯就在那邊吃。
蘭總和盛春成通電話的時候,盛春成聽到後面還有一個人嘰嘰喳喳的,應該是雲總的聲音。
盛春成心裡有些疑惑,這按摩,不是按摩完了就完了,了不起也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這下午和晚上都包了是什麽意思?難道還要按摩完一次再來一次,按摩多了,有什麽意義,人也受不了啊?
疑惑歸疑惑,盛春成還是答應了,畢竟,去給她們服務一次,抵過其他八九個客戶,就是下午和晚上都在那裡耗著,也劃算。
離開了東哥他們那裡,盛春成打車,去了濱和路,從清吟巷這裡過去那邊,路不近,打車需要五六十元錢,不過沒有關系,蘭總她們每次,給錢的時候,都是在按摩費之外,會特意再給一百塊,說是來去的路費,哪怕去東方潤園的時候,盛春成是騎車過去的。
盛春成到了目的地,乘電梯去了頂樓,電梯門打開,就是很大的一個廳,這裡沒有招牌,但從整個裝修的風格,盛春成能看出來,這裡應該是一家會所,還是什麽公司內部的,不對外開放的那種。
《我的治愈系遊戲》
盛春成剛走出電梯,馬上有一個小夥子走過來,問他是不是雲總的客人,盛春成說是。
小夥子領著他,走過一條花木扶疏的長廊,長廊的盡頭,是一扇看上去很笨重的銅製門,小夥子用手輕輕一推,這門卻開了,讓盛春成感到有些意外。
門一開,喧鬧聲歌聲和五顏六色的光線,一起從裡面滾了出來。
盛春成以為自己已經來得很早,沒想到這裡早就已經熱鬧紛繁。
盛春成剛走進門,就聽到雲總大叫:
“小弟,小弟,他看不到,你幫我把他帶過來。”
小夥子領著盛春成往裡面走,盛春成眼睛眨了眨,才適應了裡面昏暗的環境,裡面的情景讓盛春成暗自吃了一驚。
他看到蘭總和雲總兩個人躺在兩張躺椅裡,有兩個年輕的洗腳師傅,正在給她們兩個洗腳,躺椅的邊上,並排放著兩張按摩床,不管是按摩床還是躺椅,都和這包廂的風格格格不入,顯然是根據她們的需要,臨時搬進來的。
按摩床過去,是一長條的沙發,沙發對著的是一個大屏幕,屏幕上放著的畫面。
沙發的一頭,有四五個小夥子坐在那裡,他們正拿著麥克風在唱歌,每個人都是那種整形臉,看上去很像,就像是幾胞胎,大概都是同一家醫院,同一個醫生生產出來的,不用問盛春成也知道,這些就是那種鴨形獸,專吃中老年富婆的。
沙發的另外一頭,還有兩個小夥子坐在那裡,他們看上去有些拘謹,微微地側著身,在聽那幾個人唱歌。
盛春成朝四周看看,他發現整個包廂裡除了蘭總和雲總,都是男生,包括自己,一個女的都沒有。
小夥子領著盛春成走到蘭總和雲總身邊,雲總看到盛春成很高興,往邊上挪了挪身子,招呼他在自己的躺椅上坐,盛春成剛坐下來,雲總就拉著他的手,和他說:
“小盛,小盛,今天是姐的生日。”
盛春成趕緊說:“祝你生日快樂,雲總。”
他還是叫她雲總,覺得要是叫姐的話,實在有些叫不出口。
雲總不以為意,她摩挲著盛春成的手說:“你今天要幫姐服務好,姐不會虧待你的。”
盛春成笑笑,沒有吭聲,心裡在想,怪不得,原來是你生日啊,才會把這麽多的江湖豪傑都叫到一起,都是來為你服務的,是吧?
雲總伸手招了招,那兩個坐在沙發那裡的小夥子站起身,走了過來,雲總和盛春成說:
“聽到沒有,小盛,你有沒有聽到那邊有人在唱歌,聲音是不是很有磁性?那是我小弟他們,還有這兩個,他們是你的同行。”
她說著轉過身去,和邊上的蘭總說:“他們的纖體按摩,手法老好了,特別是按摩那裡,你等下試過就知道了。”
蘭總笑笑,沒有吱聲,盛春成聽著,差點就反胃,這他媽的什麽和什麽啊,幾個鴨形獸,再加上這兩個什麽纖體按摩的,什麽按摩,會按摩那裡,這就叫纖體嗎?這叫下體,還和自己是同行?
盛春成心裡覺得有些悲涼,又覺得有些屈辱,沒問題了,在這個雲總的眼裡,自己大概就是和那些鴨形獸們是一樣的,都是只要花錢,就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而且,在她眼裡,可能還會覺得,讓你一個瞎子,能參加她這麽隆重的生日派對,就已經是看得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