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房玄齡和戴胃一同來到龍軒殿。
李佑見他們滿面春風的樣子,笑著問道:
“什麽事值得你們這麽高興?”
“陛下,登州傳來消息,倭國裝著三百萬兩黃金的運船已過登州,後天就能到首都碼頭。”
房玄齡面帶笑容地說道。
“想好怎麽用這筆銀子了嗎?”
“當然是留存國庫了。”
房玄齡不假思索地說道。
這時戴胃說道:
“陛下,臣覺得應該把錢用出去,讓錢流動起來才能創造更多的價值。”
“哈哈哈,《國富論》戴尚書沒少讀啊。”
“陛下撰寫的《國富論》乃世間真理,臣現如今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這些銀子不能一下子全部用出去,拿一部分用來建設道路,具體多少找褚遂良安排,另外百姓工錢要漲一漲了。”
房玄齡急忙說道:
“陛下,如今大唐首都、洛陽、長安附近的各個州百姓做工人數不斷增加,糧食價格已然恢復到五文一鬥。如果這時再上漲工錢,那更加沒人耕種了。而且新羅第一批遷移過來的二十萬人口馬上就到淮南道了,後續一百多萬人今年也會遷移完畢,這些人都是要吃糧的啊。”
“無需擔憂,正好戴尚書也在這裡,你們回去之後找褚遂良,讓他帶你們去朕的皇莊一趟,皇莊裡有朕培育的幾種農作物。戴尚書,這幾種農作物就由你推廣下去了。不要強求百姓都種這些糧食,前期可以在各州開辟一些良田,請一些百姓過來耕種,給跟做工的百姓一樣的工錢。”
然後李佑站起身在身後的書架上拿出一本書拿給戴胃繼續說道:
“這本書上介紹了各種農作物種植方法、注意事項以及用途。”
戴胃接過書本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房玄齡也同樣滿腦子的問號。
等兩人離開龍軒殿後,戴胃翻開書本的第一頁,兩個大字土豆。
再看第一行,土豆一般畝產四千斤到八千斤,淮南道等南方地區可一年兩種。
“啊!”
戴胃驚喜地大叫一聲。
“你叫什麽?龍軒殿禁止喧嘩不知道嗎?”
戴胃這一聲把房玄齡嚇了一跳。
戴胃驚喜地說不出話來,把書送到房玄齡眼前。
房玄齡看過之後立刻健步如飛往宮外走去。
“房相,這麽著急幹什麽去?”
“找褚遂良。”
房玄齡一陣小跑來到中書省,大聲問道:
“褚遂良在裡面嗎?”
“在裡面。”
官員回答說道。
房玄齡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進去,戴胃也緊隨其後。
等房玄齡找到褚遂良,褚遂良看著房玄齡興師問罪地模樣頓時有些心虛,心裡不由地想到,
“難道他發現上次打麻將我和馬周合夥贏他銀子了?”
於是褚遂良說道:
“房相,別生氣,你聽我解釋。”
“解釋?為什麽土豆這麽重要的事情不和我說?”
房玄齡大聲質問道。
“?”
褚遂良放輕松說道:
“忘記了,真忘記了。”
“這麽重要的事能忘記?我不與你計較,帶我們去皇莊,跟我們好好講講土豆的事。”
“沒問題,但是,房相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我在這裡跟你們說,說完再帶你們去?”
褚遂良看著房玄齡和戴胃臉上的汗水說道。
房間外,中書省的官員們議論紛紛。
“看房相和戴尚書火氣不小啊。”
“那可不,我猜褚大人一定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房相和戴尚書的事。”
“怎麽可能呢?肯定是誤會。”
這時房玄齡一驚一乍地聲音傳了出來。
“這動靜錯不了,褚大人這回要倒霉了。”
沒過多久,房間裡又傳來了房玄齡和戴胃哈哈大笑聲。
“我就說是誤會吧,你們還不信。”
“看來真的誤會,壞事變好事了。”
然後房門打開,房玄齡等三人有說有笑地走出中書省去往了皇莊。
兩日後,倭國的貨船停靠在首都碼頭。
一車又一車的金銀被拉回龍軒宮國庫。
當天,皇宮裡就發下詔文,凡是替朝堂做工的百姓,工錢上漲三成。
這回真的是普天同慶了,隨著詔文的傳開,越來越多的百姓加入到做工大軍之中。
與此同時,第一批新羅二十萬百姓也到了淮南道,這二十萬百姓又被分到了淮南道的幾個州裡,大一點城分少一點人口,小一點的城就多分一點人口。
雖然大唐負責接送的官員一直在對新羅百姓說,有房住,有糧食吃。但對於背井離鄉的新羅百姓而言,心裡忐忑不安是免不了的,尤其是他們被打散去往不同地方的時候。
直到他們分到了簡易的住房,分到了糧食,分到了土地。
雖然房子簡易,田地需要自己動手開墾,但是這已經要比在新羅好太多太多了。
並且語言相同,跟大唐百姓交談起來基本沒有障礙,只是帶有口音而已。
被安置下來的第二天,新羅百姓就出門做工的做工,開墾田地的開墾田地。無一例外,他們全都帶著笑容出發的。
龍軒殿內,金勝曼過來找到李佑問道:
“陛下,臣妾可不可以去淮南道一趟?”
“怎麽?怕朕哄騙你,虐待新羅百姓?”
李佑笑著回道。
“不是的,臣妾就是想去看看而已。”
“妃子出宮, 而且是出遠門,你覺得可以嗎?”
李佑反問道。
金勝曼沒有回答,李佑繼續說道:
“你是想把每個州每個城的新羅百姓都看一遍嗎?”
“不是。”
“那你去了幹什麽?不會這批人裡有你的老相好吧?”
李佑開玩笑地說道。
“臣妾從未愛慕過其他人,臣妾入后宮之前還是...還是完璧之身。”
金勝曼著急地解釋道。
“朕只是開玩笑,淮南道有些遠,下一批新羅百姓朕會安排在河南道,到時候朕允許你去瞧瞧。”
“謝陛下恩準。”
金勝曼驚喜地說道,她知道李佑不會騙她,但是她怕新羅百姓受人欺負,所以她想出去轉一圈,給新羅百姓站站台。
“嗯,要不要留下來陪朕批改奏折?”
“臣妾告退。”
金勝曼連忙說道,上一次秦筱秋的警告還歷歷在目,最近好不容易融入進她們的圈子,別一下子被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