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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
蘇軟軟下意識抱緊了面前溫熱的人。
葉矜也瞬間意識到蘇軟軟的幽閉恐懼,連忙打開手機。
忙中出錯,手機啪的一下亮著燈掉到了地上。
自下而上的燈光十分微弱,蘇軟軟只能模糊地看清葉矜的輪廓,但心卻一下子安穩下來。
這時她才發現葉矜身上還帶著一股潮濕的熱氣,就像是兩人隔著微不可查的距離泡在溫泉裡一樣。
門外隱約傳來說話聲,蘇軟軟覺得有些耳熟,但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抱著自己的人身上。
兩人微微分開,蘇軟軟可以感受到葉矜有力的手臂圈在自己腰上的觸感。
恍惚間,蘇軟軟想,葉矜這幾年堅持運動很有成效呀。
“……你怎麽在這裡?”
“什麽嘛,這話該我問你吧,上次還撇開我……”
門外的人忽然互相質問起來,不僅如此,說得激烈起來還停住了腳步沒再往前走。
小小的儲物間不過一米多見方,還堆著許多雜物,葉矜抱著蘇軟軟也不過勉強在空出來的地面可以立足。
為了不碰到堆得有些高的雜物,葉矜就著微弱的光,讓蘇軟軟靠在一面空著的牆上。
兩人靜默等待著門前的人離去。
蘇軟軟被葉矜抱著也沒有掙扎,只是默默緩解著突然進到黑暗禁閉空間的不適。
但身後的牆壁顯然沒有被外面的暖氣浸染,在這深冬的夜晚顯得格外冰冷,蘇軟軟忍不住往葉矜懷裡縮了一下,躲開冰冷的牆壁。
葉矜意識到什麽,伸手摸了摸後背的牆壁,緩緩地,帶著蘇軟軟無聲靠在了門上。
現在變成了葉矜靠著門,蘇軟軟靠著他的姿勢,與門外說話的人隻一門之隔。
因此他們的說話聲也更清晰了。
聽清他們在說什麽,蘇軟軟下意識驚訝地和葉矜對視一眼。
盛隴西沒想到自己會在溫泉山莊遇到江橋。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們兩人不再頻繁聯系,好兄弟之名還在,卻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江橋自從做了奇怪的夢之後,對蘇軟軟一直懷有愧疚之心,更別說自己還被蘇軟軟發現了將夏晴天誤以為是蘇軟軟的事情。
這讓他回過味之後有些尷尬。
他畢竟是被瘋狂追逐的大明星,即便喜歡上一個人,也是希望自己是更被愛的一方。
江橋可以接受自己在蘇軟軟面前痛哭流涕承認自己錯了,但一直沒得到原諒,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偏愛,這令他很不適應。
更別說他自認蘇軟軟是自己的靈魂伴侶。
所以在得知盛隴西在蘇軟軟決定和那個葉家的小少爺在一起之後,還用和以前一樣的態度對待蘇軟軟,江橋心中的不平衡驟然爆發。
憑什麽我痛哭流涕狼狽逃竄,而你卻還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沒錯,他們都不認為葉矜和蘇軟軟會長久。
盛隴西蹙眉看著江橋,覺得他眉眼間揮之不去的怨憤讓他很是看不慣。
但他還是維持著一如往前的態度:“你怎麽在這裡?”
江橋也沒有撕破臉:“什麽嘛,這話該我問你吧?上次還撇開我去跟酥酥見面了吧?這次也是為了見酥酥?哦~我聽說酥酥是休假了,竟然也在這裡嗎?”
說著他朝四周圍看了看,似乎在尋找蘇軟軟的身影。
但這就是在走廊裡,一眼望得穿,誰不知道他是在裝模作樣呢?
盛隴西捏了捏眉心,道:“我只是忙完事情,出來休假。”
江橋就也學著他:“我只是工作完了,恰巧來這裡。”
兩人對視著,
江橋心想,如果是以前,盛隴西應該開始揍他了。終究還是不一樣了。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瞬,他想到自己收到的消息,葉矜也休假了,不由有些酸溜溜說:“哼哼,孤男寡女,溫泉山莊,兩情相悅,顛鸞倒鳳……”
盛隴西捏捏眉心,雖然江橋跳脫的樣子他很熟悉,但這個說法還是讓他下意識擰眉。
一門之隔。
葉矜身上還帶著濕漉漉的水汽,蘇軟軟靠在他身上,兩人呼吸相近,在冷冰冰的儲物間油然而生一股揮之不去的曖昧。
蘇軟軟可以聽到葉矜的心跳,即便有人就在一門之隔的外面正在說話,他的心跳也很平緩。
蘇軟軟聽著他的心跳聲,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他們為什麽要躲起來?
然而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個問題,蘇軟軟就聽見門外的盛隴西和江橋突然說起了他們兩個。
“……兩情相悅,顛鸞倒鳳……”
蘇軟軟:“……”
歌手,詞匯量可以不用這麽豐富的。
蘇軟軟忽的心中一跳。
詫異抬頭看葉矜。
葉矜垂眸也正看著她,丹鳳眼在微弱的光線下有一抹流光閃爍。
蘇軟軟的手正按在葉矜的心臟處,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頻率緩緩地變快。
盛隴西哼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把江橋的話懟回去:“思想齷齪,你怎麽不說他們當著我們的面卿卿我我呢?”
江橋哼哼唧唧纏著盛隴西,要他說清楚是不是跟著蘇軟軟來的。
盛隴西被糾纏的煩不勝煩,卻也有種回到從前和江橋一言不合懟起來的模式的懷念感。
他放松了一些,靠在牆上和江橋敘舊。
他不知道,身旁的儲物間小門後,就藏著他們說起的兩個人。
葉矜眸色有些深沉,但蘇軟軟看不清楚,她只是在盛隴西說話時把頭埋在葉矜胸膛把笑聲悶了回去。
見葉矜心跳漸快,蘇軟軟起了惡劣玩性,墊著腳湊到葉矜耳旁,聲音壓得低低的:“盛隴西這算不算說對了呀?”
溫熱的氣息吹到耳朵裡,帶來絲絲麻癢,葉矜眸色更深。
蘇軟軟卻只能感受到葉矜心跳和體溫的上升。
惡作劇成功。
蘇軟軟偷笑。
葉矜在外人面前一向矜持冷淡,想必藏在這裡對他來說刺激太大了。
甚至可能也是因為害羞,才不想正面碰上盛隴西他們的吧?
真可愛,蘇軟軟暗自嘀咕。
然而下一秒,葉矜低下頭,同樣把聲音壓得低低的,薄唇若有似無劃過她的耳尖:“不算。”
“要這樣,才是對了。”
話音未落,攬著她腰的手一緊,熟悉的氣息無聲侵入。
他們在黑暗中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