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絕一人到長江畔,望著遠處昳日耀耀,萬丈光芒照射在江面上,處處是優美之象。可是眼前是無限美景,還是一蹶不振,心中沉悶不已。
莎婉拉走到身邊,肅然說道:“本來吾不該怪罪於你,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公子此刻心裡不舒?”
西門絕深深地歎著氣說道:“那東方程果然是略勝一籌。我未必是那人對手。”
莎婉拉說道:“其實那東方程身邊不過是有紅衣女子相助而已,若是無紅衣女子,東方程也不過如此。況且公子不是想到應對東方程之法,吾看來,公子再次斡旋,定然能讓東方程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莎婉拉一番話,讓西門絕心中和悅不少,但還是面帶苦悵,面如冰霜。
莎婉拉側面一看之後說道:“公子啊,若是連公子此刻都惴惴不安,那我等定然不能東山再起。”
西門絕深深地望著莎婉拉,低著頭,變得支支吾吾起來。口中言出一些話,但是支離破碎,不知所意。
莎婉拉也微微轉身說道:“在下本來是不該跟姑娘言語,但是姑娘已然是因一己之私,讓我等計劃困難重重,今日我直接了當告訴姑娘。”
莎婉拉問道:“如何?”
西門絕將頭轉了過去,說道:“姑娘,你我兩人皆是對東方程有所憐惜,如此情義,讓東方程有機可乘,請公主要果敢,如此方能讓東方程落敗。”
莎婉拉聽聞聲聲言語,便“哈哈”一笑說道:“本來我與東方程不至於如此劍拔弩張,可是唯有與東方程一決生死了。”
西門絕“唉”一聲說道:“本來是摯友,可是淒涼如冬,總有無情風吹拂,令人不言傷,江湖風雨在,不見有心人。”
兩人在江畔寬心以言,深言淺說之後,莎婉拉還是悶悶不樂轉身向屋子裡面走去。而唯獨留著西門絕還在原地沉思。不多時秋風颼飀,江水泛起波瀾。周圍是一片寒冷。西門絕剛剛轉身,便見到東方程站在一邊。西門絕一瞧之後,嘴角微微地露出笑容說道:“閣下今日又略勝一籌,這不過是公子得到天機而已。”
東方程一笑說道:“並非是本公子佔得先機,而是西門兄實在是逆天而行,西門兄設計眾人入地宮,七八日之後,諸位高手便會窒息而亡。如此行徑,上天焉能容忍,可知上天有好生之德。”
西門絕說道:“哈哈!但是本公子知曉,一將功成萬骨枯,若是要稱雄,那麽本公子絕不會心慈手軟。”
東方程說道:“看來西門兄要荼毒生靈來完成一場暗夢,其實西門兄未曾察覺,那天南之邦本來作惡多端,有今日之禍,乃是罪有應得。”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自古皆是,天下不查,公子乃是得勝之人,自是高談闊論。但是若今日大獲全勝乃是本公子,那麽另當別論。”
東方程一笑說道:“千古人物,如耀耀余暉,在落日之前必然是萬丈光芒。當旭日東升又是璀璨之眾崛起,周而複始,則入輪回,西門兄智謀過人,讓在下望塵莫及,可是西門兄如此偏執,並非大丈夫所為?”
西門絕噓了一口氣說道:“本來是如此。”
東方程說道:“古有薑尚者,出世雖暮,卻是一片才而晟岐山,強周而除紂,天下皆知。齊有管仲,先為齊桓公之敵,後得桓公重用,稱霸於諸侯。有臥龍者,耕於南陽,卻心懷天下,有精於他人之才,劉公三顧茅屋,運籌帷幄,決勝千裡,起季漢基業,
萬代傳揚。西門兄有萬千變化之才,有強於俗人之能,而西門兄奴於邪而不正,隸於惡而不易,如此,西門兄能成千秋之霸,無非是有人所指點,千萬之謾罵,留臭名於萬眾,人人唾棄。公子若是怙惡不悛,不知廉恥,公子百年之後,墳塋之土,如何能全,亡魂之歸,如何能安,嫚之所言,如何能絕於耳。若是公子除之所有,但有人所錄,依然乃是公子之所繆。天下之大,那西門兄便藏於何處?故人有明智之才,今西門兄有萬千之才華,卻並非明智之人,磊磊其人,千百之鑒,公子卻置若罔聞,今日吾前來勸於此,若西門兄一意孤行,公子可多思萬事之果。” 西門絕一聽之後,面色緋紅,將要再度言語。可是東方程便颯然走開。
西門絕轉身瞅著漸行漸遠身影思量:“不錯,這東方程的確是才高八鬥,遠在吾之上。“
東方程行不遠路,見莎婉拉冷冰冰站在面前。
東方程不由地止步,說道:“看來姑娘定然是知曉小生必然來此?”
莎婉拉說道:“本姑娘並非是神機妙算之人,方才本姑娘與西門絕在江畔言語,本是要回去,但思量西門絕衣裳單薄,恰逢秋高風寒,本姑娘只是要切懷西門絕,便見你們兩人侃侃而談。”
東方程一笑說道:“故而姑娘在此等候於我。”
莎婉拉含情,深深盯著東方程說道:“公子為何要將當年之事,惦記於今日還不能釋懷,當年我也是無心之過,並非真心要害公子。”
“哼哼,在下並非是吝嗇之人,往事如雲,在下早就不願計較。姑娘定然是憎於本公子召兵馬入天南。”
莎婉拉一聽,眼神之中又微微露出一絲歹意,手緊緊地握著手中長劍。說道:“不錯,公子知曉本公子當年乃是無心之過,並無傷害公子之意,可公子還是卷土重來,害我天南之邦,令本姑娘無家可歸,顛沛流離,公子之心,歹毒非常。”
東方程說道:“令堂乃是天南之主一方之主,則要一方百姓之福祉。強於民安,理萬民之安樂,除萬民之患。黎民者,一國之根本,而黎民如水,君主便是一葉扁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女王迎亂而生,創天南而分南國,可謂是霸於一方,身為一方之主,自當愛民如子,自當要有萬象包羅之心,毗鄰之合,硝煙無烽,馬放南山,無所其烽火,強民安城邦,自是強晟之氣,當是長存之理。而女王不思民安,欲念種種,禍害毗鄰之眾,不安民眾之樂,兵戈之處,暴力非常,終究是招之千百憎恨,怨於其心,嘩千裡之所變,天南所滅。”
莎婉拉聽聞東方程喋喋不休之言,便沉思起來,接著說道:“東方程,若是當年我不會那般任性,公子定然不會與我為敵。”
東方程說道:“我並非與姑娘為敵而是與邪惡之人為敵,其實當年並非姑娘歹毒,不過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姑娘並無過錯,而是熏陶其心,不知其善。半生來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姑娘好自為之。”
東方程說完便起身向前行走,莎婉拉深深地望著東方程思量:“興許正如公子之言,我當改過自新,可是娘親一生霸業,如今卻是如此凋敝,我焉能苟安於世,東方程,來生我定然會依照公子之言,隨公子之言。”
西門絕漠然來到,一瞧站在眼前若有所思莎婉拉說道:“看來姑娘也是心中略感有愧。”
莎婉拉歎氣說道:“不錯,那東方程的確讓人心中驚奇,讓人難以招架,一言一行發人深思,更是巧舌如簧,卻然是讓人不得不深思。”
“那公子以為東方程並無過錯。”
西門絕繼續向前行走,說道:“東方程看天下之局,了然於胸,但天下人天下心,我等生來便是有所使命,並非他所見那般,若是人皆是東方程那般心思,那這江湖便不是江湖。可是江湖始終是江湖,欲念縱橫之地便是如此。”
莎婉拉一聽說道:“聽聞公子之談,此時此刻我倒是為東方程所不擔憂,東方程這是要與江湖利欲熏心之人為敵,如此下去,東方程必然成為眾矢之的。”
西門絕搖頭說道:“可是東方程並非是容易落敗之人。這江湖因東方程一人而起萬千風波,就看東方程能否讓整個江湖安定下來。”
秋風蕭瑟來,昳日遠遠去。暮色蒼茫在,大地瀚日月。
兩人再無言語,向玉女山莊走去。
從玉女山莊出來眾人憤憤不平,目光凝重,圍著篝火各自都一言不發。
很長一段時間之後,鐵飛起身說道:“真是奇恥大辱,我等被一群女子所擒。”
風雷山莊莊主汪行是一個及其冷靜之人,面對眾人開始嘲嗻起來的聲音。依舊是安然坐著。眾人見汪行並無言語,也知趣坐了下來。鐵飛向前說道:“盟主,你說話,若是要回身去雪恥,我等自是馬首是瞻。”
汪行起身指著東面說道:“我天朝黎民正在水深火熱之中,我等焉能因為一群女子而因私廢公,那群女子欺人太甚,自是要收拾,但解救東烈島之事刻不容緩。諸位氣憤難平,我知曉,江湖大義在前,私事在後,不可混淆。”