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不高興?”盛春成問從直播間出來的春妮。

　春妮兩眼放光，連連點頭，說高興。

　“我原來覺得，直播離我很遠，沒想到自己今天也坐到了直播間裡。”春妮說。

　盛春成笑道:“原來是不是覺得，雪兒和‘斬男妖妖’也離你很遠?”

　“嗯嗯。”春妮說，“沒想到今天能見到她們，她們人又這麽好。”

　妍妍走過來問:“你們在聊什麽?”

　盛春成笑道:“春妮在誇你，說你人好。”

　“是嘛，那我要更加好。”妍妍摟著春妮說，“走走，春妮，和我們一起去吃夜宵，姐姐請客。”

　幾個人一起去吃烤羊腿，圍著一張桌子坐下，八月問:

　“雪兒姐，大年三十的時候，基地裡很多公司都要做晚會，我們做不做?”

　妍妍說:“對對，我們也應該做，不能讓他們比下去。”

　雪兒坐在那裡苦笑，她說:“滿打滿算還有半個月，怎麽來得及?”

　從雪兒心裡來說，半個多月前，自己準備了那麽久，花了那麽大精力的跨年晚會被取消，一直是她心裡的痛。現在，公司走上了正規，她當然希望能夠通過舉辦晚會，來提振大家的信心。

　同時，現在每家m公司，大家都很熱衷於辦晚會，晚會也變成了互相比拚的擂台，誰家晚會辦得好，人氣旺，就可以借此聲名鵲起，晚會能帶來多少的經濟利益，倒是其次的。

　雪兒的助理在邊上說:“來不及了，一場晚會，不可能光靠我們公司自己幾個主播，肯定要請流量明星來助陣。這個時候，是他們檔期最緊張的時候，大大小小的電視台要請他們，m也要請他們，他們的行程早就確定，我們現在聯系，已經找不到有號召力的人了。”

　盛春成說:“為什麽一定要請明星?花那麽多的錢，效果可能並不一定好。春晚就拉走了一部分觀眾，真正能看直播的，會有多少?要是想靠明星助陣，你們直播公司，還比得過央視和東方衛視、芒果台?人家要看明星，直接去那看了。”

　“不看明星，那看什麽?”妍妍問，“大年三十，繼續看我們哇啦哇啦賣貨?”

　盛春成說:“我覺得完全可以走另外一條路，做一台輕松、熱鬧又讓人腦洞大開的節目，花不了多少錢，但效果是一樣的，而且，連舞台都不必要求那麽考究，時間上也完全來得及。”

　“哎呀，別賣關子，你有什麽想法就快說。”妍妍叫道。

　“搞一台‘粉絲之夜’怎麽樣?”盛春成說，“你們有那麽多的粉絲，粉絲裡藏龍臥虎，肯定什麽才能的都有，也不一定是要求演藝才能，各方面的才能都可以來展示……”

　雪兒眼睛一亮，她說:“你是說，搞成達人秀那樣的?”

　“對啊。”盛春成說，“征集令發出去，讓你們粉絲裡，有各種才能的人，把他們自己的才能展示拍成短視頻，發給你們。你們再根據視頻確定節目，這個，最多十天就可以搞定了吧?確定的人，只要讓他們大年二十九，也就是一月三十日，提前一天趕到杭城就可以。

　“因為是‘粉絲之夜’，不是什麽正式的晚會，要求就沒有那麽高，哪怕表演的時候出點差錯也沒有關系，並不需要事先反覆的排練。”

　盛春成說著，幾個人的眼睛都放出了光，都覺得他的這個方案可行。

　小雅叫道:“不錯啊，盛春成，想不到你還有當軍師的才能。”

　盛春成心裡在笑，我其實早就是軍師了，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雪兒和妍妍互相看看，雪兒問:“怎麽樣，可以搞?”

　妍妍點點頭:“我看可以。”

　“那好，我們明天就把征集令，通過我們所有的渠道發出去。”雪兒和大家說，幾個人都拍起了手。

　“來來，祝我們的‘粉絲之夜’成功。”妍妍舉起杯子，大家也紛紛舉起來。

　第二天，他們的征集令就通過八月和妍妍的直播間，還有小紅書微博等等發了出去，反響很大。廣大的粉絲，都知道他們要搞“粉絲之夜”，有才藝，能被他們選中的粉絲，將由雪妍公司提供來回和住宿的費用，和八月、斬男妖妖同台演出，並獲得演出和出差補助。

　很多人當天就發來了自己表演的視頻，這些視頻中，粉絲的才藝五花八門。最多的是表演唱歌、跳街舞和魔術的，還有圓周率背到兩千三百多位的，用舌頭沾墨汁在紙上寫字的，兩隻耳朵，能隨著音樂的節奏一動一動的，還有盲轉魔方的，等等等等，太多了。

　晚上盛春成下班，過去雪妍公司，電梯門打開，他嚇了一跳，看到不大的電梯廳裡，坐著十幾個人，男男女女都有，而且都是生面孔，不是雪妍公司的人。

　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這些人齊刷刷地把目光轉向盛春成，接著轉回頭去，坐在那裡繼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而手機的屏幕上，基本都在放著八月或者妍妍的直播。

　盛春成走進公司，看到雪兒，問:“門外那些人怎麽回事?”

　雪兒笑道:“昨天的後遺症。”

　“什麽後遺症?”盛春成納悶了。

　“妍妍昨天不是活捉了一枚新鮮的粉絲，今天，這些人都是自己找上門來，讓妍妍和八月活捉的。”雪兒說，“沒辦法，就只能讓他們先在外面等，等妍妍和八月直播結束，再去和他們見面。”

　盛春成大笑，問:“他們怎麽知道找來這裡的?”

　“有什麽稀奇，一查營業執照上的地址，就能查到這裡。”雪兒說，盛春成點點頭，明白了。

　“走走，去辦公室。”雪兒和盛春成說。

　盛春成問:“去辦公室幹嘛?”

　“別以為你躲得過去， 你找出來的事情，你還不要幫助解決啊。”雪兒說。

　“解決什麽?”

　“去幫助看視頻啊，已經收到了兩千多份video，八月和妍妍沒有時間，我一個人，才看了三百多條，眼睛都看痛了。你幫助一起看看，先篩一輪，把覺得可以的挑選出來，最後還要精選幾輪，才能確定最終表演的名單。”

　盛春成說好，他跟著雪兒走進辦公室，雪兒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指了指桌面的三個文件夾說:

　“沒有看過的都在這個文件夾裡，看過沒有選中的，你放到這個文件夾中，暫時選中的，放在這個文件夾。我在想，就是沒有選中的，只要是寄過video的粉絲，我們都應該給他寄一份禮物。”

　盛春成說好，應該的。

　盛春成坐下來，開始看視頻，雪兒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