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孔家就在河南道各地大量地購買李佑的鹽。
十天之後,根據各地鹽商匯報過來的數據,孔家已經收了將近三十萬斤的精鹽。
這可把孔守杜給高興壞了,這三十萬斤的精鹽轉手賣出去就能賺二十萬兩銀子,於是又通知各地加大購買力度。
再過十天,通過各地匯報的數據,孔家購買的精鹽已經有了七十萬斤。
孔守杜興奮的同時也感覺有些不對勁。明明河南道的百姓都在瘋搶,而他依舊買到了七十萬斤的精鹽。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
最終他隻想到了一個原因,那就是李佑手上的精鹽不止有一百萬斤。
孔守杜更興奮了,精鹽越多孔家賺的也就越多。
隨後的日子,百姓已經不買了,估計是囤夠了。
只有孔家還在不停地買進,可能是因為找人假扮百姓買鹽覺得麻煩,所以有些孔家的地方鹽商開始明目張膽地以十一二文一斤的價格收購。
一個月後,孔守杜看著管家拿過來的帳本,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
因為他們孔家已經有兩百萬斤的精鹽了。
李佑不可能有這麽多精鹽。
就算有,李佑也不可能這麽賣,這樣李佑得虧多少銀子啊?
最起碼虧一百五十萬兩銀子,沒有這麽敗家的。
孔家大堂內,孔守杜眉頭緊鎖。一些重要的家族成員也在一旁沉默不語。
這時孔守杜想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原因,開口說道:
“李佑該不會有製鹽的渠道了吧?”
“不可能。”
“為啥不可能?李佑造出來的東西還少嗎?再說製鹽也不是什麽秘密,只不過鹽井,鹽湖都在我們手裡而已。”
“這麽說,李佑是找到了新的鹽地?”
“恐怕不止是鹽地那麽簡單,粗鹽的成本就要七八文,精鹽更是四五十文。而李佑賣的精鹽價格只有十文一斤,這說明了什麽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這個時候眾人心裡已經很清楚李佑掌握了一種新的製鹽方法,以前想不到,是因為根本沒往這方面想過。
這時又有人說道:
“咱們把製鹽的方法弄過來不就好了。”
“你想的挺簡單,先不說拿不拿得到,就算最後拿到了,你怎麽賣?同樣的價錢百姓肯定會選擇李佑,而不是我們。”
眾人又沉默了,現在李佑的聲望在河南道如日中天,而他們孔家這麽長時間來風評都不算好,甚至是差。
再加上之前鹽價上漲,更是讓百姓怨聲載道。
他們競爭不過李佑。
“以後孔家所有人的開支用度一律減八成,直到找到新的產業。”
孔守杜無奈地說道。
孔家已經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不僅是家中最重要的製鹽產業沒有了,而且還賠了一大筆銀子,孔家的積蓄不多了。
手中的兩百萬斤精鹽只能賣給其他地方的鹽商,價格也只能是十文一斤,不然別人也不會買。
眾人一聽孔守杜的話,雖然不願意但是也只能接受,他們也知道府裡的情況。
除了孔仁明,之前他聽到李佑有新的製鹽方法的時候已經面如死灰,也不再想著報仇的事。
可是聽到要減少八成的用度,頓時急了,說道:
“讓祖父想辦法,彈劾李佑,說他不事農耕,對,說他不讓齊青之地的百姓農耕。”
孔守杜歎了一口氣說道:
“沒用的,
就算皇帝責罰了他,不讓他當刺史,那跟鹽的事也沒關系。” 孔仁明絕望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已經沒了。
他現在特別後悔為什麽要去齊州招惹李佑,那個時候認個錯也不至於這樣。
但是一切已經為時已晚。
“我們完了,他也別想好過。把這件事告訴太原王氏。”
太原王氏家中的主要產業也是製鹽,不過規模要比孔家大得多。
孔家只是控制了一個河南道,而太原王氏幾乎壟斷了除了河南道之外的整個大唐。
現在李佑搞出了廉價的精鹽,太原王氏不可能不上心。
五月上旬,隨著孔家在河南道的一家家鹽店陸續關閉,也預示著這場李佑與孔家之間的較量結束了。
李佑贏了。
山東小士族們開始把田還給百姓,大哥都倒了,他們還敢和李佑對著幹嘛?
顯然是不敢的。
不僅不敢,而且還怕李佑算舊帳,於是這些小士族陸續上門拜訪李佑,以表決心。
李佑還是那句話,只要不違反大唐法律,自己是不會主動動他們的。
孔家沒有來齊王府向李佑賠禮道歉,這也在李佑的預料之中。
李佑也沒想著將他們趕盡殺絕,他目前還做不到。
因為他在朝堂上一點影響力都沒有,也只能在商業上打擊打擊他們了。
不過可不要小看商業打擊,他們沒了財力就沒辦法招攬或者培養出賢才。時間一長他們在朝堂上就沒有足夠的影響力,只能慢性死亡。
李佑這段時間根本沒怎麽管孔家的事,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現在來齊州的百姓越來越多,做工的人也越來越多。
有的百姓是純粹來做工的,有的卻是拖家帶口直接在縣城買房子,沒房子了就買地自己建。
做工的人多了,磚瓦供應不上,所以李佑公布了磚瓦的製作工藝,讓大工廠裡原本生產磚瓦的工人加入到水泥的產業當中,並且對外售賣水泥。
一時間齊州的百姓成了香餑餑,因為他們會建造新式的房屋。
舊城的有些大戶紛紛把舊的房屋給推了,請百姓幫忙建造新的房子,給的工錢也比李佑開的高。
磚瓦廠也如雨後春筍一樣一家又一家的開業。
張承漢也是痛並快樂著,雖然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但是他深知人口才是一座城市繁榮的決定因素。
總之,如今齊州的房地產事業正在如火如荼地極速發展中。
這天晚上,李佑和秦筱秋的戰鬥結束後,秦筱秋很滿足但是心裡有些難過,她忍不住問道:
“夫君,你為什麽要戴那個東西?我很想給你生個孩子嘛,下次不戴行不行?”
“可是我才十八歲,還不想要孩子啊。”
李佑自己還是個孩子呢,怎麽會要孩子呢?
“十八歲都不要,那什麽時候要?”
“嗯,二十吧。”
其實二十歲李佑都嫌早,但是沒辦法,入鄉隨俗。
“二十歲?這次回去之後你自己和母妃解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