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問雪兒:“米雪和凝香呢?”
“還在老家啊,我不是和你說過……沒說過嗎?我記得是和你說過的,難得放假,她們就回去一趟,接下來春節,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雪兒說。
“還有那個,那個誰,渣男呢?好久沒有見他了,他去哪裡了?”盛春成問。
雪兒看了看盛春成,心裡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說:
“不是在上海,就是回溫州了吧,那天我和他吵了一架,因為我自己跑去了稽查局,他和我大吵,然後生氣走了。後來打我電話,說他爸爸公司裡有事情,他幫助處理幾天再回來,他爸爸在溫州和上海都有公司,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我看到他們了。”盛春成說。
“誰?”雪兒問。
“渣男和米雪、凝香,他們在一起。”盛春成說。
雪兒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怎麽可能,他們怎麽可能會在一起,米雪和凝香要是回來,第一時間肯定是來這裡,我都沒看到她們。”
盛春成歎了口氣,問:“渣男是不是叫鄭哲昊?”
“對啊,怎麽了?”雪兒反問。
“他有一家喜感科技公司你知不知道?公司在濱江,淘寶對面的那幢樓裡。”
“沒這回事,他在上海有公司,做投資的,在杭城哪裡有什麽公司。”雪兒搖了搖頭。
盛春成拿出手機,打開幾張截圖,給雪兒看:“這是我在天眼查查到的,你看看。”
雪兒看了一眼就笑了起來,她說:“這有什麽,一定是巧合,同名同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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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再看下去,雪兒馬上笑不起來了,她看到這家公司有兩個股東,鄭哲昊佔股百分之九十,還有一個人,佔股百分之十,名字和鄭哲昊媽媽一樣。不會有這麽巧吧,接著再看關聯企業,裡面赫然就有鄭哲昊在上海的投資公司。
還有鄭哲昊老爸的公司,也被關聯了出來,他在那裡,有百分之十八的股份。這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這是怎麽回事?”雪兒自言自語著。
盛春成說:“沒錯,這就是他的公司,也是做直播的,米雪和凝香,現在就在他那裡。”
“什麽,什麽,你說什麽?米雪和凝香,還有他?怎麽可能?”雪兒叫道。
盛春成說:“我是今天下午,偶然在濱江那邊的超市,看到了米雪和渣男,他們沒看到我。我很好奇,就跟著他們,結果跟到了他們公司,才發現這一切。”
盛春成說著,把那段視頻點開,把手機遞給雪兒。
雪兒拿著手機看,看著看著,她的臉色變得煞白,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麽又說不出。看完了一遍,她接著看第二遍,整個人都開始顫栗起來。
看完,她把手機放在茶幾上,呆呆地坐著,過了好一會,才喃喃地說:
“怎麽可能,他們怎麽能這麽做,你說,他們怎麽能這麽做?”
盛春成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雪兒拿起自己的手機,手指劃著通訊錄,劃了幾遍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翻什麽,眼睛已經有些模湖,淚在眼眶裡,但沒有滾落下來。她停下了劃著的手指,呆了一會,然後想起來了,她是要找米雪和凝香的號碼。
她找到米雪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咳咳咳了兩聲,同時按了免提。
電話通了,米雪在電話那頭叫:“老大,有什麽事?”
雪兒問:“你在哪裡?”
“家裡啊,在老家。”米雪說。
“什麽時候回來?”
“哦哦,大後天或者是大大後天吧。”
“大後天?你忘了,大後天就是你的直播間,重新開播的日子。”
“哦哦,老大,我都昏了頭,把這事給忘了,我,我,我看看,我看看啊老大。”
米雪說著,就把電話給掛了,也沒有說她看看是要看什麽。
雪兒接著撥打凝香的電話,電話響了好久才被人接起來。
雪兒問:“凝香,怎麽不接電話?”
凝香叫道:“雪兒姐,我們這裡下雪了,我剛剛在外面玩雪,沒聽到手機響。”
真是鬼扯!雪兒在心裡罵了一聲,接著還是控制著自己的聲音,問:“凝香,你什麽時候回杭城,直播間馬上要開播了?”
“我嗎?我……雪兒姐,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說,又不太好意思開口。”凝香遲遲疑疑地說。
“你說就是。”
“雪兒姐,是這樣,我媽媽不讓我再去杭城了,她說,做直播做不出頭,她給我在老家這邊找到了一個工作,要我去上班。雪兒姐,對不起啊!”
“好,我知道了。”雪兒說,她感到了一種徹骨的寒冷,語氣卻異常平靜,不平靜,她怕自己會喊,或者哭起來。
雪兒心裡很憤怒,又不知道怎麽發泄這種憤怒。她知道她們不會回來了,她們已經走了,比她們不回來,更讓她憤怒的是,她們居然還騙她。還在老家,哼哼,你們還在老家,要是我不打你們電話,你們大概一直都會在老家吧?
雪兒在心裡冷笑著。
雪兒抬起頭,看著盛春成說:“她們不會回來了。”
盛春成點點頭:“不會了,我已經在平台,搜到了她們的直播間。”
“是嘛,我都很久沒上平台了,上去的時候,心裡有點慌。”雪兒說,“都不知道,外面已經天翻地覆了,我還每天在這裡裝修,裝修,我真傻,你看我是不是就是個大傻逼?”
盛春成搖了搖頭。
雪兒把手一揮, 和盛春成說:“我完了,你知道嗎,我這裡已經全完了,一個主播都沒有了,不過,哈哈,有什麽關系,人不都已經到他那裡去了嗎?我還在擔心他們的將來,擔心公司要是垮了,他們怎麽辦,現在不用擔心了。怪不得……”
雪兒停了一下,繼續說:“他知道我每天收工,不喜歡出去吃宵夜,他每次來,都要帶他們去宵夜,還要送他們回家,說是幫我在收買人心,原來,他是來挖牆腳的,人心都被他收買到自己那裡去了。
“不怪別人,要怪,就怪我自己,是我自己,害自己走到這一步的,我要是還能上直播,還能帶貨,有什麽啊,她們誰願意走,走就好了,我又不需要她們,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他們沒錯,你說對嗎?我都已經這樣了,轟一聲就倒下了,公司接下來,會怎麽樣誰知道,他們還不需要自謀出路,還會跟著我在一棵樹上吊死?不是有句話嗎,叫大難臨頭各自飛,他們各自飛了,有錯嗎?不怪他們,真的,要怪就怪我自己,怪我。”
雪兒喋喋不休地說著,淚水終於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