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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間江橋沒有找到和蘇軟軟單獨說話的機會,隻得一邊和幾人用餐一邊說些閑話,時不時看看蘇軟軟。
仿佛在害怕下一秒蘇軟軟就會不見。
江橋倒是和幾人都認識,不熟卻也都知道對方是誰,這時候聊起來大明星的交際能力倒是上來了,葉驕和慕嘉樹都對他聊起的明星內幕十分感興趣。
而“無趣的”葉矜本人,在這樣的場景下就仿佛被孤立了一樣。
蘇軟軟坐在他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偶爾應和江橋的話,眼神還朦朦朧朧地看著窗外景色,她還有些困,但是睡太多好像也不太好。
手邊似乎觸碰到了什麽溫熱的東西,蘇軟軟低頭一看,才看到自己差點碰倒了杯子,幸好葉矜眼疾手快攔住了,但手上也被濺了些滾燙著的豆漿。
蘇軟軟小小無措了下,牽起他的手:“去衝一衝冷水。”
葉矜便乖乖跟著她起身,順便對看過來的江橋展顏一笑,笑得十分欠打。
白皙的手骨在水流下顯得越發似有冷玉光澤。
葉矜看著水流出神,蘇軟軟則靠在料理台上盯著他的手。
系統在蘇軟軟的意識海裡嘰嘰喳喳:“宿主,江橋應該是夢到上一輩子和您的交集啦。”
蘇軟軟也早已猜到,但也不急:“不知道夢到了什麽,這麽早來找我。”
雖然蘇軟軟記不清上輩子給自己帶來精神傷害的人都是誰,但也不是不可以根據現有的攻略對象和模糊的情節對號入座。
上輩子不只有明目張膽的欺辱,更有以關心為名的欺騙。
細細回想上輩子的事情,蘇軟軟有些走神。
葉矜自然發現了她的走神,心中有些許忐忑。
“我剛剛……”他試探著開口,吸引了蘇軟軟的注意,“我剛剛是在開玩笑。”
蘇軟軟不明所以地看他。
葉矜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坦然地說出口:“剛剛他說了和你有很多音樂方面的共同話題,我覺得有點難過,所以才說的那些話。”
白皙俊臉又一次染上微紅,然而表情卻還正經著,仿佛他真的是自己在門口說的那種無趣的正經人。
蘇軟軟心中好笑,卻也對他的坦然十分受用:“我知道。”
葉矜丹鳳眼微微睜大。
蘇軟軟喜歡看他這個樣子:“我知道你是發現了我才故意這樣說的。”
少女身體傾向他,眼睛也緊緊盯著他:“沒關系,我很喜歡。”
她真是個壞女人,她就是喜歡葉矜的情緒因為自己而起伏,喜歡他為了讓自己更多注意他而示弱。
她真過分。
覺得自己十分過分的蘇軟軟對視著葉矜乾淨的雙眼,兩人同樣纖長的睫毛似乎下一刻就要挨在一起。
然而少女只是虛晃一招,掐了掐葉矜手感極好的臉頰,聲音輕輕。
“不過演技有待提高哦。”
也不知道江橋是不是睡昏頭了才沒看出來葉矜是在演戲。
系統:“還是大明星呢。”
系統監控著所有buff的運行,早已看到了江橋的夢境,雖然規定不能告知宿主,但自己悄悄看看卻是不會違規的,所以陰陽怪氣得也是十分理直氣壯。
等到所有人都結束了早餐,收拾東西打算去湖邊釣魚,江橋終於有了和蘇軟軟單獨說話的時間。
早晨匆匆趕過來時的心碎與後怕已經被一整個早上都在自己眼前的清冷面容消除,但他仍為昨晚夢中的所見而悵然。
可沐浴在晨光中清冷又嫵媚的少女讓他不住懷疑那真實到仿佛自己重生一遍的夢境,不然他怎麽會戲耍這樣一個女孩?
蘇軟軟看著難得沒有帶笑的江橋,
也不著急催他,隻靜靜等他開口。江橋思考著夢中的內容。
夢境太過真實,仿佛自己真的經歷過那樣的兩年。
孟家找回了自己丟失十八年的小女兒,而自己不知出於什麽心態,看著被所有人或嘲笑或無視的孟明詩,起了玩笑心思。
在孟明詩最難過的時候,風流俊美的頂流歌手以交流編曲的名義分散她的注意力,陪她在無人的角落輕聲哼唱即興創作的新歌。
大明星真的很溫柔啊。
他會在少女失落的時候給她一塊巧克力。
會在知道少女今天又被姐姐身邊的朋友指責之後安慰她這不是她的錯。
會輕輕擦掉她的眼淚。
完全沒適應豪門生活,感覺被全世界拋棄的女孩,仿佛又一次擁有了光。
但是事實證明,光並不是永遠都照在她身上的。
江橋本來就是個三分熱度的性子,勉勉強強關心了少女幾次之後,得到了少女越發信賴的眼神,得到了她的依戀。
多無趣啊,這太簡單了不是嗎?
所以他在少女又一次被欺負了之後,走到哭泣的少女面前,笑容不再,審視的眼神在她臉上遊移,似乎在評估什麽。
他說:“你哭的真難看。”
他說:“這麽久了,你怎麽還被欺負?”
他說:“明詩,我對你好失望。”
後來又發生了什麽江橋看不清楚,夢境的最後是少女被他誇讚過的烏黑長發散落在血泊中,沾染了髒汙的血。
江橋出神的時間太久,葉驕已經催了蘇軟軟一次。
蘇軟軟無奈,只能先開口:“江橋,你找我有什麽事呢?”
她單手托腮,微微歪著頭,眼皮都懶得用力,灰色瞳孔被遮蓋住一半:“如果是求婚的話,我提前拒絕了哦。”
江橋回過神來,哼笑一聲:“放心,我才不會用用過的把式。”
至於要說的話,江橋其實也只是想要確認少女還活著。但回顧了一番夢境之後,反而有了新的疑問。
“酥酥妹妹,你覺得什麽情況下,你會被圈子裡的所有人……嗯,欺負呢?”
說到一半,江橋已經覺得這個問題好像怪怪的,但他又確實想要驗證一下這個奇怪的夢境中的內容。
蘇軟軟也沒想到他就問這個,垂眸想了想,說道:“如果我長得不漂亮,回到孟家之前聲名狼藉,在姐姐的對比下如同天邊的月和地上的泥……”
她淡然地說著上輩子的自己。
“當然,這樣的情況只是客觀情況。”
“我想最主要的是有人想要我難過,所以大家樂於應和踩我一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